第(1/3)頁 湖邊樹下,李長壽看著草屋中的這一幕,也略微有些感慨。 草屋中,兩人面對面而坐,一人身穿風(fēng)霜打磨過的甲胄,一人身穿流轉(zhuǎn)著少許流光的仙寶長袍。 燭火映面,面若桃花; 愁思不見,鬢前白發(fā)。 一縷三弦之聲,在旁奏出哀怨凄婉之曲調(diào),再有那兩句話語: 江林兒道:“你不該來的。” 忘情上人道:“我還是來了。” 頓時讓李長壽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在上輩…… 嗯? 李長壽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坐在身邊開始彈三弦的靈娥,嘴角抽搐了下,低聲道:“亂彈什么,送茶去。” “哦,”靈娥做了個鬼臉,把三弦收了起來,低頭快步去灶臺旁擺弄茶具。 此時忘情上人與江林兒,正在屋內(nèi)保持著沉默。 這還是李長壽這半個月來,第一次見這位師祖奶奶,會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坐; 平時她都是仗著戰(zhàn)裙下擺寬且長,四開八叉地一坐就開始抖腿。 聽忘情上人又道了句:“既已突破,為何還要離開? 洪荒兇險,機緣難求,不如在山中安穩(wěn)修行。” “我還有一些交命的道友,不想離開他們,”江林兒淡然道,“我這條命與這次突破,本就是撿來的,也不想繼續(xù)在山中度過漫漫余生。” 忘情上人似乎有話到了嘴邊,卻只是緩緩?fù)铝丝跉狻?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燭火靈燈的燈芯輕輕跳動著。 “你還在介意當(dāng)年之事。” 江林兒道:“并未,現(xiàn)在只是覺得,我徒兒受了委屈,你竟不聞不問,也有些心涼。” 忘情上人道:“其時我在閉死關(guān)尋求道之圓滿,出關(guān)時,已是在六百余年前。” 湖邊柳樹下,李長壽對自己師父傳聲問了句:“師父,這位忘情上人,跟師祖……” “我也不知,”齊源老道搖搖頭,傳聲回了句,“為師入門之后,倒是見過這位上人來咱們小瓊峰,每次過來都帶著那時也剛?cè)腴T的酒玖師妹。 卻是當(dāng)真不知,師父與忘情上人還有這種不為人知……嗯! 怪不得,為師一直未能渡劫成仙,咱們小瓊峰千年來,該有的各峰配額都不曾落下。 原來還有這層關(guān)系在。” 李長壽:…… 也不知,是該說師父心大,還是該說他們的門風(fēng)太復(fù)雜。 這也讓李長壽明白,為何酒玖師叔會跟師父相識,李長壽入門之后酒玖師叔也會來小瓊峰探望; 且在自己第一次出門,去北洲歷練那次,酒玖師叔會對自己有格外的關(guān)照。 因,原來在這。 得知并非是因自己的氣質(zhì)與外貌,最初引來小師叔的關(guān)注,李長壽心底頓時……安穩(wěn)了不少。 靈娥端著茶水去了屋內(nèi),奉茶之后又乖巧地退了回來…… 就聽江林兒道:“今后我不在山中時,你若還念著當(dāng)年之情,就幫我照看下我小瓊一脈,莫要再讓那仙霖峰欺負了。” “嗯,我應(yīng)了此事。 此物,你用作防身吧。” 忘情上人點頭答應(yīng)了一聲,在袖中取出了一只,李長壽似曾相識的寶囊。 嘖,這不是前次,自己要與敖乙在百凡殿切磋時,酒烏師伯借給自己的靈寶嗎? 這般靈寶都直接拿來相送,這兩人必然交情匪淺。 給完靈寶,忘情上人便站起身來,對江林兒做了個道揖。 江林兒也對忘情上人做了個道揖,兩人相看,卻并無多言…… 忘情上人轉(zhuǎn)身出了門庭,向前緩緩走了幾步; 他并未等來身后的呼喊,于是駕云而起,負手飛往了破天峰。 江林兒此時方才追出草屋,注視著那遠去的背影,站在夜風(fēng)中,許久不言。 于是,一縷蕭聲嗚咽,如泣如…… 李長壽瞪了眼身旁又開始起背景音樂的靈娥; 后者頓時停下?lián)崾挘行┬奶摰氐懒司洌骸坝懈卸l(fā),有感而發(fā)……” “稍微歡快一些。” 靈娥想了想,在袖中掏出了兩只花鼓,對師兄眨眨眼征求意見。 李長壽頓時一手扶額,道了句算了。 草屋門前,江林兒一掃衣袖,對著已經(jīng)不見蹤影的忘情上人低聲罵了句: “悶葫蘆!” 隨后她便轉(zhuǎn)身回了草屋中,繼續(xù)收拾明早要裝點的行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