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烏訶迦樓怔了怔,與沈千凰四目對視,目光深沉。 他的眼眸幽深、睿智、溫潤,如明鏡,似海洋,能倒映出這世間的一切,讓她覺得在他跟前纖毫畢現(xiàn),就好像他的目光可以穿過那人的外表,直擊靈魂。 她的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僧人看透了。 烏訶迦樓也記得沈千凰,七年前,他出使大齊時,曾見過“楚千凰”,那時候,他能感受到“楚千凰”目光閃爍,別有所圖。 他與“楚千凰”從不曾深交過,總共也不過是幾面之緣而已,他并不了解她。 但現(xiàn)在,他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姑娘與從前那個“楚千凰”不同了。 現(xiàn)在的這位沈千凰眼眸澄凈明澈,宛如一汪明泉,又似那清透的琉璃,就像是兩個外表一樣的人內在藏在迥然不同的靈魂似的。 烏訶迦樓不知道對方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從她現(xiàn)在的眼神看來,無論過程怎樣,結果就現(xiàn)在來看,總是好的。 烏訶迦樓微微一笑,想了想后,吐出了兩個字:“夜白。它叫夜白?!? “夜白?!鄙蚯Щ溯p輕地念著,品味著這兩個字的意思。 烏訶迦樓意味深長地又說了一句:“沈姑娘,今生種種,皆是前世因果?!? 這句話是從前沈千塵送給他的,這一次,他把這句話送給了沈千凰。 沈千凰的身子微微一顫,也回了一句佛偈:“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一切業(yè)報皆自作自受,只能由造業(yè)之人承當,不能由他人代替,“那個人”造的孽、做的惡與她無關。 沈千凰神情豁達地笑了。都這么多年了,她也早就放下了。 就在這時,另一側的門簾后傳來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乳娘把盛裝打扮的小嬌嬌抱了過來。 今天是小嬌嬌雙滿月酒,她當然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于是,在場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集中到了她身上,烏訶迦樓、沈千凰與沈云沐先給小嬌嬌送上了禮。 很快,又有一個內侍來提醒說,距離酒席開始還有一炷香功夫了,說賓客們已經(jīng)聚在了華蓋殿。 來來往往的宮人皆是喜氣洋洋,在太子顧淵降生后,宮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一片歌舞升平。 這一日的雙滿月酒宴盛大而隆重,赴宴的每一個人都為大公主送上了各種賀禮,其中甚至還有些一些來自西洋的稀罕玩意,令得京城人每每說起,都是嘖嘖稱奇。 接下來的一個月,京城里越來越熱鬧,雖然皇帝的詔書還未貼出,但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皇帝打算從國子監(jiān)與舉子中挑選年輕子弟前往南昊學習,以增進齊、昊兩國的交流。 這件事引來了越來越多的矚目,不少宗室勛貴府邸也在委婉地找禮部、找顧南謹、找?guī)孜婚w老們打探消息。 在他們看,皇帝送人去南昊學習,那應該與科舉無關,或許自家那些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子弟也能有機會去南昊鍍一層金再回大齊呢! 就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中,時間如白馬過隙,一下子就進入了夏季,六月二十日,顧玦與烏訶迦樓代表齊、昊兩國簽署了一份關于兩國結盟與合作的協(xié)議。 等到八月入秋,天氣開始轉涼,在大齊停留了近三個月的烏訶迦樓終于定下了啟程離京的日子,禮部本來建議由譽親王顧南謹送烏訶迦樓一程,可是顧玦否決了禮部的提案,堅持要親自相送,不僅如此,他還非要帶上皇后、太子和大公主。 過去這些年,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習慣了,他們這位年輕的帝王不同于他們的父兄,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朝臣們全都破罐破摔了,覺得皇帝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對他們說,更麻煩的是要用什么樣的儀式來送走昊帝,方不顯他們大齊失禮。 為此,禮部上下又忙得跟陀螺似的轉個不停。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八月初八,也就是烏訶迦樓啟程回南昊的日子來臨了,當日,顧玦的龍輦也隨其一起離開了京城。 大齊的百姓們夾道歡送,有的是想一睹昊帝的風姿,也有的是帝后以及他們的小太子的風姿,這浩浩蕩蕩的車駕所經(jīng)之處,那些百姓全都蜂擁而至,久久不肯離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