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端著茶回避了她的目光,她也不懂啊,不會自己隨機應變嗎? 孟紫玫支支吾吾什么也說不出,跟先前樹立的才女形象大相徑庭。 廳里這么多人都在看她,孟紫玫像熱鍋上的螞蟻,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絕對不能就這樣毀了! 她看寧苡煦站在旁邊,心想終于找到了替死鬼,叫寧苡煦過來倒茶。 寧苡煦去給她滿茶,孟紫玫把杯子放在字畫旁,寧苡煦倒茶的時候她推了一把,寧苡煦手里不穩,熱茶傾瀉在字畫上,頓時浸泡了半張字畫。 孟紫玫夸張的叫著,“寧苡煦,你是故意的!你好毒的心思,對我有不滿也不需要拿字畫出氣,這是我送給老夫人的禮物呀!” 她去拯救那字畫,筆墨暈染在茶水里,是搶救不回來了。 孟紫玫委委屈屈的跟老夫人說:“老夫人,對不起讓您失望了,晚輩太不小心。” 這下好了,不用解釋什么鬼作品,接下來狠狠的批斗寧苡煦一番,就能完美的謝幕。 孟紫玫止不住的得意,看她這一石二鳥的臨場反應能力,要是效果好些,或許還可以把寧苡煦趕出秦家,讓她想見大少爺的機會都沒有。 等大少爺從國外回來,寧苡煦估計不知道消失到哪個角落去了。 老夫人心里明鏡似的,她順著責備說:“寧苡煦,你怎么干活的,連倒茶都會出錯,還能干什么?” 三夫人跟著一起罵,二夫人想替寧苡煦出面,寧苡煦說:“老夫人屋里的珍藏多的是,可能也看不上這幅贗品,我把它毀了還能替孟小姐保留幾分顏面,怎么孟小姐反倒不懂好歹,要來質問我了。” 大廳里的人吃驚對視,寧苡煦怎么看出來是贗品? 孟紫玫跳腳起來,“寧苡煦,你別在這含血噴人!這是我真金白銀在拍賣會上投回來的,容得你詆毀?” 寧苡煦依然是淡淡的笑,對比起孟紫玫狗急跳墻的要自證清白,看起來自有一股說不清的怡然氣度。 孟紫玫被她這反應氣得夠嗆,她還想再罵,三夫人瞪了她一眼,讓她別再出丑了。 孟紫玫氣鼓鼓的坐下去,她扯出一個笑臉來,裝出大家閨秀的嫻靜模樣,“寧同學,你有什么想說的?” 秦望懿也有些興趣了,他問:“寧苡煦,你說是贗品,有什么證據?” 寧苡煦放下手里的茶壺,她的視線巡視一圈,從容的說:“這屋里的長輩都能看出來是贗品,既然大老爺讓小輩解釋,小輩就斗膽獻丑了。” 她指著落款處,說:“以九南山先生在書法界的名氣,對書法稍有涉獵的愛好者都知道,九南山先生落款有一個習慣,每幅字畫都會在左下角空出位置落款,蓋印南山真人,這蓋印很逼真,但是落款暴露了。” “這上面明明寫著丁酉年南山真人贈友人,只要視力正常都能看到,剛才老夫人問孟小姐出品時間,孟小姐無法推算出來,這有三個可能,一是不知道推算方法,二是不了解南山先生的出品軌跡,三是連落款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