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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念奴嬌兮-《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江瑟瑟夜無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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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瑟迎視著他灼熱的眸光和殷殷的期待,心中微微一滯。

    她端起身側的酒杯,輕輕品了一口,臉色很平靜,平靜得令人心顫。她輕聲道:“暖,我不能隨你去,因為,在我心中,他始終都在,永遠都在!”

    赫連傲天的眸光在一瞬間黯淡下去,其實,他一早也就猜到了這個答案,可是,聽聞夜無煙故去,他還是急匆匆趕了過來。如今,親耳聽到她的回答,他心中還是充滿了沉沉的失落,和深深的悲痛。

    時光不可以倒流,他和她這一世,終究是錯過了!

    他現在唯一還有一絲慰藉的便是,她悲傷時,肯讓他陪在身邊。

    這,他已經滿足很滿足了。

    “暖,對不起!”瑟瑟低低說道,執起手中的酒杯,將淡黃色的酒液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道,“來,喝酒!”

    赫連傲天端起酒杯,和瑟瑟碰了一碰,仰首飲盡。

    兩人推杯換盞。

    她也是有些酒量的,鮮少喝醉,可是,今夜,她卻很想喝醉,或許只有酩酊大醉了,她才能忘記心中的傷痛。

    夜無煙披散著一頭黑發,躺在一張軟椅上曬太陽。身上的傷大多都醫治好了,只有幾處較嚴重的,留下了疤痕。

    他靜靜躺在軟椅上一動不動,優美的側臉在日光籠罩下,線條優美如畫,使他看上去好似棲身在一個凝露般的幻境里。

    墜子伺候他幾年了,可是每次看到他,還是會忍不住驚艷,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他那如同行云流水般優雅的一舉一動了。他的手和腳還沒有恢復過來,每日里只能躺在軟椅上曬曬太陽。

    嘉祥太上皇每日都會來這里探望夜無煙,不過,每一次來,他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瞧一瞧夜無煙便會離去。或許是心中歉疚太深,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同他這個兒子開口。

    每一次嘉祥太上皇來了,夜無煙都是躺在那里假寐,就算是醒著,他也是神色淡淡的。他對于父皇,更多的是怨。他寧愿滴血驗親的結果,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樣這么多年他所受的罪,也算是有些原因。可是,他竟然是,這何其可笑啊!

    夜無涯下了早朝,帶著兩名內侍前來探望夜無煙。自從明太后被賜死,夜無涯已經好些時日不曾來這里了。或許,他也是有些怨恨他的吧,畢竟,明太后是他的生母,如若不是他,大約還不會死。

    “六弟!”夜無涯站在夜無煙身側,淡淡笑道,明黃色的宮袍在日光照耀下,熠熠生輝,極是耀眼。

    “五哥,你不怪我嗎?”夜無煙淡淡問道,這些日子夜無涯一直沒來看他。

    夜無涯搖了搖頭,道:“六弟,朕母后的死,不是你的錯。朕怎會怪你,這是她自己種下的苦果。”

    夜無涯輕輕嘆息一聲,道:“六弟,你想知曉她的消息嗎?”

    夜無煙搖了搖頭,前些日子,他也派人聽過瑟瑟的消息,聽到她傷心難過,他心中比她還要難過。對她的思念,幾乎將他的心噬咬而死。如今,他再也不敢聽她的消息了。

    “六弟,赫連傲天來緋城了。”夜無涯語氣淡淡地說道。他聽云輕狂說,夜無煙的手筋和腳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還不能使力,這需要一些刺激。

    夜無煙聽到赫連傲天的名字,心頭一震,黑亮的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他來,做什么?”夜無煙凝聲問道。一聽到赫連傲天的名字,他心中便不能平靜。當年,在草原上赫連傲天敢當眾送瑟瑟白狼皮,還敢要瑟瑟去和親。那么,如今,他再來,定是因為聽到了自己身亡的消息,前來搶瑟瑟了。

    “你想聽他的消息?那好,朕告訴你!他的行蹤朕可是掌握得很清楚。”

    夜無涯凝聲道:“正月初十,赫連傲天攜江瑟瑟一道出門用膳,兩人共飲梅花酒,江瑟瑟不勝酒力,車載而歸。正月十五,赫連傲天攜江瑟瑟于夜市觀燈,賞梅花。正月十六,兩人又一道至香渺山寒梅庵上香。”

    隨著夜無涯的敘說,夜無煙的臉色越來越黑,他截斷夜無涯的話頭,“皇上,還有別的事嗎?”任誰都能聽出他平淡的聲音里,壓抑的顫意。

    夜無涯緩緩說道:“也沒什么大事,是這樣的,六弟,你是知道朕的性子的,這世上,鮮有令朕動心的東西,就連這皇位也一并說著。可是,一旦動心,朕是一定會把握時機的,不得到絕不罷休,朕是絕不會在乎那些乘人之危什么的說法。六弟若是不打算好起來去奪回她,那么,朕也不介意去和赫連傲天爭一爭了。”

    說完,夜無涯揮了揮袖子,不待夜無煙回話,便領著小內侍急匆匆要走,末了,還不忘添那么一句,“小順子,你去將御書房的折子搬過來一些,六弟閑著也是閑著,就代我批批折子吧。墜子,好好給你家主子念著折子。”夜無涯言罷,揮袖離去了。

    夜無煙躺在軟椅上,唇角勾起一抹崩潰的笑意,手卻在不知不覺中握緊了。

    “主上,您的手,您的手……能動了?!”墜子欣喜地喊道,眸中涌出了喜悅的淚。

    夜無煙緩緩地艱難地抬起自己的手,唇邊,漾起一抹欣喜的笑意。

    他一直有信心,他的手腳會好起來,只是未曾料到,會這么快便能動了。如此看來,再養個幾日,他便可以去見她了。

    華燈初上,暮色闌珊。帝都緋城最熱鬧的一條街上,燈火瑰麗,人流如織。

    江瑟瑟在街道上漫步走過,嫣紅色長裙搖曳生姿,漆黑的發在頭頂綰成一個嬌俏的隨云髻,其余皆如潑墨般披散在腦后,手中一把檀香扇悠悠搖著,徑直朝著“念奴嬌”而去。

    紫迷跟在她身后,一張俏臉愁容滿面,一把拉住瑟瑟,道:“小姐,你確定,你要去那里?”

    瑟瑟嘩的一聲合上檀香紙扇,道:“紫迷,你怕什么呢,這里開門做生意,我們進去怎么了?”不理紫迷的躊躇,她漫步而去。

    其實,瑟瑟也覺得自己最近玩得有些過。先是陪著赫連傲天在京中游玩,后來就背著所有人開始到妓館青樓逛,當然,她逛妓館青樓都是女扮男裝。但是,縱然如此,還是沒把夜無煙逛出來。

    莫尋歡明明說起過,他和夜無塵并沒有殺夜無煙,可是都幾個月過去了,不管多重的傷也應該好了吧。不肯來見她,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可能殘疾了。可是,不管他變得怎么樣,毀了容也好,殘疾了也好,她都不會嫌他。

    她已思念如狂,他卻躲著不見她。

    她實在沒有辦法,今日,她打扮得彩繡輝煌,來到這緋城唯一的男妓館——念奴嬌。

    雖然是男妓館,但是來嫖的卻沒有女人,都是好男風的男人。瑟瑟這樣一個打扮嬌艷的女子,著實讓守門的龜奴驚駭得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

    女人來逛妓院,來嫖男人。

    瑟瑟無疑是南玥王朝第一人,或者說,是當世第一人。

    龜奴實在不曉得該攔住瑟瑟,還是該請她進去了,最后還是瑟瑟一錠銀子扔到他懷里,他才結巴著說道:“爺,不,小姐,您……里面……請!”

    瑟瑟就在龜奴呆愣的目光中邁著婀娜的步子進了念奴嬌,一樓大廳中正是客人滿堂之時。她一進去,一道道目光便朝著她射了過來,那目光真是說不出的豐富多彩。

    瑟瑟淺笑盈盈地走到大廳中一張桌子前坐下,檀香扇支著下頜,一雙妙目從廳中慢慢掃過,只見穿梭在廳中的果然都是一個比一個妖媚的年輕公子。

    廳中原本極是熱鬧的,瑟瑟一出現,便瞬間寂靜了,就連高臺上正在唱曲子的都停了下來。有些眼尖的認出瑟瑟就是前一段時間差點兒被斬首了的海盜王碧海龍女。聽說,碧海龍女率海盜助朝廷鏟除了伊脈國賊人立了功,自此,朝廷和海盜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還聽說,碧海龍女就是定安侯府的千金、帝都的第一才女。做海盜頭就是不一樣,竟然來逛妓院了。

    瑟瑟卻不管別人怎么看,抬手招了招,妓院的老鴇才大著膽子走上來,笑道:“原來是龍女到了,不知龍女看上我家哪個小子了,我這就叫他來陪你!”

    “少廢話,讓你們院里最紅最美的公子過來伺候!”瑟瑟將扇子向桌子上一拍,冷聲說道。

    老鴇連聲應是,不一會兒一個相貌美麗的少年公子便走了過來,朝著瑟瑟丟了個勾人的笑,坐到瑟瑟身側,執起酒杯就為瑟瑟斟酒。

    “媚色敬龍女一杯。”名叫媚色的男子笑吟吟地說道。

    瑟瑟瞇眼瞧了瞧,抬手捏了捏他粉嫩的臉蛋,媚眼如絲地笑了笑,道:“不錯,不愧是最紅最美的!”說著,勾起酒杯仰頭飲了下去。

    紫迷立在瑟瑟身后,看得渾身冒冷汗。心里想著,小姐不會是玩真的吧!

    瑟瑟和媚色一邊推杯換盞,一邊觀著廳內歌舞,時而笑語嫣嫣。看得念奴嬌的客人和公子們艷羨不已,都恨不得去替了媚色。

    就在眾人艷羨之時,妓院的老鴇走到高臺上,清聲道:“各位爺,今夜我們院里新來了一位絕色公子,還是老規矩,一會兒先讓這位公子表演才藝,哪位爺出銀子多,今夜便歸哪位爺。”

    不一會兒,從高臺上的簾幕后,傳來一陣簫聲。那簫聲,好似夏日湖里的青蓮,溫柔地悠悠綻放,帶著無限的纏綿和繾綣,帶著幽咽難平的深邃情意,流連反復,悠悠,劃過她的心扉。

    瑟瑟心頭劇震,這樣的簫聲,正是記憶里那熟悉的簫聲。這樣的曲調,正是那首——《鳳求凰》。

    是他嗎?

    瑟瑟夢囈般緩步走上高臺,臺上擺放著一架瑤琴,她緩步走到瑤琴前,盤膝席地而坐,玉手輕輕撥動琴弦,錚錚琴音響起,悠揚的琴音與簫聲合奏起來。

    簫聲悠揚,琴聲清澈。

    錚錚淙淙的琴聲夾雜著清幽的洞簫聲,是那樣的動人心弦。這一瞬間,念奴嬌樓里面靜得好似無人一般。

    琴聲簫音似乎在一問一答,琴音低緩,簫聲也慢慢地低沉下去,但卻低而不斷,回旋婉轉,優雅低沉,連綿不絕,蕩氣回腸。

    終于,一曲而終,瑟瑟的手指搭在琴弦上,琴音歇止,琴弦扔顫抖不已,好似她的心。

    高臺上簾幕緩緩拉開,耀眼的琉璃垂晶燈映出一個絕代風華的身影。他著一襲月色寬袍,細看,那并非純白的,而是用淡雅的墨線繡著一首詩:“翩若驚鴻,宛若游龍……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龍飛鳳舞的字跡,帶著一絲疏狂和雅致。

    他臉上戴著一張白玉面具,雖看不出他的模樣,但他整個人氣質高華,貴雅難言。

    他的出現,宛若皎月墜落九天,瞬間成為視線集中的焦點,讓別人都成了拱衛他的星。

    “我出一百兩!”

    “我出一百五十兩!”

    “我出二百兩!”

    ……

    兩人在此起彼伏的喊價聲中對望。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一瞬間,又似乎是一百年。大約是有人終于出了最高價,上前來要帶人離去,眼看著咸豬手就要拍到白衣公子云朵般潔凈的衣衫上。

    瑟瑟眸光一寒,云袖一揮,暗器飛揚。

    那人尖叫一聲縮回了手,瑟瑟嫣然一笑:“這位公子本龍女看上了,你們誰也不許跟本龍女爭!”清雅而霸道的聲音。她緩步走上前去,一把攬住白衣公子的腰,縱身從念奴嬌窗子里躍了出去。

    廳內頓時一片嘩然,碧海龍女果然不愧是海盜王,一兩銀子也沒出,就將人直接擄走了。

    窗外是一湖碧水,一只小舟停靠在湖面上。兩人在水面上掠過,衣衫在風里飄揚,好似迎風綻放的花,輕飄飄地落到船頭。

    夜色迷離,船頭掛著的琉璃宮燈散發著朦朧瑰麗的光芒。小舟蕩碎了水面上的波光,湖面波光粼粼,一如瑟瑟心中的漣漪。

    她摘下他臉上的面具,顫抖著伸出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眉眼口鼻。指下,是他柔滑的肌膚,是真真實實的存在,不是虛幻的,不是夢。

    “果然絕色傾城,日后你就是本龍女的了,告訴本龍女,叫什么名兒!”她清眸一瞇,用扇柄抬起他的下巴,風情萬種地笑問道。

    腰間驀然一緊,她已經被他擁在懷里,凜然霸道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耳畔,有溫熱的呼氣蕩漾縈回:“在下明春水。”慵懶悅耳的聲音,溫柔深情地奪人心魄,一時間瑟瑟有些恍惚,卻聽得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咬牙切齒,“好啊,多日不見,你長能耐了,你學會嫖了。看來,是為夫伺候得不夠,是也不是?嗯?”

    她聽出他話里危險的意味,但似乎已經晚了,雙手被他反剪在背后,抬眸瞧見他驚世的面容朝著她壓了過來。

    搶妻大戰

    在江南的春意盎然中,夜無煙和江瑟瑟的大婚順利進行。

    夜無煙如今的身份是明春水,夜無煙這個名字已經隨著京師那一戰,永遠地留在了南玥史書上。

    作為春水樓的樓主,在京城娶妻,原本是應當低調的。但是,嘉祥太上皇非要封瑟瑟為纖纖公主,這樣一來,皇家嫁女,這場婚事想不奢華都難。

    瑟瑟是從宮里嫁出去的,嫁妝拉了一車又一車。瑟瑟明白,這些東西其實是嘉祥太上皇給夜無煙的。

    春水樓在緋城,本就有處宅院,也就是夜無煙為瑟瑟解媚藥的那處宅子。迎親的轎子,便將瑟瑟迎到了那里。

    晚宴結束,夜無煙邁著輕快的腳步到了洞房。宴席上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都被他用內力逼了出來,良辰美景,他可不打算稀里糊涂地過。

    洞房外,靜得有些詭異,一瞬間,夜無煙便感覺到這里聚了不下十人。怪不得方才晚宴結束,那些人痛痛快快極爽利就離去了,卻原來都躲到洞房這邊來了。

    夜無煙微微撇唇,淡笑著推開房門。燭臺上,兩支龍鳳紅燭燃燒得正旺,滿室華光流轉。

    紅鸞喜榻,芙蓉暖帳,瑟瑟坐在床榻上,一襲大紅曳地裙裹著她妖嬈的身姿。夜無煙含笑走近,手中執起喜仗,正要挑起喜帕,眉頭忽皺了皺。一見瑟瑟,他差點兒忘了屋內還有人藏匿。

    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喜餅,還有一個大托盤,里面擺著花生、栗子、棗子,夜無煙隨手捏了幾粒,沖著房間各處彈指射去。只聽得“哎呀”“哎呦”,此起彼伏的聲音從屋中四面八方傳來。

    房梁上躍下來幾個,屋角里爬出來幾個……

    云輕狂從房梁上躍下來,拍了拍被棗子打了一個洞的衣衫,挑眉笑道:“我都說了,主上內力早恢復了,你們不信。看吧,被現抓了吧,瞧,我的新衣服都被打破了,主上你出手也太狠了!”

    “是啊,主上,出手太狠了!也不用這么急吧!”歐陽丐大聲嚷道。

    四大公子原本還打算鬧一會兒的,但是,瞧見主上比鍋底還黑的臉,以及那殺人般的眸光,只好哈哈笑著作鳥獸散。欲求不滿的男人,發起火來,那可是了不得啊。

    一室的人退了個干干凈凈,夜無煙滿心歡喜地走近床畔上的人兒,柔聲道:“瑟瑟,等急了吧!”一伸手,便將瑟瑟頭上的蓋頭掀了下來,眼前一亮,他有些怔愣地打量著自己的妻。

    三千青絲綰了起來,露出冰雪般瑩潤的嬌顏,兩汪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含情瀲滟,玲瓏精巧的鼻子下,抹了胭脂的淺唇隱隱帶笑。一身鮮艷的火紅色嫁衣,更是襯了那無與倫比的嬌艷,竟是那樣的嫵媚撩人。

    夜無煙看得有些癡了,黑眸緊緊盯著她,仿佛一生一世都看不夠一般,俯下身,以吻封緘她的唇。

    “別這樣……”瑟瑟笑吟吟地推開他,“還有人!”

    “哦?!”夜無煙愣了一瞬,眸光卻還是舍不得從瑟瑟身上移開。

    “哪里有人了?!”夜無煙眸光一轉,凝注在床榻上。

    床榻上堆滿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鴛鴦錦被,鴛鴦錦被上方露出的是一雙眼睛,清澈見底的黑,極是專注地望著他和瑟瑟,帶著一絲好奇。

    夜無煙嚇了一跳,臉色頓時一沉,他只顧著收拾他的屬下了,完全沒想到在瑟瑟身后還有這么一尊大神。

    他軒眉深蹙,伸手一把掀開錦被,他的小澈兒正大大咧咧地躺在錦被堆里,倒是悠哉得很,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眼下躺的地兒是別人的地盤,更沒意識到他已經觸怒了自己的老爹。

    “娘,澈兒也要親親,像爹那樣親親!”澈兒見夜無煙發現了他,竟然毫不在意,從被子堆里爬起來,就要學著夜無煙的樣子去親瑟瑟。

    夜無煙啞然失笑,一把拎起澈兒的衣領,笑道:“乖啦,你不能親你娘,只有爹爹才可以親!以后,再不許碰你娘!”

    “你欺負澈兒,你娶了澈兒的娘親,以后澈兒就不能娶了,你還不讓澈兒親娘親!你不是一個好爹爹,我要換個爹!”極委屈的語氣。

    瑟瑟一看澈兒眼淚汪汪的樣子,一顆心立刻就軟了,她伸手從夜無煙手里將澈兒奪了過來,將澈兒抱在懷里,用愛憐的語氣軟語安慰:“澈兒乖!娘親親一個!”說著,在澈兒額頭上、臉頰上、小嘴上,叭叭叭親了幾下。

    澈兒立刻破涕為笑,從瑟瑟的臂彎里露出小臉,兩只漆黑靈動的眼珠定定望著夜無煙,頗為得意地笑了笑,那模樣那神情,絕對是挑釁啊挑釁。

    “無煙,你嚇到澈兒了!”瑟瑟不滿地說道。

    夜無煙頓覺挫敗,澈兒這樣子也叫被嚇到了?

    夜無煙真想將澈兒從洞房里轟出去,可是,看瑟瑟護犢子一般抱著澈兒,知曉來硬的絕對不行。他決定采用誘哄戰術,想辦法將無邪小魔頭哄出去。

    “澈兒,你……在這里做什么?天晚了,該睡覺了!”夜無煙綻開一抹慈父般溫柔的笑意,柔聲說道。

    “是該睡覺了,所以澈兒才來這里啊!娘親,我們蓋那個繡著兩只鴨子的被子好不好,那被子真好看!”澈兒指著那個紅底繡著一對花鴛鴦的錦被,甜甜問道。

    夜無煙眉頭一皺,這什么意思?我們蓋?這小家伙要在這里睡?剛要發火,就見瑟瑟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股濁氣頓時憋在了胸間,尋不到出處。

    “那被子好看,澈兒就拿走蓋去吧!”夜無煙笑吟吟地說道。

    “好哦,那澈兒就蓋了!”澈兒笑嘻嘻地從瑟瑟懷里鉆出來,手腳麻利地鋪好了床榻,厚顏無恥地鉆到了鴛鴦錦被里,那樣子,怎么看,也是覺得自己睡在這里理所應當。

    “娘親,天色不早了,快脫衣睡吧!”澈兒甜甜說道,“娘,你看你戴著這么重的鳳冠,要不,澈兒給你摘下來吧!”

    “不用了,我來就行了!”夜無煙淡淡說道,伸手小心翼翼地將瑟瑟頭上的鳳冠摘下來,這可是他這個做夫君的活,怎么能讓兒子搶了做?接著又將瑟瑟頭上的鳳釵一一拔下,瑟瑟的一頭黑發頓時傾瀉至腰間,襯著身后大紅紗帳,怎一個嫵媚了得。

    夜無煙忍不住攬住瑟瑟的腰肢。

    瑟瑟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揮手將他的手從腰間甩落。夜無煙頓時汗顏,他幾乎忘了小魔頭還在這里!

    蒼天!這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啊!

    他等了四年零三個月的洞房花燭夜,他做了四年零三個月獨身漢的洞房花燭夜。再憋下去,他就要成和尚立地成佛了!

    他心里燒了一團火,偏偏澈兒還火上澆油!

    “娘親,都說有了爹爹是好事,可是,澈兒怎么沒覺得呢,爹爹總是和我搶娘,澈兒可不可以不要爹爹!”澈兒可憐兮兮地說道。

    夜無煙聞言眼眸微瞇,什么叫他和他搶娘?明明是他來搶他的妻,小孩子家真能顛倒是非!而且,還想不要他?!

    他攥了攥手,又松開,呼了一口氣,才平復了氣息,淡笑著說道:“澈兒,只有吃奶的娃才跟著娘親睡呢,澈兒已經是大男子漢了,不應該跟著娘親睡了,不然,別人會笑話的!”

    “澈兒就想跟著娘親睡,澈兒不怕別人笑話!”小家伙是存心要和他作對到底了。

    兩父子在斗嘴,瑟瑟卸了妝容,將大紅吉服褪下,只穿一件素色的單薄羅衫,掀開被子,鉆到了澈兒的錦被里,輕聲對夜無煙說:“無煙,你先出去,讓我把澈兒哄睡了!”

    夜無煙站立良久,眼前還浮現剛剛看到的瑟瑟輕羅薄衫下的玲瓏身段,眼看著瑟瑟鉆到了被子里,他不甘心地說道:“澈兒,你想不想要一個小弟弟?他可以天天陪著你,叫你哥哥,和你一起玩耍,陪你一起練武,還可以和你一起去尋漂亮的小姑娘玩,想不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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