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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臨江仙 第八章 風華初綻-《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江瑟瑟夜無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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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陰雨,天色終于放晴,天空好似被洗過一般清新純凈。

    璿王府的馬車一早便停在定安侯府大門外,瑟瑟抱著娘的骨灰盒,和紫迷、青梅一起,坐上了馬車。爹爹站在門口目送她,瑟瑟望著爹爹,心頭忽然涌上一陣酸澀。

    昨夜,她看到爹爹在娘的靈前慟哭,沒有聲音,只有無聲的淚流。才不過幾日,爹爹便迅速消瘦了下來,好似老了好幾歲。

    她在靈前守著時,爹爹從未在靈前出現過,她以為爹爹很冷情,卻不想他也會在無人時悲傷。或許,爹并不似她想象中那般無情。只是,她還是不能原諒他,不能原諒他對娘的冷淡。人,何以直到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

    璿王府后花園。

    柔風拂柳,百花綻放,姹紫嫣紅,縷縷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一陣軟語嬌笑聲傳來,瑟瑟抬首,只見湖中央的亭子里,幾個彩衣婆娑的女子正在觀花賞魚。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為花園添了一道風景線。美倒是美,只是,打破了這園子的幽靜清雅,有那么一點兒不和諧罷了。

    幾日不曾回府,夜無煙的姬妾又多了幾個,瑟瑟忍不住淡淡冷笑。

    早在之前,便聽說朝中百官為了巴結夜無煙,都挖空了心思,不斷奉上奇珍異寶和歌姬舞娘,夜無煙也來者不拒,都一一收下。夜無煙久在邊關,官員們都摸不透他的性子。如今,他如此作為,令諸多人放松了心中警戒。原來,叱咤風云的璿王也不過是一個凡人。

    可是,瑟瑟卻知道,夜無煙如此作為,不過是在掩飾他真正的性情。

    瑟瑟想得太出神,一個女子從石橋上奔了下來,一下子就撞在瑟瑟身上。只聽得咣當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撞壞了我的琴。”眼前一個女子,一根纖細的手指直直指著瑟瑟的臉,氣急敗壞地說道。

    然而,瑟瑟卻充耳不聞。她的目光,凝注著地下的雕花盒子。掉在地下的,不僅有那個女子的琴,還有她娘的骨灰盒。

    瑟瑟一臉冷凝地去撿娘的骨灰盒,然而一只三寸金蓮卻踏在那雕花盒子上。

    “你,先拾我的琴。”那女子聲音很尖銳,帶著一絲嬌媚,居高臨下,氣勢洶洶地說道。

    “走開!”瑟瑟開口,聲音極冷,語氣中的寒意仿若冰河破堤而出。

    那女子沒想到瑟瑟有如此氣魄,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要向后縮。

    “夫人,你的琴,你的琴被摔壞了!”緊隨那女子的小丫鬟氣急敗壞地嚷道。

    女子聞言,目光一狠,咬牙道:“你是哪里來的賤人,毀了我的琴,你賠我的琴。”言罷,伸足便朝瑟瑟娘的骨灰盒上狠狠踏去。

    眼前人影一閃,紫迷飄身而來,那女子踉蹌了一下,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小姐,你沒事吧!”紫迷彎腰低聲問道。

    瑟瑟不語,伸指將盒子上的微塵細細拭去,將盒子緊緊抱在懷里,緩緩站起身來。她的目光,視若無物般掃過摔倒在地下的那名女子,轉身便要離開。

    那女子卻不肯善罷甘休,從地上爬起來,向瑟瑟撞去。

    瑟瑟冷笑著閃身避開,那女子撞了個空,一時收勢不住,一下子撲到了湖里。撲通一聲響動,濺起了高高的水花。

    “不過是一把破琴,值得這樣寶貝么?”青梅忍不住出聲譏諷道。

    “才不是破琴,是王爺賞給我家夫人的。快來人啊,快救我家夫人啊!有人害得柔夫人掉到湖里了!”小丫鬟呆了一瞬,便高聲叫嚷道。

    “胡說,誰害的?是她要撞我家小姐,自己跳進去的好不好?”青梅高聲反駁道,沒想到這個小丫鬟這么不講理。

    紫迷原本要跳下湖去救那女子的,聽了那小丫鬟的話,恨恨地站著沒動。

    湖中心的亭子上,那一群鶯鶯燕燕看到這里出了事,都急急忙忙跑了過來看熱鬧,七嘴八舌地嚷道:“哎呀,柔夫人怎么掉到湖里了?”

    “哎呀,這下子有人要遭殃了,柔夫人這幾日可最得王爺寵愛的。”冷嘲熱諷的聲音悠悠傳來。

    瑟瑟冷冷笑了笑,感覺那柔夫人在湖里掙扎得也差不多了,便對紫迷道:“紫迷,救她上來吧!”

    紫迷點了點頭,方要去救,只聽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都在這里做什么?”

    眾人回首,看到夜無煙帶著幾個侍衛正從花園經過,看到她們聚在這里,一臉的不悅。

    他來了,那女子定不會有事了。瑟瑟帶了紫迷和青梅,起身就要離開。

    “王爺,快救救柔夫人,她掉到湖里了!”小丫鬟眼尖口快地沖上去告狀。

    夜無煙鎖了鎖眉,示意身后的侍衛去救人。

    “王爺,就是她害得夫人掉到湖里的,現在她想逃!”那小丫鬟不依不饒地說道。

    瑟瑟聞言,頓住了腳步。

    夜無煙沒說話,深幽的眸光從瑟瑟身上掃過。她尚在孝中,依舊是一身素衣,頭上沒戴任何首飾,只插了一朵白色小娟花,映得一張臉更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出塵。

    “王爺,王爺。”那柔夫人被救醒,起身便朝著夜無煙懷里撲來。

    夜無煙穩住身形,攬住了那個女子。

    “王爺……”柔夫人未曾開口,一雙剪水雙眸溢出了晶瑩的淚珠,掛在長睫毛上,說不出的楚楚可憐。一張臉更是因落水而凍得蒼白,身上那件淺黃色繡著銀花的衣裙,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妖嬈的曲線。

    “王爺,您要為妾身做主啊!您贈我的那把七弦琴,柔兒沒保護好,方才被人撞壞了,柔兒去討公道,不想卻被人推到了湖里!”柔夫人柔若無骨地依偎在夜無煙懷里,早沒了方才的飛揚跋扈,一臉的嬌柔無辜。

    瑟瑟云淡風輕地聽著,心底閃過一絲厭惡。

    “哦?”夜無煙意味深長地挑眉,漫不經心地問道,“究竟是誰這么不小心啊?”

    “就是她!”柔夫人的一只素手堪堪指向瑟瑟,唇邊帶著一抹得意。

    瑟瑟靜靜站在那里,一臉冷凝,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意,也沒有出聲辯解。其實,她心頭有一絲失落,怕是日后,在璿王府的日子不會好過了。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

    “王爺,不是我家小姐……”青梅開口道。

    夜無煙一抬手,制止了青梅的話語。

    他推開柔夫人,緩步走向瑟瑟。一旁的姬妾們都屏住了呼吸,不知夜無煙要怎生懲罰瑟瑟。

    “你說,到底怎么回事?”他的一雙利眸,鎖住了她清冷的容顏,沉聲問道。

    瑟瑟抬首,對上他一雙深邃冷凝的眸,冷聲說道:“我們不小心撞了,她的琴摔了,我的盒子掉了。她要撞我,就沖到湖里了。如此而已!”

    她的聲音很冷,很淡,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多可笑啊,她從未想到,有一日,她也會卷入到爭寵的事件中去。

    “王爺……不是這樣的,這個女人故意推我的!”柔夫人眼角垂著淚,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極是憐愛。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了,不就是摔了一把琴嗎,回頭我再賜你一把。都散了吧,聚在這里,成何體統!”夜無煙黑眸一瞇,冷冷的聲音嚴苛得近乎無情。

    本打算看戲的幾個姬妾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匆忙忙作鳥獸散。

    瑟瑟倒沒想到事情如此輕易便收場了,心頭有一絲感慨。若是柔夫人換成了伊盈香,怕是事情就是另一種結局了。

    那些姬妾,不過和她一樣,都是璿王府的擺設而已,就如同一盆花、一棵草一般。多了幾個姬妾,就是多了幾件擺設。她們的死活,怕都是及不上伊盈香一根發絲。

    她冷冷笑了笑,轉身就要離開。

    “慢走!”一聲冷喝,止住了她欲走的步伐。

    唇角浮上一抹淡笑,就算是擺設,她或許也是最不值錢最不入眼的擺設,他終究還是不會放過她,因為她傷害了他另一件比較中意的擺設。

    瑟瑟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玉臉上一片平靜無波,淡漠的眸光掃過他清俊的容顏。

    “王爺有何吩咐?”淡漠如水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夜無煙忽然皺眉,眉目間深深淺淺的痕跡如同他起伏的心情。

    眼前的她,清新雅致,靜逸出塵,那冷冷的神韻,漠漠的氣度,都讓他驚艷。此時的她,與前幾日濃妝艷抹的她,判若兩人。這樣的她,令他不得不懷疑,幾日前的濃妝艷抹和勾引逢迎,似乎都是刻意的。那不過是她在拒絕他,疏遠他。

    他不喜歡她,她也同樣對他沒有一絲好感。甚至,竟要費盡心思地拒絕侍寢。那一晚,她打扮得像一個青樓妓子,對他極盡勾引之能事,不過是為了將他嚇走。

    這個認知,令一向涵養極好的他,也忍不住怒了。

    “江瑟瑟!”他一出口,身后便傳來侍衛的抽氣聲,他們似乎也才剛剛認出來眼前這個清麗雅致的女子,便是王爺那個妖嬈俗艷的側妃。

    “你們幾個,都下去。還有你們兩個,先回桃夭院去,本王和你家小姐有話說!”夜無煙瞇眼,好看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所有的溫和雅致和云淡風輕都在這一瞬間化為了犀利。他唇角那一抹怒色更是令幾個侍衛嚇得快步退去。紫迷和青梅也被他的威儀嚇得心生怯意。

    “王爺,我家小姐真的沒有推柔夫人下水,請王爺不要責罰小姐……”青梅壯起膽子說道,但是來不及說完,便被夜無煙一記冷寒的眼風給嚇住了。

    紫迷拉了青梅緩步退去,她敏感地發覺,璿王的怒意似乎不是源于方才的事情。否則,應當早就怒了。

    “我們先回去,小姐不會有事的。”紫迷低聲道,兩人快步沿著小徑離去。

    方才還一片喧鬧的后花園,此時一片靜謐,唯有一只只彩蝶輕輕搖曳著身姿,在花叢中翩舞。

    瑟瑟凝視著夜無煙,一身深紫色袍服,使他看上去分外肅穆。墨發上綰,用玉冠牢牢箍住。他喜歡深色的服飾,喜歡將墨發全部箍住,如若他和明春水一樣,將一頭墨發披垂下來,不知會是怎生一種風華。

    瑟瑟的恍惚,看在夜無煙眼里,更讓他幽靜深沉的鳳眸中,怒意燃燒。

    “江瑟瑟,你說,本王該如何懲罰你呢?”鳳眸微瞇,緩步踱到她面前,波瀾不興的俊容下,暗涌著危險之氣。

    “我并沒有錯,如若你執意要罰,隨你好了!”瑟瑟不怒不急地說道,依舊是淡然,那種神情,淡得沒有顏色。

    “哦?”夜無煙從齒縫里低低哼了一聲,薄唇緊抿,好似怕怒意泄出。他那渾然天成的懾人氣勢,令人感到壓迫,感到不能呼吸。

    但,他沒有將怒意發泄出來,深邃的眸底掠過一絲幽光。

    “那好,今夜就罰你侍寢!”他驀然開口說道,好像是生怕她聽不明白,他故意懶洋洋地將最后兩個字的尾音拉長。

    侍——寢!

    如果他是想看她驚愣的表情,他做到了。瑟瑟的確徹底被驚到了,冷凝的面容浮上了一絲驚慌。沒聽錯吧,他的懲罰就是侍寢?不過這對于其他女子來說,求之不得的侍寢,于她而言,確實是懲罰。

    瑟瑟沒想到,夜無煙這么快就看穿了她的心。

    那么,這個男人,是決意要懲罰她嗎?以侍寢懲罰她之前對他的拒絕?

    瑟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夜無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冷凝的面容終于有了一絲動容,黑眸間閃過一絲華彩。

    瑟瑟迅速壓下心頭煩亂的情緒,指著懷里的骨灰盒,道:“王爺,您知道這個是什么嗎?”

    夜無煙的眸光在盒子上定了定,斜飛入鬢的軒眉一挑,問道:“不就是盒子嗎?”

    “對我而言,這可不是一般的盒子。這里面是我娘的骨灰!王爺,我娘新逝,做兒女的自當盡一分孝道吧。瑟瑟怎能在這個時候侍寢,我要為娘守孝三年,這期間怕是不能侍寢了!王爺,對不住!”瑟瑟妙曼的聲音穿過他的耳膜,帶著裂帛斷玉般的堅決。

    夜無煙愣愣聽著,墨玉般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暗沉。

    她這個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啊!令他無可反駁。

    三年不侍寢,真是虧她想得出來。不過,他就算對她沒有興趣,又怎能在她面前落了下風?他黑眸微瞇,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本王尊重你的孝心,今晚的侍寢可免。但是,身為本王的妃子,自當取悅本王吧。不用身子,也可以用別的。聽聞你是帝都才女,十四日是王妃的生辰,生辰宴上,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才藝可以取悅本王。若是沒有,那就別怪本王不尊重你的孝——心——了!”他揚揚眉毛,悠然自得地笑了。

    她不是京師才女嗎?之前,他不信她有什么才華。現在,他倒是有幾分相信,而且,很期待看到。

    瑟瑟沒想到,堂堂王爺,也有如此無賴的時候。

    她終于意識到,在這方面,她是斗不過他的。

    “怎么,不敢嗎?莫非京師才女的稱號名不副實?既然如此,不如今夜侍寢!”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瑟瑟抬首,睫角微彎,冷冷笑道:“一言為定。”言罷,優雅轉身離去。

    姹紫嫣紅的花叢間,她的身影越來越遠。

    夜無煙站在一棵梔子花樹下,正是花開的季節,一朵朵純白的梔子花開得正艷,沒有玫瑰的嬌艷,也沒有牡丹的華貴,卻自有一種清新純凈的美。

    夜無煙輕柔地拉過身旁的花枝,輕嗅著那沁人心脾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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