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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里嗎？”

    “不是，還要在更里面。但這里開始就沒法用車了，我們得步行過去，先換上衣服。”甲佐催促太平康儀下車，然后拿起預(yù)先準備好的衣裝給他替換，隨即又從轎車后備箱里搬出好幾個裝食材用的大號保鮮箱，并把它們都放到折疊的手推車上。

    兩人換好衣裝，戴上遮陽帽又拿上魚竿，看上去就跟閑得無事過來釣魚消遣的白領(lǐng)感覺差不多了。鎖好轎車后，甲佐便推著手推車往前領(lǐng)路，而大平則帶著微妙糾葛的神情跟在他身后。

    往前走了一段落，大平才注意到原來水庫附近有村莊的，甚至在周圍還能看到好些農(nóng)田。有些上了年紀的村民在田里忙碌著，抬頭看到不遠處走過的兩人，不少村民都露出驚詫神情，然后便轉(zhuǎn)頭竊竊私語般的討論著。

    “感覺他們好像對我們過來挺有意見？”隔得這么遠，大平當然聽不清那邊討論的話題，然而村民們的奇妙態(tài)度卻讓他涌出不太好的感覺。

    “那個啊，他們大概是在討論水神詛咒的事情。”甲佐稍稍瞄過去了眼，便以滿不在乎地語氣回答著。

    “水、水神詛咒？”大平瞪圓眼睛。

    “是啊，因為這座水壩在戰(zhàn)爭中完全沒遭受破壞呢，所以就有傳言說湖里面住著水神。后來又偶然發(fā)生了幾起釣魚者從水壩滑落淹死的事故，于是一個‘釣魚者打擾水神安寧而被詛咒’的故事便就這樣成形了……”甲佐嘴角拉出嘲諷的弧線，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沒啥大不了的，事實上比它更勁爆的都市傳說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每年都有人失蹤，也還是依舊有人來這里釣魚。要說真正相信有水神的，大概也只有那些目不識丁的老巴桑吧？”

    甲佐的話聽起來實在不能讓人放心，不過大平順著他所指方向望去，確實看到水庫邊有幾名先來的釣魚者，稍稍鎮(zhèn)定下來。“真的沒問題嗎？不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要做什么吧？”

    “呵，你還記得我是幻想生物研究社的吧？”推著車往前走的甲佐突然扯起貌似不相干的話題。“那年夏天我聽說了這里水神詛咒的傳聞，因地方隔得不遠，我還特意跑來水庫進行了調(diào)察……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呃，傳聞是假的？”

    “不，傳聞是真的。”甲佐望向大平，嘴角陡然咧開一近乎猛獰的笑容。“這湖里真的住著非人之物。只不過那家伙并非水神，而是吃人的妖怪。我跟那幾個釣魚佬一樣不小心闖進了它的洞府，結(jié)果差點就成了它的盤餐。”

    “盤、盤中餐？”還有，吃人的妖怪？大平滿臉錯愕地望向甲佐。

    “有什么好奇怪的，書上記載的妖怪不都是吃人的嗎？”甲佐聳聳肩膀，不知是自暴自棄還是徹底放飛自我，他的語氣逐漸轉(zhuǎn)為欣快。“不過那家伙其實并不太喜歡吃人，我聽它抱怨說人肉太酸不好吃，只有實在找不到東西吃的時候，它才會去附近逮些倒霉蛋來充饑。它說其實它更喜歡吃金槍魚或三文魚的刺身，口感比人肉要好上許多。于是我就跟它求饒，說以后每月都會供奉它高檔刺身，這樣約定后它就暫時放過了我。”

    “……你，你確信神志清醒嗎？我身上還有點鎮(zhèn)定精神的藥，要不要來幾顆？”大平滿臉擔(dān)憂地問著甲佐。雖然他和甲佐是有十幾年的老交情，但這樣的甲佐他還是初次見到。

    “那家伙除了貪吃以外倒也沒有別的要求。反正在那以后我遵受承諾每月都給它送去高檔刺身當供品，雖然花費不菲但總算能過關(guān)……”甲佐無視大平的發(fā)言繼續(xù)說下去。“不過后來有一段時間我手頭實在沒啥錢，公司經(jīng)營也不順利，延誤了兩月沒去送供品，結(jié)果那家伙就發(fā)動了詛咒。”

    “詛、詛咒？”

    “沒錯，詛咒似乎是那家伙拿手好戲。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開始時它就對我下了咒，而且只要愿意它隨時都能讓我……”甲佐說到這里時突然頓住，隨即緊抿著嘴唇，臉頰肌肉仿佛不受控制般的微幅抽搐著。旁邊大平辨認出來，那明顯是ptsd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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