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山田皺著眉頭,抬手扣了扣他腮幫子上的痦子:“你是內行,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買這些合同,我們也是花了真金白銀的,雖然這個合同最后我們能收回的錢不多,但是那也是錢啊?!? 白鳥冷笑一聲:“得了吧,那個破舊的一戶建,能值幾個錢?我沒見到渡邊家的女眷,但是就算她們都國色天香,那也賺不了幾個錢啊?!? 山田:“帳不是這么算的,我從銀行那邊打包買來的壞賬,每一個都有這樣那樣的可憐之處,我放過了一個,那第二個呢?你救了渡邊一家,其他人你救不救?你不救,那我就要問你了,為什么?渡邊一家為什么這么特殊?” 和馬:“因為渡邊一家,和我有點關聯?!? “所以,你從一票不幸的人中,選出了一個天選之人?!鄙教镎f完,抬起手,慢慢的鼓掌。 和馬:“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 “不,我很贊同這種做法,因為這個做法和我們極道很像,像極了。在我還在一線做暴力征地的時候,我曾經放過了一戶人家,僅僅是因為那一架的小崽子給了我一顆橘子。 “那是個很勇敢的小子,在我們兇神惡煞的找上門的時候,勇敢的遞出了橘子,同一時間他家的大人連話都不敢說。 “你的行為,和我難道不是一樣的嗎?因為自己的興趣,就改變別人的命運,你不比我們更高尚——除非!” 山田抬起手,指著和馬的鼻子:“除非你把我手里握著把柄的窮人們都救了,那我敬你是個英雄。” 和馬有那么一瞬間,想接一句“那就這么辦吧”,然后把整個事務所都砍翻。 但是白鳥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別沖動,年輕人,別中他的挑釁。你要真砍翻了他們,明天你就會成為報紙頭條。記住,他們現在除了是極道,還是合法的商人?!? 和馬撇了撇嘴。 這時候白鳥又說:“如果你有辦法把他們從銀行拿到的文件原件,尤其是那些蓋了印章的原件拿走,那他們也就只能作罷了?!? 山田笑道:“確實,因為原件這東西,就算是用了西芝最新的打印技術,也沒辦法百分百弄得跟原來一樣,還得請專業的造假專家手繪?!? 和一般人的印象不同,相當長一段時間最厲害的制假方式其實是手繪。 蘇聯出過一個能手繪盧布的強者,靠著自己手繪的盧布就挖祖國墻角,只不過后來他變懶了,只畫一面,然后把假盧布疊在一起給別人,最終露陷。 另外還有個中國人曾經手繪美元,他制作的美元母板以假亂真,很長一段時間幾乎與真美元無法區分——直到美國人革新了印刷技術。 日本也有許多非常厲害的手繪造假專家,日本社會有供他們生存的天然土壤:偽造印章。 這些手繪強者偽造的印章,和真印章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人能分辨得出來。 但是這些人普遍都很貴。 請他們來造一張本來就換不出多少錢的合同,顯然不劃算。 只要把原件全部拿走,就能一次過解救所有的人。 白鳥應該是故意提醒和馬這點。 山田笑道:“我們會把這些文件全部放在這個價值一千萬日元的超級保險柜里,而且保險柜所在的這個房間,也全程都會有人在。最關鍵的是,有誰會為了這種玩意,背上盜竊的罪名呢?” 和馬撇了撇嘴,對山田說:“我只想拿走渡邊一家的那份合同。” “我們也不是那種死硬不不知變通的人,賣你們一個人情也不是不行?!鄙教镫p手合十,放在腿上,身體后靠,擺出了典型的大佬坐姿,“但是,人情這個東西,有時候可比金錢要貴重得多啊。兩位一位是老資格的刑警,一位是警界新星,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渡邊家,留這么個大人情在這里真的好嗎?” 和馬正要開口,山田馬上又說:“當然,我們這里還有另一種選擇,我們的目標只是盈利,所以只要你們給錢,一切都好說。渡邊家的欠款是一億日元,我們不會按著這個來計算,那太欺負人了,這樣吧,你們只要把他們那個一戶建的現價給出了,我可以當著你們的面撕掉渡邊家的合同。” 山田兩手一攤:“這可是非常非常寬大的條件了,他們那個一戶建,根本賣不出幾個錢,正常來講,渡邊家的女人們得在我們組下面不那么合法的生意里做牛做馬一輩子。 “渡邊先生有個女兒,姿色還行,我預感她有可能成為夜店頭牌呢?,F在夜店可是很賺錢的,那些大企業的冤大頭,談事情的時候為了不讓人看不起,玩命的撒錢,有時候一晚上一百萬一支的香檳能開上幾十支呢?!? 泡沫時代,這都不是事。 問題是,和馬的收入沒有趕上泡沫時代的趟。 當然他的收入也不能說低,一年大幾百萬的日元呢,然而要他買個一戶建,還是東京都內的一戶建,確實有點困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