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白術天大的本領也敗在了這里。 有個一米九的東北漢子杵她跟前,非常有存在感——倒不是說他的體型,而是——他有狐臭。 剛被擠過來,白術就險些被熏暈過去。她抿著唇,有點惱,卻也知無可奈何,只能盡量避開,怕熏著眼睛。 但—— 半分鐘后,她的肩膀就被兩根手指捏住。那人用了一股巧勁,沒有用蠻力,輕輕一拽她,就從這密不透風的人群阻礙里,借勢將她拉了過去。 空氣頓時清新。 白術剛一穩住,就埋頭扎到那人懷里,手指攥著他的外套,額頭抵在他胸膛,大口大口呼吸著。 顧野怔了一下,失笑:“地鐵上也耍流氓啊?” “被熏得頭暈。”白術聲音悶悶的。 顧野無奈。 他一手抓著吊環,另一手抓著豎桿,將她圈在一個狹窄區域,沒讓別人擠著她。 過了一個站,白術才算緩過氣來。但空氣確實悶得慌,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唯獨扎在顧野身上時才好受一點。 “還好我不用上班。”白術輕輕嘀咕了句。 她聲音并不大。 溫熱的氣息撩過顧野頸窩的皮膚,聲音清晰地傳到他的耳底。 顧野渾身一僵,隨后緩緩放松下來,他笑著搭話:“不想上班?” “不想擠地鐵。”白術非常坦誠。 “……” 這可真是太真實了。 距離t大三個站。 沒多久,地鐵到站,顧野怕白術被擠走,拽著她的手腕,跟她一起隨著人群下站、出地鐵。 一出地鐵口,驀地一陣冷風襲來,刮得人瑟瑟發抖。 也讓人清醒幾分。 她的手腕很細,腕骨突出,像是用力就被捏斷似的。顧野輕抿了下唇角,將她的手松開。 白術意識到什么,側首看過來,極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發地將手揣進兜里。 她走進風里。 扎起的頭發被擠松了些,露出一些毛躁的碎發,在風里擺動。她脖頸細長,皮膚似白瓷,在昏沉的光線里,莫名惹眼。 顧野抬步跟上。 地鐵口距離t大就兩三分鐘路程,很近。學校還未開學,沒什么人氣,只有一些申請住校的學生,偶爾見到形單影只,影影綽綽。 顧野和白術年齡都不大,他們倆進校門時,保安看都沒看一眼。 暢通無阻。 “你媽哪個專業的?”顧野隨口一問。 “心理。”白術道。 她沒關注過白青梧的專業。 她記憶中,白青梧是沒具體職業的,平時在家種花、繪畫、唱小曲兒,都是愛好,沒有穩定的工作。聽說做過各種各樣的職業,但一般就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白術也搞不懂,白青梧具體干嘛的。 但—— 她最近才知道,bw不是紀遠創立的,而是白青梧創立的。 早在25年前。 那時候,白青梧才21歲。 白術先入為主,以為紀遠把bw留給她,那紀遠就是bw的創立者。直至這一次,讓段云航調出白青梧在bw檔案時,才意外發現,bw就是白青梧創立的,只是她以“普通員工”出現。 白術這才對白青梧有了點好奇。 又一查,發現白青梧是學心理學的,就在t大。反正t大離得近,她就想著來看一眼。 隱隱覺得—— 白青梧比紀遠還要神秘。 她甚至有點好奇:她爸媽究竟是怎么認識的,又是如何在一起的? “你媽是做什么的?”顧野問。 白術蹙眉,“我也想知道。” 顧野神情掠過一絲驚訝,“你不知道?” “年紀小的時候,沒想過去問。”白術道,“后來……家里基本不提她的事。” 白青梧去世后,白術和紀遠都不約而同保持緘默,家里不會有跟白青梧相關的話題。唯一會涉及到白青梧的,就是白青梧每一年的忌日。 顧野想到牧云河提到的“白青梧為救白術而死”的事,微微頷首,沒有繼續挖掘下去。 “不過,我爸一直說,我媽最聰明,其次是他。”白術停頓了下,聲音平且淡,“我是最蠢那個。” “……” 顧野沒忍住,噗嗤一樂。 白術抬眼瞪過去。 顧野收斂了笑,但唇角小幅度上揚。他抬手揉揉白術后腦勺,一本正經地安慰她:“沒事,你長得最好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