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際火燒晚霞,圍城瓊樓盡染霞紅。 林夕回到住所,與在此靜待已久的杏子細述懷春樓內(nèi)部情形后,兩人便一同出了府門,勁直前往西城懷春樓。 杏子今日特地化了精致的妝容,著上平日里很少穿的錦衣羅裙,其身婀娜多姿,別有一番韻味。 這夜間的懷春樓更甚白日繁華,從街道上遠遠望去,借著月光的照拂,便能在黑夜中瞧見那雄壯宏偉的瓊樓輪廓,瓊樓玉閣之中,燈火浩繁,人影攢動。 行至懷春樓門坊牌樓下,林夕出示樓牌入了大門,便將杏子藏于小泰妹變幻的隱身衣中,混進了樓內(nèi)。 夜晚,這懷春樓內(nèi)的場景,更是透著一股白日里沒有的妖艷熱鬧,歌舞升平美人繞懷,胭脂粉香琴瑟和鳴,一樓大廳中豪華的陳設(shè)也在這燈火通明的夜間更顯妖炫,水晶玉壁錚亮堂堂,珍珠幕簾熠熠生光,云頂紅木舒溢靡香,其間叫喊聲,嬉笑聲,撞杯聲,怪哼聲,嘈雜一片,處處無不春意冉冉,順利混進懷春樓的林夕與杏子兩人,就隱匿在這嘈雜的人群之中。 懷春樓的喧嚷一直持續(xù)到深夜也未曾減弱分毫。 這時一一 瓊樓四樓之上,一位女子哭泣著臉,掩胸摟裙,衣不遮體,光著腳慌慌張張從一房中跑出,露出的肌膚上能看到一道道血紅印跡,邊跑邊哭喊著: “這人,太變態(tài)了……,媽媽我……,伺候不了”。 抽泣嬌羞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四層走廊上稀稀疏疏幾人皆是駐足投目觀望。 隨后,女子奔出的那間房間門口,走出一名披發(fā)黑衣男子,坦胸露乳,衣冠不整,走到門外走廊上,瞥眼女子逃離的方向,懶散的伸了個懶腰。 “少主”。 門外守衛(wèi)的兩人見到男子,皆躬身拱手敬道,畢恭畢敬。 “無趣無趣,都是些胭脂俗粉”,披發(fā)男子輕描淡寫的說道,便懶散的雙肘伏于走廊邊雕紋護欄上,注目于一層大堂喧鬧的眾人:“看來韓霜城這懷春樓也不過如此,有些名過其實了”。 這三人,黑衣男子便是王家水寨少主王柏沖,而那兩名護衛(wèi)便是與他形影不離的艾胖艾瘦兄弟兩人。 艾胖艾瘦兩人相視一笑,皆是面露垂涎之色,方才那名女子不說是傾國傾城,那也絕對是風情萬種,在王柏沖眼中卻成了胭脂俗粉,可見這少主平日里眠花宿柳,嘗慣了高檔貨色,養(yǎng)刁了口味,而這樣的絕色女子,以他兄弟二人的身份來說,便是那只能遠觀而無法褻玩的尤物。 此時,一層大堂入口附近,數(shù)名鴇兒依欄相望,輕搖蒲扇,靜待良人,唯有那青衣女子漫不經(jīng)心,提壺端杯,纖身薄衣,依靠砌玉雕欄,自酌自飲。 懷春樓共分為四層,每一層都有著不同的規(guī)矩,越往上,鴇兒的地位便越高,有的以賣身為生,有的只賣藝不賣身,而這第一層接待的客戶大多都是持有財門牌的客人,花大價錢到這樣的地方消費,自然大多是為求春宵一刻,抱擁錦繡佳人。 青衣女子便是這第一層中,少有的只賣藝不賣身的鴇人,正因為她這種特立獨行的個性,使得她成為了這一樓鴇兒之中的特例,被眾鴇兒烙上了自命清高的帽子,受盡了眾人排擠。 鹿伏鶴行,分外明顯。 在這四層走廊上伏欄低望的王柏沖,一眼便看到了一樓大堂中與眾不同的青衣女子,微微立身定睛,面露淫賤喜色,自語的說道: “看來也不全是庸脂俗粉”, 驟然立直身體,拍欄奸笑道:“嘿嘿,今晚的佳人,就是你了”。 艾胖艾瘦兩人紛紛沿王柏沖的目光所視方向看去,只見視野末端正是那一樓大堂圍在一起待客的數(shù)位鴇兒,這些鴇兒對比方才的絕色女子,勉強算是一般樣貌,身材雖說也是均勻纖秀,可較之還是差了那么幾分,兩人相視,忍俊不禁,表情豐富,心中實在不理解這少主的心思,瞧不上這頂層送上門的上好貨色,卻瞧上了這一層需要付錢的下等貨色。 這便是賤人自有羨富眼,富人自有作賤眼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