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頭頂的烈日在放肆播撒著它博愛的光輝,普照大地,童叟無欺。 暑假的電大校園中,早就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喧囂熱鬧。 烈日灼燒的道路上,別說人,狗都沒有一條。 所以,也讓那一隊正在前行的隊伍顯得十分突兀。 陳一鳴不住扯動著身上的t恤衫,拉扯出一絲絲的風,緩解著要命的灼熱。 他曾在零下五度的燕京冬日里哆哆嗦嗦地揚言,寧愿被熱死也不愿意凍成狗,但在此刻的烈日下,汗出如漿,直吐舌頭的他終于明白,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但他沒辦法,因為老陳和楊秀他們同樣在太陽下走著,還在興奮的指指點點,他還要負責細致周到的解說。 陳一鳴的二伯一邊聽著陳一鳴的講述,一邊看著身旁幾個撐起了遮陽傘的女性,調侃道:“你們這些女人,這才幾年,太陽都曬不得了嗦!” 幺姑哼了一聲,懟起自己二哥來毫不猶豫,“曬太陽難道有啥子了不起的嗎?奧運會有沒有比曬太陽的嘛?” 剛過完2008年,奧運會已經是每個華夏人都耳熟能詳的詞匯。 陳一鳴的二伯神色一滯,悻悻道:“我們當年上山下田,啥子刮風下雨大太陽,哪天怕過。” “我說陳建國,你是不是有毛病?”二伯母終于忍不住了,“現在啥年代了,你那時候啥年代,你現在還去不去吃大鍋飯掙工分嘛!” 聽見老爸被懟,沒少被老爸懟過的陳凱忍不住偷偷一笑,正好被啞口無言的二伯瞧見,一腳就踹了過去,“你說你,人家小鳴都知道提前給大家準備好遮陽傘,你呢?還大這么多歲,就知道在這兒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陳凱:...... 這也能找事? 老頭子,你講不講武德啊! 因為現在在電大這一塊,陳一鳴多少也還是有些名聲的,所以陳凱和顧小麗都跟父母說了,別再【鳴娃子】【鳴娃子】地叫了,就叫小鳴。 關系到陳一鳴的事,兩對老夫婦立刻記住了。 楊秀笑了笑,輕輕捏了捏安兒的小手。 安兒一手舉著她的小小遮陽傘,也抬起頭朝楊秀笑了笑,純真的笑容沁人心脾。 一行人幾把傘,慢慢轉過了電大的各處角落,也讓這些從來沒有念過大學的老人和小孩子們也算了結了一個心愿。 不過燕京的烈日終究還是太過毒辣,當行程過半,眾人也不得不開始走一段兒就找個陰涼處歇口氣。 好在電大雖然沾著一個大字,但的確不算大,眾人走走停停也慢慢回到了行政樓前停車的地方。 陳一鳴指著圍墻另一側的工地,跟他們展望著宏偉的主樓,作為唯一一個親眼見過主樓建成之后全貌的人,可以說,普天之下,就沒有比他說得更清晰明確的了。 同時,他握著手里已經溫熱的礦泉水,分外想念起行政樓外那家奶茶店的冰鎮西瓜汁來。 可惜,此刻學校里面連超市都全部關門,更別說奶茶店了。 王兵正跟老賀走在最后面,聊著一些汽車的知識,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頓時臉色微變,跟老賀打了個招呼,悄悄走到了一旁。 老賀也不以為意,誰還沒點私事呢。 不過等十分鐘過后,陳一鳴的高談闊論完畢,眾人面露驚嘆和滿足,愉快地準備上車時,卻發現王兵這小子不見了。 王兵畢竟也算老賀半個徒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這么個重大場合掉鏈子,急中生智,“王兵有點熱著了,說去廁所洗一把冷水臉。” 本來想說去買藿香正氣水的,可是辦事周到的陳一鳴早就在車上備好了,只能用這個蹩腳的理由暫且應付了。 好在陳一鳴一家都還算厚道,楊秀點著頭,“沒事,我們等等就是了,他今天一直跑上跑下的,剛才還幫我們拎了這么多傘。” 老陳也看了一眼陳一鳴,小聲道:“適當多關心一下。” 如今兒子大了,老陳盡量不說教,基本還是建議的口氣。 陳一鳴一邊點著頭,一邊心中微微疑惑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個疑惑,在又是五分鐘之后,王兵拎著兩個大塑料袋回來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他連忙率先迎了上去,沒曾想老陳以為他要訓斥王兵,搶先一步上前,笑著對王兵說道:“王師傅,辛苦你了。” 王兵憨厚地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