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修染移開了眸光,南瑾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近日她總是在對上顧修染眸光的時候變得有些心虛,她著實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 或者是因為剛剛她打了他一下,把他手背都打紅了?是恩人來著,她卻傷了他。 對,是恩人,而她做的事似乎有些擾亂了他的前行之路,所以才心虛,對,就是這個原因,好似自從她爹說過之后她才開始心虛的,一定是。 …… 不管午休補課那會兒南瑾有多心虛,到了晚間下學之時,南瑾的心是沉重的,因為她答應了顧修染禁足解除后要親自送他回長公主府。 但那個時候她一直在祠堂里,并不知道外面說的有多難聽,而現在,她若是就這么將他給送回了長公主府,大概明日就要說:果然如此,顧修染果然是南陽郡主的玩物,不過幾日就被南陽郡主給拋棄了。 她真的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因此上了馬車后,南瑾的第一句話便是,“顧修染,你當真要回長公主府?” 這一句南瑾說的滿是沉重以及濃濃的擔憂。 南瑾能想到的,顧修染何嘗沒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想變強,然后守在她身邊給她遮風擋雨,而不是總讓她擋在他的前面。 “是,還請郡主送我回長公主府。”顧修染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半絲猶豫,眸光里載著滿滿的堅定不移。 “你知道要面對什么嗎?”南瑾腦中響徹著南凌的話,讓她壓制住了留下他的沖動,她已經擾亂了他前行的路,不能再亂來了,所謂報恩,得是對方需要的。 “我知道,我不在意,郡主也勿要放在心上。”這些言語的詆毀算什么,遠不及他那五年的黑暗,顧修染沒說,這些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南瑾沉默地看了顧修染片刻,最后說了一句,“記得答應我的,若是遇到很難很難的事,來找我,讓我幫你。” “好。” …… 噠噠噠,噠噠噠。 當這響亮的馬蹄聲停下的時候,南瑾便知道已經到長公主門口了,且車夫的稟報聲也傳了過來,“郡主,長公主府到了。”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臨下車前,南瑾再次向顧修染確認。 “不后悔。”顧修染給了南瑾肯定的三個字。 南瑾深深看了顧修染片刻,后起身跳下了馬車并吩咐車夫,“去敲門,就說我要見駙馬。” “是,郡主。”車夫立刻去敲響了長公主府的大門,并說明了來意。 顧修染在南瑾跳下馬車的時候也跟著跳了下來。 南瑾半點要進去的意思也沒有,就那么站在門口等著。 顧修染則站在她身后一步遠的地方,只不過南瑾看著長公主府的大門,而顧修染看著她罷了。 宋國輝收到匯報的時候是意外的,畢竟前幾日南瑾那么大動作將顧修染給搶了去,為此還被趙千荷進宮告了一狀,雖然沒有賜下禮儀嬤嬤,但也跪了三日祠堂,跪沒跪不提,至少這三日禁閉是足足的了,這么大動靜現在竟是將人給送回來了,這是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