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沉香榭的時候,南瑾剛剛好撐著臉頰在她臨窗的書桌邊看著書,顧修染一進(jìn)院子便看到了臨窗而坐的她。 南瑾在聽到腳步聲之后下意識抬眸,這一抬眸便剛剛好與顧修染的視線對焦在了一起,她下意識對著他友好一笑,“顧修染……” 她自己不覺,卻不知她那因笑意而揚(yáng)起眼角的桃花眸有多么的瀲滟。 還有這聲叫喚溫暖得是多么的讓人眷戀。 顧修染在凝視了兩秒之后速度低垂下了眼瞼,掩去了眸底深處翻騰而出的洶涌。 腳步還在繼續(xù)。 顧修染低垂眸子徑自走路的無視行為讓南瑾的笑僵在了臉上,她就這么不遭他待見嗎? 南瑾的臉色還沒僵完,眸光里顧修染的身影朝著她這邊直直走來,嘎吱一聲的推門聲響起后,她下意識側(cè)眸,人從院子里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即便依舊半低著頭。 南瑾的心情有點(diǎn)微妙,不搭理她還來了她跟前。 “是有事嗎?”南瑾還不至于跟顧修染計(jì)較這,畢竟他對誰都這樣,也不是故意針對她。 顧修染抬眸看向了南瑾,比剛剛隔著老遠(yuǎn)的一段距離,現(xiàn)在可謂是近在咫尺,而此刻顧修染的眸子里已恢復(fù)了一片平靜,除了暗沉就只有暗沉。 眸光里南瑾微帶疑惑地看著他,垂在袖中的手,指尖忍不住相互捏了捏,“我是你小廝?!? “……”完全超出預(yù)料的話,南瑾直接愣在了那。 她該說些什么,夸他盡忠職守還是什么,明明剛剛還不搭理她來著,“所以呢?”未避免她理解錯,她還是問問的好。 南瑾這一聲反問,讓顧修染袖中捏在一起的指尖忍不住又用力了一點(diǎn),“盡忠職守,郡主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很好,這次她沒理解錯,但,“我說過不用你做什么的,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還恩,不欠。”兩個詞干巴巴的,卻帶著獨(dú)有的固執(zhí)。 “……”還很固執(zhí),不過,嗯,這點(diǎn)和她有點(diǎn)像,她所為不也是還恩么?不過她是在還恩呢,怎么又變成了他還恩了? 見南瑾盯著他看不說話,沒有半點(diǎn)要應(yīng)承的意思,顧修染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郡主這是看不上我的還恩?” “沒有。”南瑾反射性拒絕。 南瑾拒絕之快讓顧修染心底的沉重減少了幾分,然后不說話就那么盯著南瑾,好似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今兒個就站在這里看穿她似的。 南瑾覺得自己不開口可就太罪過了,但她能要他做些什么?她就沒想過要他做些什么。 南瑾腦子飛快轉(zhuǎn)著,最后來了一句,“今天上課都學(xué)了些什么?”她這純屬想不到臨時找個話題。 “儒學(xué),律學(xué),騎射。”依舊是干巴巴的回答。 “……”話題再次終止,是她問得干巴,還是他回答得干巴。 南瑾的沉默讓顧修染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松開,又緊握成拳,反反復(fù)復(fù)幾次,似在猶豫什么,又似在隱忍什么。 “你能教我嗎?”就這么沉默對視著太干巴,南瑾嘴一溜就來了這么一句,說完后南瑾就后悔了,她嘴為什么那么欠,什么話題不好扯,扯這個,在家愉快地玩耍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