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給你看看藥,你老實待著,不然我真揍你的。”丟下一句威脅,南瑾轉身出去了。 腳步聲遠去,門打開又關起。 側躺著緊閉著雙眸的顧修染睜開了雙眼,眸中的黑沉剝開,露出了里面的希冀,裹著滿滿的小心翼翼,帶著幾分貪戀。 上一次兇著幫他療傷的那個人已經不在很久了,這一次…… …… 趙從萱來的時候,南瑾正坐在椅子上半闔著眼瞼,手肘撐在一側的桌子上,手掌半托著頭,一副睡著的樣子。 趙從萱掃了一圈靜幽亭的接待廳,見里面除了南瑾,就只有那楚太醫(yī),不由得微蹙了一下眉頭。 不過只一下便斂了情緒,隨即換上了笑靨如花的親昵表情,“姐姐,你怎么在這?” 叫著聲就朝著南瑾走了過去,還專挑南瑾撐著頭的那只臂膀去拽。 南瑾在趙從萱的手要拽到她撐著頭的臂膀的那一刻抬起了眼瞼,并坐直身體收起了手臂,直接讓趙從萱拽了一個空。 撲了個空的趙從萱親昵的笑顏立刻僵在了那。 南瑾就跟沒看見似的,抬手以袖掩口打了一個哈氣,“你怎么來了?頭又疼了嗎?不是讓你在院子里好好休息等下學?” 她怎么來了?她當然是聽說她把顧修染帶來靜幽亭才來的,她是讓她收拾顧修染,不是帶他來治傷的。 “我感覺頭疼,我一個人害怕,我想再來讓太醫(yī)看看。”委屈難受瞬間代替笑顏。 南瑾捂嘴打哈氣的手還沒有放下,半垂的眼瞼還沒有抬起,剛剛好遮住她眸底此刻生起的諷刺。 也就是顧修染,要是她,反正會被冤枉,也會被懲罰,不如就坐實,拽著趙從萱的頭發(fā),將她的頭在那鵝卵石上多磕幾下,不磕破了都對不起她的冤枉。 這么一想,南瑾莫名有些不爽,這熊孩子被趙從萱冤枉都不還手,她好心好意卻對她那么兇,動不動就推她,真的是…… “姐姐?”趙從萱見往日里早就來關心自己的南瑾,這會兒坐著沒動靜,疑惑地喊了一聲,莫不是顧修染跟她說了什么? 一想到這,趙從萱面色有些難看。 南瑾其人特別直,愛憎分明,她當初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讓她一直護著她,這要是不護著她了,以后她犯事誰來給她背鍋?她不高興了,誰來替她教訓人? “姐姐?”趙從萱忍不住又喊了一聲,眼淚已經準備好了。 “什么?你剛剛說什么?”南瑾又打了一個哈氣,抬起迷糊的眼看著趙從萱,一副剛醒的樣子。 南瑾這態(tài)度不是她想要的態(tài)度,趙從萱很不高興,不過也松了一口氣,想來顧修染也沒胡說。 也是她多想了,顧修染那個人骨頭打斷了都不會吭一聲的人,才不會將這些不堪告訴別人,別忘了他也是長公主府的人,更何況那么低賤的身份,誰會相信他,自取其辱罷了,跟她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我說姐姐怎么來這里了。”趙從萱重提自己的話題。 “帶顧修染來看太醫(yī)。”南瑾承認的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