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絲絲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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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格躺在那里,沒有說話。
臥室燈光很暗,季錚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他回過神來,看到自己還壓在她的身上,隨即起身,說了一聲:“抱歉。”
房間內的雪梨香氣暈染在女人的四周,季錚坐在床邊,和姜格道:“我六年前的八月份也在k國,你出道那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和地點剛好也和我在k國的時間與地點相同。”
季錚停頓了一下,看著姜格,問她:“你那時候見過我么?”
半年前的事情發生后,除了心理障礙以外,季錚的記憶也有部分丟失。他記憶里沒有姜格,并不一定是兩人以前不認識,有可能是他把她給忘了。
暗影將他的面龐照得有些模糊,只能看清輪廓,還有那雙姜格在夢里夢到了無數次的清黑的眼眸。
漫天飛沙,她站在枯木枝丫旁邊,看著花豹將剛剛捕獲的獵物吞食。濕熱的空氣內,血腥味彌漫,旁邊穿著作戰服,戴著面罩的高大男人問她。
“害怕么?”
姜格看了一眼他,他戴著面罩,臉上抹著油彩,一雙眼睛像是沙漠里的清潭,幽深清澈。蔡紀說他們是來協助反盜獵組織的人打擊違法盜獵活動的特種兵。
姜格繃緊了手指,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紅紗,風吹著皮膚有點疼。
“不怕。”姜格說。
特種兵輕笑了一聲,嗓音溫和,問:“不怕怎么臉都白了?”
姜格低頭,掩飾著她的表情,道:“我本來就白。”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一眼,笑起來,說:“確實挺白的。”
“阿錚!”不遠處,有戰友叫了一聲,他們要走了。
男人應聲起身,臨走前,他遞了一枚東西給她。姜格看了他一眼,抬手接過,是一枚花豹牙齒。
姜格握著花豹牙齒,抬眼看著他。
男人的眼神垂落在她的身上,他身材高大挺拔,比她足足高了一頭出去。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花豹,又看了一眼她,低頭與她的視線平行,男人身上淡淡的冷兵器的味道將她包圍。
“你和花豹一樣,漂亮的東西總是被人覬覦,保護好自己,嗯?”
他說完后,抬起了頭,將作戰手套套在修長的手指上,男人沖她一笑,道:“以后害怕的時候,不要老繃著臉,害怕就叫出來。”
說完,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非洲大陸,漫天黃沙,那人一身軍裝,后背寬闊結實,雙腿筆直,在她心里烙下了一個永遠不可能忘記的背影,給了她冰冷慘淡的人生里一絲絲火苗般的溫暖。
姜格閉上了眼睛,說:“沒有。”
男人輕應了一聲,起身離開。他的氣息消失,床下的暗燈自動關閉,臥室內陷入黑暗,姜格伸手拿出花豹牙齒,睜開了眼。
睡不著。
姜格能感覺出她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了,沉重的工作讓她精神敏感,而被搶走的資源,又讓她精神焦慮。雙重精神重壓下,她入睡越來越困難,腦海中一片空白,清晰而清醒。
她腦海里是沒有畫面的,但是有聲音。好幾個聲音混雜在一起,像是執念一樣壓著她緊繃的神經末梢。
“去衣柜藏起來,照顧好妹妹。”
“我打電話報的警,讓警察把他抓起來他就不打我了。”
“等我出來,我就殺了你。”
“你一個平面模特,不脫怎么上位?”
“去非洲和野生花豹拍照片,簽訂免責合同,也就是說,讓花豹傷了吃了跟我們無關。”
“醫生說桐桐必須馬上做手術,不然撐不過今年,格格,你救救你妹妹啊,她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漂亮的東西總是被人覬覦,保護好自己。”
沒有一句話是為了姜格,只有他說的那句。所以他在她心里是特殊的,然而他不記得她了。他是個溫暖的人,她只是他幫助過的千千萬萬個人中的一個。
忘了也正常。
一夜未眠,姜格醒來時腦神經都在抽痛。她掬水洗了把臉,鏡子里,女人臉是白的,唇是白的,只有一頭長發烏黑,像窗外黎明前的黑暗。
她的眉宇間又聚起了戾氣,擰著眉頭,姜格擦了把臉出了臥室。
今天七點去黎城的飛機,季錚讓李楠和小螃直接去機場,到時候他帶著姜格過去。有季錚和姜格住在一起后,李楠和小螃輕松了許多,兩個人對他都是感恩戴德。
季錚正在茶水間喝水,姜格從扶梯上下來時,他抬眼一看,眼睛里微微有些驚訝,笑著說:“我剛準備叫你。”
不管睡著與否,平時姜格都是季錚叫了她才起。
自己主動起床的姜格,比被別人叫起來時,起床氣更為嚴重。她沒有化妝,五官立體清透,只不過顏色極淡,一雙淺棕色的桃花眼內,眼神都是暗淡的。
倒了杯溫水,季錚遞給了姜格,姜格接過去,小小地喝了一口。水浸潤了唇,讓她的唇色變得艷麗了些,眼睛上也浮了一層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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