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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6章 人人都愛蘇東坡-《俠客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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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標,就是蘇東坡。

    昨天和陳慥那妻管嚴談得不怎么愉快的時候,畢晶第一時間想到的,其實就是蘇東坡。因為他記得很清楚,就是在這一年,新舊黨爭已經露出端倪,當司馬光復出之后,就發現舊黨勢力固然強大,卻也始終不能壓住新黨一頭,雙方最多也就是一個平衡局面。

    因此從他做上門下侍郎那一天起,就開始有預謀、有計劃、有步驟地不斷起復舊黨人物,以壓制新黨。

    作為因為攻擊新法而被下獄遭貶,而又名動天下為世人所敬仰,在朝在野都有著巨大影響力的蘇東坡,當然不會被司馬光遺忘。

    事實上,司馬光五月二十六拜門下侍郎,六月初,京師就已盛傳蘇軾即將被啟用。到六月下旬,身居常州的蘇軾,就接到了起復的詔令。

    算算從東京到常州一千五百多里的距離,幾乎可以說,司馬光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決定重用蘇軾了。

    更重要的是:蘇軾的新官職,是以朝奉郎起知——登州!

    是的,事情就這么巧,正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登州阿云案遇到了陳慥,而蘇軾恰好就任登州知州!

    據畢晶所知,蘇軾在知登州軍事任上,只做了十天,就又接到新的詔令,以禮部郎中召還。

    仿佛上天注定,蘇軾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請來的。一想到這一點,畢晶就不由得懷疑,冥冥之中,是不是真的自有天意。

    比這更重要的是,蘇軾離開登州赴京,到任禮部郎中僅十日,就又遷起居舍人這一重要職位。隨后就是接連的升遷:中書舍人,翰林學士知制誥,后兼經筵侍讀,龍圖閣學士……一年之內,連升數級。

    當然,這種青云直上的狀態,蘇軾也沒能保持多久。這位滿肚皮不合時宜的大文豪,在目睹了諸多朝政弊端之后,居然沒有全心全意加入舊黨一伙,反而采取了實事求是的態度,對新法中某些有利的部分采取了堅決維護的態度,深為舊黨所惡。再加上元祐二年真正的君子司馬光去世后,元祐黨爭愈演愈烈,蘇軾作為蜀黨首領,被老冤家程頤為首的洛黨和劉摯為首的朔黨聯合攻擊,心灰意冷,接連請辭。終于在元祐四年,以龍圖閣學士出任浙西路兵馬鈐轄兼知杭州。隨后,蘇軾的官路就一溜兒落落落,再也沒有起了。

    雖然對蘇軾后半生的命運頗為感慨同情,但畢晶知道,這一次,以蘇軾的為人和名望,不但能夠壓住阿云案,更能在隨后的日子里,在朝中平衡新舊黨的勢力,將歷史一點點扳回原本的軌道上。

    因為這位名動天下的超級才子,不但歷來被歸為舊黨,對熙寧變法不遺余力地攻擊,并因此而屢遭貶斥,和司馬光一干人臭味,啊不,同聲相應同氣相求,他甚至和新黨中堅人物章惇,都是同科進士,更是青年時代的老朋友,私底下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

    很顯然,陳慥也持同樣的判斷,因為畢晶幾乎一提到蘇軾的名字,他就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而且苦笑著搖搖頭:“本來,我是想等他來登州的時候,好好下下功夫勸勸他來著,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所以,在狠狠瞪了這個妄圖干擾歷史大勢的家伙一眼之后,畢晶立刻作出決斷,留下年即略大而極為沉穩的郭靖領頭,加上丘處機柯鎮惡和楊鐵心楊康父子,外加一個郭嘯天坐鎮海景別墅,嚴防蓬萊知縣不死心作妖,自己則帶著蕭峰楊過連夜南下,迎接蘇東坡,讓他早日赴任。

    自然,母老虎是說什么都要跟著來的,那可是蘇東坡,還有不想第一時間見面的么?

    可事情難就難在,所謂我國地大物博,這天地茫茫的,誰知道蘇軾現在在什么地方啊!畢晶絞盡腦汁地回憶,才模模糊糊記起,蘇軾從常州赴京,走的是陸路,取道潤州、泰州、揚州、楚州、海州,然后到了第二故鄉密州。從這里改走海路,直奔登州。

    抵達登州的日子,畢竟倒還記得,是在十月十五。也就是說,從六月底七月初出發,到登州一千五百多里地,這位老人家溜溜兒用了三個半月!

    現在是十月初三,推算時間,蘇軾應該還在密州一帶。于是,一行四人買了四匹馬,策騎南下。

    真到跑起來畢晶才知道,雖然自己號稱騎術精絕,但特么這么長的路,簡直就不是人干的活兒!那顛的啊,恨不能把蛋黃都顛出來。而且那破馬看上去膘肥體壯的,可真是不禁跑,跑了兩個小時不到,就累癱在地上了。

    這特么現實世界到底跟真實世界不一樣啊,哪兒那么多千里馬……

    得虧蕭峰和楊過機靈,當場就找了兩家狗大戶,三拳兩腳干倒巡夜的更夫馬夫,搶了四匹馬就走,倒是讓畢晶過了一把強盜,啊不,俠客的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倆搶了馬,居然還丟下一堆錢——那是登州首府韋國昌先生贊助的路費。

    畢晶一邊騎著馬一邊鄙視這倆,來現代這才幾天啊,就變成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守法模范了?當初你們搶官府、盜庫銀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這么規矩過?

    就這么著,一行人不眠不休,一路搶(買)馬,換人不換馬,一夜加上半天,終于在中午之前抵達密州。到這兒一掃聽,果然,蘇軾正好到了密州,現在正在被太守大人在超然臺飲宴呢。

    四人問明地方,馬不停蹄,疾馳超然臺。

    遠遠看見超然臺的時候,四個人就發現這邊正大擺筵宴呢,畢晶這氣當時就不打一處來:合著整天就游山玩水公款吃喝了是吧,我說呢一千多里地走了仨多月呢!

    當時就跟著蕭峰扯著脖子大喊,結果到了近前,居然是這么個情況!

    臺上臺下,漫山遍野,烏央烏央全是人。畢晶也算是久經戰陣了,拿眼一掃就知道,這起碼得有萬把人!

    人多也就算了,這么多人居然還對自己怒目而視,破口大罵?罵也就算了,自己居然還都聽得懂?

    這是要干嘛?蘇東坡要造反?

    畢晶嚇了一大跳,媽的,老子招誰惹誰了?

    眼見現場群情洶涌,母老虎忽然轉轉眼,捅了捅畢晶腰眼兒:“換個稱呼!”

    換個稱呼?畢晶猛地回過味兒來,合著剛剛太不客氣了,直呼蘇東坡名字惹了眾怒了這是?急忙放聲大呼道:“蘇學士在臺上乎?故人有信來!”

    心說咱客氣點說,也別管老蘇現在是不是學士了,先叫上再說,再繞上一句“故人”,你們總不能現發飆了吧?

    果然,他這兩句一說,周圍怒罵之聲頓時停下,但遠處聽不見的,還在跳腳大罵。好在臺上的蘇東坡是聽見了,沖他一拱手:“哦?是哪位故人?請上臺來敘話!”

    蘇東坡發話,上萬人的怒罵才徹底平緩下去,畢晶如蒙大赦,從馬背上滾下來,剛要順著階梯上臺,蕭峰已經一手拉住他腰帶,輕輕一縱,直接躍上高臺。

    畢晶只覺得耳邊呼呼聲響,眼前勁風襲面,一眨眼已經落在蘇軾面前。

    臺上臺下成千上萬人目睹這神奇的一幕,齊齊發出一聲驚呼,恨不能大叫“娘子出來看上帝”。

    嘿嘿嚇住了吧!

    畢晶定定神,心里一陣得意,隨即又是一陣后怕,還好還好,這回蕭哥好歹是沒薅著自己脖領子,要不然哪兒還有面子?轉頭看看,楊過也帶著母老虎飄然而至,已然落在自己身邊。

    再轉過頭來,一眼看見眼前的蘇軾,畢晶就不由激動起來。

    這可是活生生的偶像哥!學了這么些年中文,最佩服的,眼前這位絕對可以排前三!最亮眼的,當然就是那幅字兒,那可是蘇軾喝嗨了寫出來的,真要能傳下來,就算比不上《寒食帖》,成不了天下第三行書,弄個第四第五的也不是問題啊。真可惜啊,這邊的東西什么都帶不回去,不然可值老鼻子錢了!想著,兩眼放光望著那副字兒,咕咚咽了一大口唾沫。

    再看母老虎,也好不到哪兒去,滿臉通紅,呼吸急促,雙眼發亮,直瞪瞪盯著蘇軾,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東坡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眼前一亮,贊嘆道:“想不到世間真有這般神奇的手段!呵呵,幾位高人,來來來,先喝上一杯!”

    說著提起一只酒壇子,親手斟了四大觥酒:“請,請,不用客氣!”

    蕭峰目光大亮,道聲多謝,搶著接過來一揚脖,一飲而盡。蘇軾目光一亮:“痛快!”

    這可是蘇東坡親自斟的酒,畢晶也灌了一大口,當時就是一高興,這什么酒,酒精度這么低的?比茅子可差遠了!

    但跑了這么一大段路也著實渴了,就跟啤酒似的咚咚咚一口干下去。喝完一抹嘴,學著蕭峰模樣一挑拇指:“好酒!”心說,可惜是常溫的,沒有冰鎮未免美中不足。

    蘇軾呵呵笑起來,贊道:“果然都是高人!我來介紹……”說著一指那霍騫甫:“這位是密州太守,霍翔,霍騫甫!”

    霍翔看這幾位明顯不是什么官員士紳,但見蘇軾客氣,也只能微笑著見禮。

    “這是內子,這是朝云,這是小兒蘇迨、蘇過……”

    心說這就是王閏之和那個著名的朝云?

    見這一溫婉一嬌媚的女子,畢晶母老虎急忙一一見禮,倒也似模似樣。

    擱在平時,畢晶說不定還要好好客氣客氣,夸上兩句漂亮之類的,可現在火燒火燎的,哪兒有這心思??!

    蘇軾明顯看出他心里有事,笑了笑道:“剛剛諸位說故人有信,不知道是那一位故人?恕蘇某眼拙,幾位看起來可有幾分眼生?!?

    不偽飾不做作,豪放爽快中帶著瀟灑,蘇軾的態度無疑很能給人好感,蕭峰和楊過目光中不又露出欣賞之色。但畢晶卻一愣,奶奶的,我剛剛就是順口一喊,哪兒有什么故人來信?

    不過好在編瞎話的功夫那是早就練就了的,章口就來道:“是陳慥先生,不過信么,是口信!”

    心說我可沒瞎說啊,的確是那個妻管嚴惹得事兒,就算他不肯幫忙,借用一下名頭,他也不會生氣的是吧?

    “是季常?”蘇軾雙眼一亮,“他如今何在?當年黃州龍山一別……”

    “他在登州!”畢晶知道這種文學人士的毛病,一旦有所感懷,說起來可就沒頭了,恨不能從盤古開天辟地開始回憶,急忙截斷話頭道,“他有點急事,請坡公速至登州一會!”

    蘇軾一愣:“哦?季常竟然到了登州?究竟是何事,這般急切?”

    “這……”畢晶看看霍翔等人,遲疑了一下,附在蘇軾耳邊,輕聲道:“坡公還記得當年登州阿云之案么?”

    他說這話,心里可有點打鼓。當初登州阿云案鬧得沸沸揚揚,但當時蘇軾應該正因為服父喪身在蜀中老家,服喪期滿又娶王閏之,到第二年才翻離蜀返京。應該是沒有摻和這件事。

    就算他身在東京,那年他也才剛剛32歲,還是個官場新丁,朝中大佬們吵架,也輪不到他說話摻和。

    這案子他熟不熟悉,甚至知不知道,都在兩可之間。

    但不想蘇軾就偏偏知道。

    只見他目光一凝,皺眉道:“阿云案?怎么,是有什么反復么?難道有人又要拿此事做文章?”

    蘇軾這么快就猜到事實真相,畢晶大感意外,這位大宋朝頭號聰明人真不是吹的??!點點頭沉聲道:“不錯!是以……”

    “你不用說了!”蘇軾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立刻道,“我們現在就走——騫甫,煩勞備車!”

    ps:霍翔知密州僅一年,其字不可考,但蘇東坡要跟他說話,不能直呼其名,只能借用了晚清大臣霍翔的字“騫甫”。

    東坡知密州時,詞風一變,名篇無數,“豪放詞”由此肇始,至此宋詞風格氣象別開一面。

    本來想好好寫寫坡仙,只恨筆力實在有限,寫得極其拉跨,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另外,蘇東坡,那是說“呵呵”的祖宗,呵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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