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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凱旋的目光沒有閃爍、閃躲。

    從前在王青山手下工作的時候，他特別懼怕王青山斜睨的眼神以及鄙夷的嘴角。

    他太熟悉王青山了，知道一旦出現(xiàn)這種眼神，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甚至有一段時間，每次路過照片墻的時候，看見王青山的照片他都覺得心里開始敲鼓，隱約有室上速的反應。

    但現(xiàn)在，在天河市經(jīng)歷了生死之后，鄭凱旋也變了。

    從前無法承受的這些負面感覺全部消失殆盡，云淡風輕。

    當鄭凱旋看見王青山一口口水吐在自己臉上的時候，他心生荒謬。

    就像是吳冕總說病毒早就在歐美出現(xiàn)，天河只是第一個爆發(fā)點，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在歐美蔓延開，已成野火燎原之勢。

    2020年太魔幻。

    在這么魔幻的大背景下，王青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連戴著口罩吐口水這種事情……鄭凱旋不忍直視。

    鄭凱旋微微側(cè)身，讓開王青山，并沒有和王青山搶路。

    當看見王青山和和睦醫(yī)院的“支援隊”3月中旬來天河市支援的那一刻，鄭凱旋已經(jīng)徹底想通了。

    王青山大窘。

    他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可口罩里濕乎乎的，都是自己的口水。

    打濕的口罩防護能力下降，哪怕是n95。

    王青山只想要個來天河市支援的名聲，才不想感染病毒，他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走回去換口罩。

    吳冕笑了笑，“回家后先歇幾天，不著急。”

    “嗯。”鄭凱旋輕聲應道，“吳老師，世衛(wèi)組織的判斷是基于什么？”

    “這將是歷史上第一個可控制的大流行病——這句話也是基于中國經(jīng)驗而說的，其實沒什么意義。”吳冕道，“都覺得中國能做到，他們也能做到。嘿！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

    “……”鄭凱旋有些恍惚。

    “世衛(wèi)組織說了：中國經(jīng)驗證明****可被遏制。

    可是這其中的艱苦你是知道的，英國的nhs已經(jīng)面臨破產(chǎn)，醫(yī)護人員……哈哈哈，不說這個。

    總之我覺得譚塞德就是這么一說，主要還是跟歐美說，你們千萬千萬別放棄啊，還能治療，不信你看中國。”

    “……”

    鄭凱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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