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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喻外公三言兩語講明今天的事，又問了喻外公何時回來，從喻外公這里要到準(zhǔn)確答案后，蕭逆沒有掛斷電話，而是及時跟司笙轉(zhuǎn)述。

    蕭逆道：“他回來得深夜了。”

    輕擰眉頭，司笙低頭瞥著喻立洋，爾后說：“跟他說，小孩我?guī)ё吡恕！?

    蕭逆微頓，輕輕頷首。

    正要說話，司笙倏地將手伸過來，“……算了，手機(jī)給我。”

    沒管蕭逆是否同意，司笙將手機(jī)拿過來，然后一擺手，讓三人先進(jìn)餐館。

    進(jìn)門時，喻立洋拽著蕭逆的衣袖，頗為擔(dān)憂地問：“蕭逆，她會罵我外公嗎？”

    蕭逆：“……”

    被喻立洋如此一問，蕭逆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倒是司風(fēng)眠，被他清奇的思路逗樂了，粲然一笑，“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她眼里冒著火。”

    細(xì)心觀察的喻立洋理所當(dāng)然地說。

    司風(fēng)眠微怔，爾后撓撓頭，問喻立洋：“如果她真的罵了你外公，你會生她的氣嗎？”

    喻立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眉心微微蹙起，似是認(rèn)真地考慮司風(fēng)眠的問題。

    但是，考慮半天，也沒個結(jié)果。

    他求助地朝蕭逆投去視線。

    “吃飯。”

    蕭逆終止了這個話題。

    進(jìn)門時，蕭逆往外面看了一眼，見到司笙站在街道上，只手插兜，神情冷然，目光順著長街燈光而去，不知看向何方。

    在某個瞬間，蕭逆忽然能理解——司笙在車上那點(diǎn)煩躁、怒火的原因。

    因?yàn)樗彩峭夤珟Т蟮摹?

    一個人成年后擁有的一切特征，都跟年少時期的教育環(huán)境息息相關(guān)。

    他想起半年前的一個晚上——

    在喻家。

    深夜，喻外公為招待他特地做燒烤，搞得整個陽臺煙熏火燎、烏煙瘴氣的。

    那會兒，喻外公站在陽臺，嘴里叼了一根煙，忽然探進(jìn)頭來，跟他說：“立洋這孩子聽你的話，你幫忙看著點(diǎn)。他今后要走上歧途了，肯定是一高智商罪犯，指不定鬧出什么轟動事件來。”

    蕭逆一低頭，看了眼模樣稚嫩的喻立洋，手下意識一摸兜。

    有點(diǎn)想抽煙。

    *

    司笙剛一表明身份，就被電話里一連串“抱歉”澆了火氣。

    “事情經(jīng)過蕭逆都跟我說了，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亂了。”

    喻外公認(rèn)錯態(tài)度非常之好。

    他剛過壯年就當(dāng)了“外公”，如今連知命之年都沒到，跟年輕人的代溝比較少，不擺長輩架子，什么話都能往外說。

    就是那把嗓子，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年的香煙熏制，嗓音又沙又啞，好歹是添了點(diǎn)成熟味道，把他“長輩”的身份立住了。

    司笙跟他聊了沒兩句。

    剛想說先前讓蕭逆轉(zhuǎn)告的話，結(jié)果，就聽得他主動詢問——

    “您介意這幾天家里多個小孩嗎？”

    司笙微怔。

    主動提出來，和被迫接受，顯然是兩回事。

    一腳踢開路邊擋道的石子，司笙話音里裹著狠勁，“蕭逆跟你說我是個慈善家嗎？”

    喻外公態(tài)度格外真誠地說：“那倒沒有。”

    ——就說你嘴硬心軟，容易給自己找事。

    “我這邊實(shí)在騰不開，”喻外公倒是一點(diǎn)都不客氣，“聽蕭逆說，他姐姐人美心善，最見不得孩子受委屈——”吧啦吧啦。

    不止是個能將五歲小孩扔家里的無良大人，還是一個嘴皮子賊利索的潑皮無賴。

    恭維司笙的話，跟倒豆子似的倒出來，嘩啦啦地往外冒。自認(rèn)口才還行的司笙，緩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她一句話都插不進(jìn)。

    “……等我手頭的事忙完，一定登門感謝！”

    喻外公好歹是結(jié)了個尾，給了司笙耳朵喘息的功夫。

    “喻隊(duì)！”

    司笙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電話里有聲音在喊他。

    喻外公抓緊機(jī)會，趕忙道：“這不，我這里還有點(diǎn)事……跟您聊天挺愉快的，咱們下次再繼續(xù)啊！”

    話一說完，喻外公就趕忙掛了電話。

    “……”

    司笙頭都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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