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嘶——”被凌西澤一掐,司笙吸了口冷氣,直接一個冷眼扔過去,“找死呢?” 凌西澤緊摟著她,壓低的聲音里意味不明,“你能讓我見到活著的你,真不容易。” “……” 司笙一時啞言。 “小伙子,生活還是太安逸了。”片刻后,司笙調笑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赤條條地降生于世,什么都不曾擁有,這一輩子,就當活得自由自在、無所畏懼。” 她走的路,每踩一腳,都是新的人生; 她遇的坎,每次跨越,都等于是重生。 “嗯,”凌西澤永遠會被她新奇的理論折服,少頃,他問,“危機和困境,給你帶來了什么?” 司笙愣怔了下,然后說:“敬畏生命。” 她跟他講一次冒險。 那是冰川地帶,她與幾個經驗豐富的冒險者同行,有一個人被掩埋在雪崩中,連尸體都沒找到,有一個人墜入冰縫,卻憑借意志和反抗,撐到他們的拯救。 跟大自然抵抗,危機無處不在。 希望與死亡,如影隨形。 人在社會中可以被打倒,允許消沉、頹廢、墮落,可在真正的死亡危機前,哪怕一秒的放棄,這一生也就到了盡頭。 人可以渺小無助,亦可以堅韌頑強。 “……你什么眼神?” 黑暗中,司笙看到凌西澤幽深漆黑的瞳仁,思緒復雜,意味不明,有濃烈的情緒,看得她心頭一窒。 凌西澤低聲說:“心疼。” “……” 司笙輕抿了下唇。 凌西澤又說:“難過。” “……” 司笙微怔。 他擁著她,輕聲嘆息,“我要費多少心思,才能取代這些讓你印象深刻的記憶?” 跟普通人不一樣,司笙的生活過于精彩。 她隨便一段經歷拎出來說,都能讓人嘆為觀止,足以讓常人當上一生的談資。 可是,這樣驚心動魄的經歷,全無他的參與。 “不用費心思。”司笙把玩著他的外套拉鏈,不緊不慢地說,“你救過我很多次。” “嗯?” 凌西澤一瞇眼。 救她…… 他怎么不知道? “在野外,最怕的就是沒求生欲……”話說到這里,司笙的聲音有點低,她掀起眼瞼,飛快地看了凌西澤的臉一眼,然后用極快極輕的語調說,“我一直帶著你那根手繩。” 她沒說得很直白。 但是,表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在某些危機時刻,他縱然沒與之相伴,也成為她活下去的動力。 凌西澤心頭一熱,腦子里似有什么轟然炸開,噼啪作響,難以言明的情緒在四肢百骸飛快流竄,連摟著她的指尖都輕輕顫抖著。 “你不要太自作多情,我就覺得,好歹是初戀……我要是死了,都看不到你娶沒我漂亮的媳婦……”司笙又慢吞吞地補充。 “嘴硬。” 凌西澤哭笑不得地打斷她。 “……” 好吧,她是嘴硬。 雖然很嫌棄那根手繩,可,自分手后,她也沒真舍得扔。 等她有一天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一直將它帶在身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