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張圖紙擺放在桌上,司笙靜靜地對比著,神情若有所思。 有意思。 她讓司尚山找司家設計師來做室內(nèi)設計,其實只是想看看司家的機關術水平,并沒有多想。 后來看到易詩詞的圖紙,發(fā)現(xiàn)其中很大一部分圖紙都跟裝修有關,所以司家設計師來后,司笙特地尋了些早起的設計構思,又留下一批圖紙,想要仔細對比一下其中的關系。 沒想到,竟然真被她看出端倪。 已知: 易詩詞偷易中正的圖紙給司銘盛; 易詩詞的圖紙跟司家設計圖紙創(chuàng)意相似; 易詩詞圖紙有創(chuàng)意,但空洞,可操作性較低,而司家的設計圖紙在保留創(chuàng)意的情況下,具有一定的操作性; …… 合著易中正和易詩詞這父女倆是在給司家當長工吧? 司笙挑了挑眉。 驀地,想起凌西澤說的司炳—— 那人手里似乎也有一張圖紙? 并且有著屬于易詩詞圖紙的通病。 瞇縫了下眼,司笙拿出手機,調(diào)出高教授的電話,撥通。 * 剛從廚房出來,蕭逆余光視野就撞入一道身影,驚得他立即止步。 司笙不知何時離開的書房,此刻背靠廚房門邊,微微低著頭,手里翻著一本書。 悄無聲息。 神出鬼沒。 暗自腹誹完,蕭逆主動詢問:“有事?” 合上書本,司笙抬起纖細修長的手指,將垂落的發(fā)絲撥到耳后,偏頭問:“你媽是做什么工作的?” 司笙稱呼易詩詞,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就是“你媽”。 蕭逆早已適應。 他道:“沒工作。” “一直沒有?” 沉默須臾,蕭逆仔細想了想,“記憶中沒有。” 自他懂事起,易詩詞就是家庭主婦,唯一能跟“工作”掛上邊的,大抵是她畫的那些圖紙。 父親收入雖不算高,但一個人也可養(yǎng)活全家,任由易詩詞做自己想做的事。 “嫁給你爸之前,她怎么生活的?”司笙問。 蕭逆:“不知道。” 他沒問過。 “……” 面對一問三不知的蕭逆,司笙默然地盯了三秒,掃興地往書房走。 “哎。” 蕭逆叫住她。 司笙止步,眉心微蹙,回身看過來。 瞳仁里折射碎光,蕭逆沉靜地望著她,問:“你想問什么?” 司笙淡淡道:“隨便問問。” 唇角線條繃直,冷白的光罩下來,襯得蕭逆有些清冷。 爾后,他又道:“她喜歡機關術,大學學的室內(nèi)設計。我爸說,她一直想將機關術和室內(nèi)設計結合在一起。” “哦?” 司笙覺得有意思,饒有興致地揚眉,“她成功了嗎?” “……沒有。” 父親在世時,常說,等易詩詞設計好圖紙,他們就按照她的圖紙來裝修。 做成她喜歡的模樣。 后來,父親去世,易詩詞就再不研究了。 易詩詞還是會伏案畫圖紙,可是,她研究的再也不是室內(nèi)裝修,而是以蕭逆現(xiàn)在的水平看不懂的東西。 那些圖紙里,他唯一能看懂的一幅圖是—— 一座橋。 “沒有?” 簡單的詢問,兩個字,蕭逆卻從中提出詫異和驚奇。 蕭逆微微一頓,問:“很容易嗎?” 司笙聳肩,輕描淡寫道:“不難。” “……” 蕭逆有些恍惚。 司笙口中的“不難”,易詩詞整整研究了五年,最終的成果還是半成品。 “喏。” 手一抬,司笙倏然將書扔過來。 蕭逆下意識伸手接過,回過神。 司笙說:“她的書太雜太亂,沒什么用,這本比較基礎,你可以看看。” 低頭看了眼書籍,蕭逆再一次抬頭時,司笙已經(jīng)步入書房,他視野里只留有一瞬殘影。 書房門口有風,她的發(fā)絲被撩起,在身后飛揚,側臉落在柔軟的光里,凌厲張揚被削減,那一眼,看起來有些溫柔。 半晌。 蕭逆垂下眼簾,掂了掂手中頗有年頭的書,翻看,密密麻麻的筆記映入眼簾,驚得他眉頭一挑。 跟易詩詞的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 城川醫(yī)院。 司笙沒有去住院部,先找易中正的主治醫(yī)生聊了半個小時,才去易中正新搬去的病房。 她安排了易中正和王爺爺住在一起。 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來。 走在走廊上,司笙順著病房門牌號一路找,門牌號還沒找到,就見到某間病房外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二十出頭的女生,不算高,穿著件白色長款羽絨服,笨重得像一只企鵝。 手里提著幾個袋子,此刻正虛趴在病房門口,偶爾踮起腳,偶爾蹲下身,透過空隙往里面瞧,眼珠子怕是都跟門框貼一起了。 “瞧到什么了?” 頭頂飄下來好聽的詢問聲。 陶樂樂嘀咕道:“縫太細,什么都沒瞧見。” “哦。” 悠悠然一個字,像風一樣,落在耳里。 刮得耳廓涼颼颼的。 “……” 陶樂樂頓時啞然,懵住了。 下一刻,門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張開,病房內(nèi)的景象一點點出現(xiàn)在眼簾。 兩張病床,兩個老人,兩雙眼睛,四道視線。 倆老人:“……” 陶樂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