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群人,在對上司笙后,竟是生生止步于門口。 所有保鏢大哥,幾乎不約而同地停下步伐,而王清歡則是走了兩步后才意識到不對勁,堪堪停住。 “來買水果?” 司笙只手揣兜里,目光懶洋洋地掃視一圈。 視線一掠過,有好幾個保鏢,都不自覺地避開她。 她身上有種神奇的力量,尋常人感知不到,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或見多識廣的人,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出來。 她很危險。 不能招惹。 每一根神經,都在毫無緣由的情況下,提醒著他們。 那挾著笑意的眉眼神情,滿滿的都是隱藏在暗處的刺,遍布荊棘,危險涌動,只有經歷過鮮血的洗禮、閱歷的沉淀才能有這樣一雙被淬煉過的眼睛。 但—— 很顯然,自覺帶來十來人的王清歡,并未敏銳地察覺這一點。 “砰”地一聲,王清歡直接把錦盒扔到前臺。 “拿十塊錢三個的手工藝品來騙我?”王清歡氣得臉都扭曲了,指著錦盒的手在顫抖,“你要是不給個交代,不管你是什么人,這件事都沒完!” 司笙手指把玩著先前的折疊軍刀,“古玩界有個詞兒,叫‘打眼’,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 “你這叫詐騙!” 王清歡指向她,手指險些戳到司笙鼻子上。 司笙輕嗤一聲,拎著那把折疊軍刀,慢條斯理地抵著她的手指,將其推開。 “行內規矩都不懂,還敢打金蟬的主意?”司笙冷笑,口吻里盡是嘲諷。 “你——” 想到鑒定師確實有說過類似的行業規矩,王清歡一時啞口無言。 但是,白白損失300萬,得來一個破工藝品不說,還在這里受盡憋屈,眼下帶來這么多人的王清歡,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她氣得咬碎一口銀牙,朝身邊的保鏢一喊:“動手!” 十來個保鏢,在聽到王清歡的話時,動作的只有前面的兩三個。 原因兩個,一個是多數都擠在門口、門外,擠不進來,一個是空間太小,人多了施展不開。 何況,在他們看來,司笙這樣一個女生,就算是練家子,三個保鏢也能綽綽有余。 問題是—— 他們遇上的是司笙。 十來秒的時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好像就一晃神的功夫,就見一道接一道的身影被扔出門,一個又一個威武雄壯的軀體被迫砸在地面,發出重重聲響。 這些個有一定身手的保鏢們,擱司笙手上,就如同拎布娃娃一樣簡單,任由她捏扁搓圓,沒有絲毫反抗余地。 連續扔出三個,全都是自己人,保鏢們連帶王清歡,都難免懵住了。 再看司笙,依舊站在原地,抬手拍了拍衣袖,看似不費吹灰之力。 王清歡嘴巴囁嚅了下,一股熟悉的恐慌、心悸感又襲上心頭,兩腿膝蓋骨發軟,仿佛又無法承受住她上半身的重量。 司笙抬了抬眼,剛想說點什么,倏然聽到后方傳來凌西澤的提醒—— “小心——” 在他出聲的那一瞬,司笙就察覺到危機感,棍棒掄過空氣,激起陣陣波動,她下意識就要往旁邊避開,卻聽得背后傳來悶得一聲敲擊響。 她赫然回眸,只見凌西澤站在身后,抬手生生擋住某保鏢偷襲的一木棍。 司笙一愣。 下一刻,她見凌西澤掀開木棍,在保鏢踉蹌后退的一瞬,一腳踩在保鏢的腹部,直接把人踢倒在地。 危機解除。 司笙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凌西澤接住那一木棍的手肘上看了幾秒,見他仿若無事般將手放到兜里后,才將視線移開。 “我能躲開?!彼倔系吐曁嵝?。 凌西澤淡淡一瞥她,說:“條件反射。” “……” 行吧,就讓他英雄救美一次吧。 沒跟他斗,司笙抬目,眼神涼了幾分,染著清寒的笑意,一一掃過在場眾人。 這下,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縈繞著的肅殺之氣,連帶的店內的氣溫都驟然下降。 “仗著人多勢眾,是吧?” 司笙唇角扯了扯,笑得有些寡淡,聲線一如既往的慵懶。 “我還就人多勢眾了!”王清歡站在保鏢后面,用催眠自己增強底氣,直接撂話,“甭管什么打眼不打眼,今天你要是不把金蟬交出來,我不僅打你的人,還砸了這家店!” 他們烏泱泱一群人,惹得不少路人、鄰居旁觀,但因他們兇神惡煞、氣勢洶洶,一看就是來找事的,所以連旁觀看戲的都隔得很遠。 若不是一連被踢出來三個人,這時怕是已經有人開始報警了。 司笙沒露怯,淡笑地看他們,竟是點頭道:“行,玩人多勢眾是吧?” “對,有本事你……” 王清歡想要繼續放狠話。 卻,被一聲清脆響亮的口哨聲打斷。 “喲,生意這么紅火吶?” 一道調侃聲從門外傳來,有那么幾分吊兒郎當的意思。 隨之而來的,是雜亂的腳步聲,參差不齊,非常引人注目。 于是,店門口面朝司笙的一群人,齊刷刷地都沖著門外看了過去。 最先入眼的,是一個年紀二十五六的青年。 身穿一件黑長風衣,衣襟敞開,在寒風里衣擺肆意飛舞,長相俊氣,左耳一枚紅色耳釘,身前掛著幾根長短不一的鏈子。重金屬的庸俗氣息與他搭配相得益彰,不僅沒有降低他的氣質長相帶來的格調,反而襯得此人風騷浪蕩,沾了幾分隨性灑脫的意思。 唯獨有違和感的,就是他手里拎著的倆保溫桶。 若只有他一人,或許可當他是路過的。 偏偏—— 他身后跟著的,是幾十號人,個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沒有統一的服裝,可參差不齊的搭配,更給人一種黑澀會的既視感。 路人不約而同讓開,這一群人呼啦啦涌過來,轉眼的功夫,就將王清歡以及所有保鏢,全部團團包圍。 先前還“人多勢眾”的保鏢們,一瞬間,就如同被扔進狼窩的小雞,一口叼一個準,對比感異常鮮明。 “笙姐!” 站穩當后,所有壯漢,忽然對準司笙,嗷得就是這么一嗓子。 異口同聲,聲音氣沖云霄,震耳欲聾。 如若場地再大一些,他們或許還會統一給司笙鞠個躬什么的。 路人:“……” 保鏢們:“……” 王清歡:“……” 光天化日之下,這踏馬什么操作?! 王清歡從捎帶一抹得意之色,變得小臉煞白,也就那么幾秒功夫。 她忽然意識到,比起帶一群人來找場子,還不如直接報警來得有用。 “你剛說——” 司笙懶懶出聲,往王清歡逼近一步,抬起纖細的手指,揉了揉耳朵。 她問:“有本事怎么來著?” “……” 王清歡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半晌沒憋出一個字兒來。 “笙姐,笙姐,好好說話,別把人給嚇著了。” 青年從外圍悠閑地走進來,一邊笑瞇瞇地勸說著,一邊把保溫桶放前臺。 司笙朝他挑了下眉。 凌西澤掃了眼這位delicate紋身店的當家招牌,對他年齡比司笙大,卻一口一個“笙姐”叫得諂媚莫名無語。 一看就是毫無原則、只會奉承司笙這昏君的佞臣。 “飯我給您送到了,您先吃著,這些閑雜瑣事,我來就成。”秦凡繼續說道。 “嗯。” 司笙還真就將事情扔給他了。 秦凡“哎”了一聲,又似驚奇地打量了凌西澤一眼,然后才恢復那三分笑七分假的神態,正面迎上王清歡。 他動作優雅地一彈衣袖,笑瞇瞇的,“陣仗有點大,不過您別放心上,畢竟我們也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人?!? “……” 你們的陣容都踏馬能趕上倆拆遷隊了,還好意思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王清歡被氣得渾身直哆嗦,滿肚子臟話,可始終沒敢罵出聲。 先前她仗著人多勢眾跟司笙撂狠話,現在局面徹底扭轉過來,她只想著如何平安地離開這里。 眼角余光偷偷一瞥司笙方向,王清歡冷不丁想到倆小時前那一把折疊軍刀,止不住的寒意陣陣。 “感謝祖國蓬勃發展,感謝安全教育,讓我們沿街的店鋪家家戶戶都自覺安裝攝像頭……” 秦凡笑容可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