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挑唆沈欣,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表情。 果然,見沈欣原本憤懣的臉上,此刻有了幾分意動。 時慕語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趁此機會繼續道: “您也看到了,今晚童婳對您的態度,分明就是仗著大哥不會拿她怎么樣,以后您要是再因為顧忌大哥,就在童婳面前放低自己的話,童婳遲早有一天會爬您頭上去作威作福。” 果然,被時慕語這么一攛掇,沈欣的臉色,比起剛才更難看了。 很顯然,時慕語的這番話,沈欣是聽進去了,甚至毫不懷疑以后童婳在時家,會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想到以后自己要看童婳的臉色行事,沈欣整張臉都黑下來了。 “你說的對,那個賤人不過就是爬上了你哥的床,你哥想要負責任才娶了她,我就不信,在你哥心里,我這個親媽還比不上童婳那個靠手段進了時家的小賤人。” 說到這,沈欣的眼底,涌上了毫不掩飾的陰狠。 時慕語站在一旁,暗自欣賞著沈欣這副逐漸扭曲的表情,唇角扯開一抹得逞的陰笑。 時薄言回房間的時候,房間里的燈已經滅了,一如他這段日子回家以來,不再有一盞燈亮著等他。 以前他沒意識到,是因為這一切,童婳總是自然而然地做了,他就理所當然地享受著。 等晃過神來,發現童婳再也不做從前他認為理所當然的事之后,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是多么自然得去享受這一份等待,甚至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份等待意味著什么。 想到這里,時薄言的眉頭,擰了擰。 緩緩將門關上,他朝床上那個身影看了一眼,也沒有開燈,只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放輕了腳步往浴室走去。 洗漱完,他在童婳身邊躺下,心頭頓時涌上千千萬萬的情緒。 他跟童婳認識五年多的時間了,童婳第一次跑來他面前說,“我想讓你當我男朋友,你能不要拒絕我嗎?” 他不記得自己當時到底是什么反應,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排斥她。 以至于后面她跟他們周邊認識的人說他是她男朋友的時候,他并沒有反對,算是默許了她那一句“你能不要拒絕我嗎?” 他是個不擅長表達情感的人,像童婳那種熱情似火的情感,他做不出來。 以前,他不會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妥,可自從那晚在裴家的晚宴上,她第一次問他愛不愛她的時候,他被問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說,根本不知道童婳說的愛到底是什么樣子。 所以,當時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回答了。 但童婳,顯然并不喜歡他當時的那個答案。 可她不會像以前那樣跟他生氣,只是用那樣冷靜平淡的語調,說她知道了。 明明是一個讓他非常省心的反應,卻讓他覺得心慌。 想到這里,時薄言的眉頭,再度擰緊。 側目看向身邊裹著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藏在里頭的女人,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心里的空洞,在此刻因為她的回來而不經意間變得充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