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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所有殘魂被捕獲。
團隊所有成員肩膀一松,都像是卸下了一座大山般,渾身都輕松了起來。
太上仙帝表情微微激動。
多少年了?這已經(jīng)是多少年了?
從他成為仙帝,不,從他成為太上神宮弟子開始,魔族主宰槃便是籠罩在所有人頭頂上的巨大陰影,而在他晉升為仙帝之后,更是始終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縈繞在他心頭。
所有人都說,太上老鬼太茍,總是小心小心再謹慎。
可又有幾人能真正明白,他太上仙帝不是真茍,而是肩膀上承擔的責任太重太重。
他輸不起,更是死不起。
而現(xiàn)在,一切都結束了。
他想要老淚縱橫一番,可眨了眨眼,竟是毫無淚意。
“終究還是感覺不夠壯闊,太波瀾不驚了,缺乏了點真實感。”太上仙帝不由深深感慨,“這場戰(zhàn)斗,一點都沒有悲壯的史詩感。”
聞言,剛好湊過來的南明仙帝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好你個太上老鬼,能太太平平打完,你還不滿意了怎么的?是不是非得咱們這波仙帝死上個七八成,你才覺得得勁?”
“并非如此。”太上仙帝沒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語居然被南明聽了去,不由訕訕,“只是好不容易燃了一次,結果沒燃起來。守哲小子也真是的,就不能讓老夫燃上一波,悲壯一番?”
“呵呵~天妖主宰還沒死呢,你要愿意,隨時可以找他燃一波,沒人攔著你。”南明仙帝慫恿道。
太上仙帝咽然無語,表示不想和南明仙帝說話。
恰在此時。
權天神子和王珺霞急匆匆趕至,俱是滿懷焦急關切地圍到了太上身邊:“師尊/太上爺爺,您老沒事吧?”
他們都看到了太上仙帝的爆發(fā),得虧被壓了下來,也不知有沒有后遺癥。
“無妨,無妨。”太上仙帝捋著胡須,老懷開慰道,“你們兩個孩子的表現(xiàn)都很不錯。尤其是權天,這些年來讓你與魔族虛與委蛇,著實委屈你了。”
“多謝師尊夸贊,能為守護仙族出一份力,弟子義不容辭。”權天神子神色微微激動,肅然保證道,“弟子在神宮宮主之位上,一定會更加努力~~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將我們太上神宮發(fā)揚光大,守護和平,匡扶正義!”
“宮主?”太上仙帝微微一錯愕,但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頓時哈哈一笑,“對的對的,不過咱們太上神宮乃是執(zhí)仙界牛耳的第一組織,宮主傳承向來茲事體大,咱們還得回去研究研究,召集長老們開會商議。”
“對了,為師還要找富貴秘書長商討協(xié)防界神闕,收拾殘存魔族的后續(xù)事宜等等,忙啊,這太忙了!權天,珺霞,你們趕緊去參與試煉,別耽擱時間,影響了名次,弱了咱們太上神功威名……”
說罷,太上仙帝便直沖云霄,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這這……不是吧,師尊?”
權天神子瞠目結舌,欲哭無淚。
感情師尊在爆種前說的話,全是在給他畫餅?
也不能這么說,或許,在那一刻師尊的確是那么打算的。可這不是,爆種沒爆成么?
“行了~”南明仙帝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師尊有一句話倒是沒說錯。你們得去參加試煉了。”
雖說中間熱熱鬧鬧打了一場,但顓頊神宮的試煉,可還沒結束呢~
而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另一邊,紫薇仙帝從天空中飄然而落,落在了受傷不輕的昊天劍帝面前。
她看著昊天劍帝,神色略顯復雜:“昊天,雖然你中了計,有些犯蠢。但不管怎么說,你終究是為了救我才中計,我承你這情。”
昊天劍帝聞言,神色微松。
可還沒等他這一口氣徹底松下來,紫薇仙帝便秀眉一挑,冷笑起來:“不過,本仙帝有個小小的不解之處。你當時中了主宰槃的精神幻術后,究竟看到了什么?本仙帝在幻境里怎么對你了?”
“咳咳咳~~!”
昊天劍帝一聽這話,立刻劇烈咳嗽起來。
也不知道是咳得太劇烈了,還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勢,他咳著咳著就開始咯血,臉色也漲得通紅,一副傷重欲死的模樣。
“我情況不對,難道,當時中招之時被主宰槃偷偷摸摸下了黑手?”昊天劍帝表情驚恐,“守哲,我要見守哲……我要接受治療。”
“呵呵,要接受治療是吧?我看你的病,本仙帝就能給你治了。”紫薇仙帝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手一揮,一座巍峨的金闕虛影便顯現(xiàn)在了天空之中,影影綽綽,宛如自無盡光陰中浮現(xiàn)而出。
隨之,她指尖輕輕一點,便有一道金色能量形成的枷鎖驀然出現(xiàn),將昊天劍帝牢牢捆住。
而后,她隨手一抬,便卷起昊天劍帝一同消失在了當場。
下一刻。
天空中的巍峨金闕中便傳出了昊天劍帝的慘叫聲。
不要啊~紫薇妹妹不要這樣子!
不遠處,同樣也結束了戰(zhàn)斗的素昕神女、君皓神子見到這一幕,不由面面相覷。
這這這……自家各自的師尊,忽然間這么奔放的么?
“似乎也能理解。”素昕神女微微臉紅,強行替師尊挽尊道,“其實他們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只是以前一直壓著對彼此的情愫,畢竟說不定哪一天就要慷慨就義,保持一點距離對雙方都好。”
“現(xiàn)在主宰槃死了,形勢也一片大好,略微奔放一些,釋放一下自我也不奇怪。”
君皓神子頷首同意:“頗有道理。素昕姐姐,咱們兩個要不要釋放一下?談個戀愛什么的?”
“呵呵,你確定?我是沒有意見。”素昕神女眼眸微微瞇起,似笑非笑地瞅了君皓神子一眼,“不過,你莫非忘記你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兒了?”
君皓神子打了個寒顫,而后果斷搖頭:“那就算了。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妹妹們好,她們只會仰慕我、崇拜我,而且本神子現(xiàn)在這么有錢,怎么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我又不像我?guī)熥鹉菢樱砻婺菢樱瑢嶋H又那樣……嘖嘖~”
“很好。”素昕神女眼眸中掠過一抹危險光芒,“君皓小子,你成功激起了我的勝負欲。”
“喂喂,素昕姐姐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不要這樣子,我警告你啊……救命……”
不遠處的山坡上。
數(shù)量不少的魔族精銳親衛(wèi)們正躺成一堆。他們有的已經(jīng)死了,有的卻被捆仙索捆住,就像是待宰的野獸般被丟在地上。
魔族堆旁邊,青璃神女和璃慈神女正排排坐,一邊捧著不知從哪里弄來的瓜吭哧吭哧啃得正歡,一邊瞪著兩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遠處那一幕幕的悲歡離合。
這場面,嘖嘖,可是千古難得一見。
類似的一幕一幕,時有發(fā)生。
例如,王守哲的三大神植快要打了起來。
他們都宣稱自己是主上最信任、最倚重的神植,互相僵持不下,就一致找到了主上王守哲,讓他給他們評評理!
便是連王守哲,這輩子都是第一次遇到靈植間的修羅場,被搞得有些頭大。
匆匆給予了一波獎勵,把三個都夸了一遍,他便借口要開會先行跑路,準備回頭私底下再一個一個安撫。
另一邊。
至尊嬟站在主宰槃如同山巒般的頭顱前,默然而立,久久不曾說話。
主宰槃已死,大仇雖然得報,可驟然得知真相,她內(nèi)心受到的沖擊,遭受的創(chuàng)傷卻不會這么快消失。
星塵公主和王寅軒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都默默地陪著沒有說話。
良久之后,王寅軒才上前低聲安慰道:“嬟寶,事情都結束了。我會安排一場盛大的婚禮,向全世界宣告,你和星寶是我王氏的媳婦,是我王寅軒的老婆。”
“還有,現(xiàn)在孩子們也長大了。等婚禮之后,咱們就穿梭界域出去旅行,一起去星寶的家鄉(xiāng)看看。”
一句句掏心窩子的話,讓至尊嬟和星塵公主都感覺暖洋洋的,身體和靈魂都仿佛融化了。
不知不覺間,兩人一左一右偎依在了王寅軒懷里,氣氛溫馨而幸福。
忽然間。
王寅軒眼前景色一變,再度出現(xiàn)在了熟悉的仇恨囚籠之中。
不,現(xiàn)在的仇恨囚籠仿佛已變了,變得不再森冷,里面多了一棟溫馨的小屋,有一汪涓涓溪水在小屋前流淌而過,屋后桃花燦爛,風景如畫,美輪美奐。
可王寅軒見到這一幕,卻瞪大了雙眼,驚恐莫名。
在兩個老婆拉著他進入小屋時,他奮力掙扎:“不行了,我真的已經(jīng)……”
沒有了主宰槃這個壓在頭頂?shù)摹按笊健保蠹揖穹潘桑粋€個都開始放肆起來。
“都干什么?都在干什么?還要不要試煉了?”
顓頊神宮器靈看不下去,心念一動,聲音便從天空中變幻的萬丈霞光中傳了出來,如同廣播般傳遍了整個顓頊神宮。
“所有人趕緊各就各位,重新進入到試煉流程之中。神器不要了?帝印傳承不要了?”
那口氣,好似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一切,都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一般。
很快。
顓頊神宮之中,再次進入到了熱火朝天的試煉之中。
……
同一時間段。
魔界隱秘之地。
一座血色魔宮,正安安靜靜懸浮在無盡黑暗的虛空之中。
魔宮門口,一座巨大的空間傳送陣正散發(fā)著光芒,陣陣能量從陣法中溢散開來,陣法上空,空間動蕩,有陣陣空間漣漪跌宕不休。
很顯然,這空間傳送陣是開啟狀態(tài),隨時可以開啟傳送。
魔宮大殿內(nèi),氣氛一片沉寂。
實力增長了不少,氣勢愈發(fā)幽沉的至尊冥坐在主座上,半閉著眼眸,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在他左下方的寶座上,坐著他的好兄弟龍血。而在他右下方寶座上,則是坐著至尊堊和至尊。
寶座下方的魔殿之中,則正集結著一整支精銳隊伍,隊伍中的魔族個個都是大統(tǒng)領級別,此刻一個個鎧甲鮮明,氣氛蕭殺,仿佛隨時準備參戰(zhàn)。
眾魔就這么等待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整個大殿都被沉默籠罩。
也不知過了多久,至尊率先按捺不住,皺著眉開口道:“那王守哲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發(fā)來出兵信號?莫不是嫌棄咱們能湊出的兵力有點少,想要卸磨殺驢了?哼,這些年,若沒有我們牽制主宰槃,他又如何能安穩(wěn)發(fā)展?”
三位至尊,一支精銳隊伍,這就是血色黎明現(xiàn)在能擠出來,支援王守哲的全部力量了。
畢竟,即便到了如今,依舊有諸多魔域和至尊仍是傾向于效忠主宰槃,血色黎明好不容易爭取和積累出來的兵力,正在與他們彼此對峙,互相掣肘。
也正是因此,主宰槃最終能調(diào)用,或是能放心調(diào)用的,也僅僅是至尊魘和至尊尫以及麾下精銳親衛(wèi)。
“至尊,你稍安勿躁,我相信王守哲少界主并不是這樣的人。”至尊堊面色沉穩(wěn)的勸了一句。
然而,此刻的他內(nèi)心并不平靜。
曾經(jīng)的他,對主宰槃忠心耿耿,甚至當初分道揚鑣之時,他依舊是打心底里不想與主宰槃為敵。
只是,這數(shù)千年來,主宰槃瘋狂報復,不知剿滅和吞噬了他多少親族和麾下!
仇恨不斷積累下,此時的至尊堊和主宰槃已經(jīng)徹底走向了對立!
龍血大統(tǒng)領也開口幫腔道:“諸位放心,王守哲向來是信守承諾之人。否則,他也不可能團結仙界諸大勢力,將他們擰成一股繩。他當然知道,若沒有我們血色黎明幫忙掣肘主宰槃,他面臨的局面絕不會如此簡單。”
聽得眾魔的討論,主座上的至尊冥睜開微合的雙眼,語氣平靜地開口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咱們只是作為底牌之一存在。若當真輪到咱們上場,恐怕局勢就有些失控,要面臨苦戰(zhàn)了。”
此言一出,魔殿內(nèi)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些。
仔細想想,王守哲那邊不傳消息過來,就說明戰(zhàn)局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用不上他們,可不就是好事嗎?
不過也難怪至尊坐不住,內(nèi)心惴惴不安。
如今的局勢,便是王守哲和主宰槃在賭桌兩頭,各自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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