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齊臺上,楊間微微低頭,有些無法直視自家老師。 他自問天賦已是大周頂尖,莫說同輩,即便放眼古今,楊間自問也無幾人可以超過自己。 直至自家老師先是傳授了自己‘元陽九轉(zhuǎn)’,又賜予了自己‘顯圣真君神位’后,他心中僅有的一點(diǎn)自負(fù)就碎的干干凈凈。 無他,著實太過晦澀與艱難。 比起自己從未用心卻反而一修即大成的諸般外道來,何止是天上地下? 對于楊間的心思安奇生洞若觀火,見其低頭,淡淡問道:“你可知,為師為何不傳你神通?以至于你空有比擬佛門金身的肉身,卻無有神通可用?” “這......弟子不知。” 楊間心頭一震,旋即又低下頭:“老師,定是為了弟子好......” 自己的不同,最初他并不知曉,直至與其他修行者結(jié)識攀談之后,他才驚覺,自己所學(xué)與任何修士都不相同。 不是道、佛、神、妖、魔、鬼、儒等正道,也非陣、劍、器、丹、符等旁門,與最為相似的大周軍中武道也并不相同。 他雖然不曾開口詢問自家?guī)熥穑蛇@并不意味著他心中沒有疑惑。 “神者為心,神通如心通,神通只不過是心之外顯,心越高,則神通越高......元陽九轉(zhuǎn)以體稱道,神君位則是心神磨礪,二者皆成,則身心無礙,神通自成。” 安奇生淡淡開口。 通曉楊間前世今生的他自然清楚,他欲要破去其畢生最大的劫數(shù),開啟新生,所需要的絕不僅僅是神通的多寡,而是心神的強(qiáng)大。 如若不然,他縱活過萬載,也不過虛影而已。 正因如此,分明已弱冠的楊間,在道一圖的探查之中,仍為‘0’。 不破此劫,他甚至算不上存在! 楊間似懂非懂,卻還是一一記在心里,消化許久,方才問道:“老師,近年來弟子每每入定都會自天地之中悟到一些神通,這是否是弟子的心靈契合了天地之中的某些道理?” “萬般法道盡歸于天,冥冥之中自有萬般法訣神通,你悟到,是你悟性尚可,是否契合,日后你就知道了。” 安奇生心中喟嘆一聲,卻也沒有多言,只是擺擺手,讓楊間退下。 一縷靈機(jī)承載諸道,貫穿古今,此界自古而今一切神通秘法都在靈機(jī)之中蘊(yùn)含,可那絕非輕易能夠悟到的。 楊間所說之契合,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究其根本,是某些存在,想要讓他悟到罷了。 如若不然,他的悟性更勝楊間不知凡幾,早已將此界古今傳承盡數(shù)烙印于心了。 呼~ 天齊臺上神光繚繞,點(diǎn)點(diǎn)靈機(jī)化作的雨點(diǎn)拍打在各處,發(fā)出沙沙之音。 似有烏云匯聚,遮蔽天日,風(fēng)將起,暴雨將至。 “每逢祭天大會,南瞻各處必將有風(fēng)云匯聚,以大周為最,大雨數(shù)年不停,直至祭天之后,方會雨過天晴,數(shù)萬年里,從未有過例外......” 漸起的風(fēng)雨之中,龍行易的聲音自遠(yuǎn)處傳來,其踱步風(fēng)雨之中,如凡人般拾階而上,任憑風(fēng)雨拍打流蘇,帝袍,劍柄,龍靴...... “先生可知,四萬年前,是什么撲滅了夏滅之后仍不停息的戰(zhàn)火嗎?” 駐足天齊臺邊緣,龍行易緩緩抬頭,視線落在背對自己的道人身上:“是一場綿延三百三十三年的大雨,那場大雨近乎淹沒了大半南瞻,徹底澆滅了南瞻天地的戰(zhàn)火,也澆滅了大周,大梁,羽化三帝朝之祖掀起的統(tǒng)戰(zhàn)之火......” “這,便是祭天由來!” 咔嚓! 電蛇滾走烏云之間,帶來剎那光亮,旋即,帶來更為深層次的壓抑感。 “人言登高望遠(yuǎn),可越是站得高,就會越發(fā)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