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召回在外所有弟子,不得允許不得外出,天地有變,東洲或首當其沖......” 這道聲音平靜中帶著如天幕般悠遠蒼涼之氣,卻似乎并未在洞天之劫中受到什么損傷。 “此事已然吩咐下去了。” 計飛魚點點頭,凝視云霧深處:“只是之前派去天鼎國的諸多弟子,是否也要召回?” “天鼎帝都不在了,召回,便召回吧。” 宮殿之中的聲音有了一絲情緒波動,但卻只是一閃,便隨之消失。 “那天鼎國動作不小,那天鼎帝的繼承者,有著向凡俗傳法的動作,說法由人用,可一旦流傳開來,凡俗之輩無有心境把持,必然荼毒無窮,禍害萬萬年。” 計飛魚皺眉:“掌教三思。” “天地大變或?qū)⒃诓痪玫奈磥斫蹬R,東洲極有可能引來諸族窺伺,他要出頭,也隨他去吧。” 宮殿中靈霧翻滾,可見一尊人影盤膝而坐,氣息深遠高妙: “離天圣主尚且不在意,我等何必強出頭,時機不對,不可為人做了嫁衣。” “離天圣主閉了死關(guān),疑似要突破那一道門檻,早已封山多年,只怕是不會再多理會了。” 計飛魚搖搖頭,還是覺得不能放任。 法為人用,可不是誰,都配用法,法傳天下不過是個美好的謊言,最終導致的結(jié)果,必然是天下大亂。 因為修行,終歸是需要資源,可資源,不是無窮無盡。 “大運勃發(fā),終有為王先驅(qū),一切掙扎不過徒勞而已。天鼎帝如此,那天壽帝如此,那元陽道人,也不會例外。 大運如潮,不知幾多弄潮兒,也不必太多計較,潮退之時,才見真顏色!” 宮殿之中氣息沉凝,直至消失: “你受傷不淺,退下吧。” 計飛魚心頭一震,隨即不再開口反駁,躬身退下。 ...... 碧水滔滔似無邊際,直至盡頭,如與天為一色。 東陸之極,為東海。 東海之畔,為離天。 一山離天,隔斷天海。 此山巍峨宏大,如同天柱,綿延不知幾萬里,千千萬萬的險峰擁簇,似群星朝拜大日。 此山,卻正是離天圣地的宗門之所在。 一道道盤山之路如龍般依附在山體之上,自山腳自山頂,是無數(shù)洞府,宮殿,無數(shù)的洞府蔓延而到盡頭。 就是離天圣地的山門之所在。 而這一條‘天路’之上的諸多洞府之中,則居住著離天圣地的所有弟子。 能夠從山腳打上山頂者,就是離天真?zhèn)鳎? 呼呼~ 離天山巔,一片雪白,肅殺之冷風似能凍結(jié)天地間的一切,此處,沒有半分暖意,飄蕩的除了寒風還是寒風。 山巔一處突起的石板之上,一著紋龍黑袍,面容俊美的少年盤膝而坐,俯瞰云海繚繞之下的盤龍?zhí)炻贰? 其身后,兩個沐風而立的老者恭敬開口: “補天閣之滅的確是天鼎國那位國師所為,但滅情道之覆滅,主因并非是他.....” 兩個老者都穿著寬大袍子,高冠博帶,此時卻都神情嚴肅。 “天地之變說了這么些年,卻終于要到來了嗎?” 少年以手托腮,眸光清澈蘊含生機,還有著孩童般的真摯。 “無人知其中緣由,但劫數(shù)為天所降,如此籠罩一洲,覆蓋所有修士的劫數(shù),必然是天變之預兆......” 一個面色微黑的老者高聲回答。 “你們說.....” 那少年轉(zhuǎn)動著眸子:“會不會是有人‘逆天’,做了什么讓‘天’起波動的事情?” “萬萬沒有這個可能。” 兩個老者齊聲回答,連連擺手:“滅情道沒有這般本事,縱然是我等三大圣地聯(lián)手,底蘊齊出,也未必能讓‘天’變。” “你們說沒有,那便沒有吧。” 少年也不和兩人辯駁,一擺手:“退下吧,別硬撐了,有傷就治,逞什么能?” “呃。” 兩個老者面色青白更迭,終于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矮了下去。 大股大股的血腥氣從兩人周身噴出,又被寒風吹卷著,化作千百萬晶瑩的紅色冰珠。 沒有人能無視洞天之劫,至少他們兩人不能。 當即,兩個老者掩面退下。 “千多年前,曾有一人,數(shù)年之內(nèi),自山下打到山巔,不但成為真?zhèn)鳎鼏柖Ξ敶鎮(zhèn)鞯谝?.....” 少年微微自語著,眸光之中似映徹出無窮云海之外的雄城: “師兄,你真的死了嗎......” ......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洞天之劫影響之大超乎此時所有人的想象。 幾乎是一夜之間,很多散修,小宗門的修士驚奇的發(fā)現(xiàn),九大宗門連同三大圣地的弟子都消失不見了。 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瞬間吹遍了整個東洲,讓無數(shù)大小宗門,乃至于散修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很長時間。 幾乎以為是‘妖關(guān)’被破,兩州大戰(zhàn)重啟。 散修消息最為閉塞,但也不傻,事出突然必然有著異常,也都加著小心。 東洲無形之中,就陷入了極為漫長時間的平和期。 而天鼎國諸洞天修士也受創(chuàng)不小,還有幾人當場跌落境界,洞天破損嚴重。 但天鼎國推行新法的還是普通修士,不但沒有被影響,甚至因為少了諸多宗門的掣肘,而加快了許多。 天地清明,一片平靜,卻似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呼呼~ 微風吹拂,老樹飄落枯葉。 老樹之下,曾經(jīng)的四太子,如今的天壽帝正與安奇生弈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