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黃阿婆。” 云東流臉色難看至極,再也忍不住了。 他前踏兩步,看向那老嫗:“黃阿婆,我師兄殺你兒子,已由我師掌斃于門前,你曾見尸體,是也不是?” 他的氣勢強大,一言發出,那老嫗就是身子一抖。 云東流也不理那老嫗,看向一個四十多歲,僅有一臂一腿的中年漢子: “金向榮!十六年前,獨行大盜左星劍奸殺你妻女,殺你父母幼子,可是我師奔行七千里,追蹤三晝夜,為你報仇?” 云東流胸膛起伏,接連看向哭訴的其他人: “李阿生!你兄一家死于大盜冀高原手里,是誰為你報了仇,找回你李家傳家之寶?” “南二牛!你子被山賊綁架,可是你求到我俠義門頭上?我埋伏四天四夜,殺了山賊一百二十六人,身中十六刀,為你救子,可有虛言?” “葉朋!十七年前,你一家老小被人所殺,是我老師奔行八千里而來,為你報仇.......” “李三!那劉三刀玷污了王小娘,殺了王云寶一家,并將那王小娘賣入青樓,我殺之,可有絲毫不對?” “趙大!你家家奴伙同你小妾奪了你家財產,砍了你十三刀,幸好我師路過,為你治傷,為你奪回家產,對你可有半分虧欠?” ........ 云東流怒氣勃發,連踏七步,一樁樁一件件全都點了出來。 讓那些人全都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一眾武林人士更是驚嘆連連,紛紛怒罵那些人狼心狗肺。 “口舌真個利!” 那中年文士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戚長平!我師十七年前奔行數千里,為其報了滅門之仇,你今日帶人前來污蔑我師,又是什么道理?” 云東流怒目而視。 大敵將臨,這些人若是攪亂了他老師的心境,便極有可能讓他老師直接敗亡。 這是他萬萬不能夠忍受的。 “是嗎?” 戚長平臉色一下沉了下去,徑直看向默不作聲的云海天:“老匹夫,我戚家三百四十六口人,可是你殺的?!” 四周的武林人士都是心中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俠義門眾人。 “血口噴人!” 云東流與一眾俠義門的弟子全都怒極,真氣鼓蕩,恨不得立即出手。 “住手!” 遲遲不言的云海天一擺手,壓下了滿場的喧嘩。 他環顧四周,眸光一一掃過眾人,數十個‘苦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紛紛低下頭去。 唯有戚長平直直的與他直視,臉上盡是怒氣。 “你們既然敢來,既然敢說,那便一定有證據.......” 云海天立于炙熱陽光之下,不喜不怒: “拿來讓老夫瞧瞧!” 他的聲音浩蕩陽剛,于垂流而下的陽光一般炙熱。 “我......” 戚長平的臉上浮現一絲掙扎,但轉瞬便消失,伸手從身后拉出一個宛如人來: “這是我家的家丁,那一夜大火之中,他藏身糞坑之中,僥幸逃過殺身之禍!” 噗通~ 那人一下跪倒在地,向著四周武林人士連連叩首,被燒的宛如惡鬼一般的臉上一片猙獰: “是,是云,云海天,殺了戚家所有人,是他,是他.......啊!不,不要殺我!” 他轉來轉去,看到云海天之時突然大叫一聲,好似瘋了般一頭栽在地上,竟是硬生生的撞死了!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廳之前數百群雄一下沸騰了。 不同于這些普通人,在他們看來,便是這些事真是俠義門做的也未必打緊,但戚家當年名頭也是極大,受過他們恩惠之人也是不少。 若其一家真是俠義門所殺,那才真是石破天驚的大事。 “只是如此?” 云海天突然笑了,笑的好似極為開懷。 “你笑什么?” 戚長平忍不住怒喝:“老賊,你一生沽名釣譽,殺我全家還要裝作大仁大義,實在是天下第一大惡人!” “混賬!” 云東流勃然大怒,就要上前。 哪知肩膀一沉,回首看去,卻是云海天。 云海天微微搖頭,繼而淡淡開口: “六十年前,我氣脈大成之日起,但凡我要殺之人,縱使藏身六獄魔宗,要殺,也便殺了。” 他的聲音平靜,但其中蘊含的意念,卻是他這六十多年來,始終如一的貫徹。 即便是對他無比仇恨的戚長平,聽到這話,也沉默了。 因為這是事實。 “我要殺人,在場誰人能活?誰人能逃走?” 云海天環首四顧,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莫可名狀的情緒: “諸位,以為如何?” 一片沉默。 諸多武林中人皆是無言以對。 “云老哥此言,卻是牽強。” 那只,云海天身后突然傳出一聲質疑。 寒峰面無表情的走出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若如老哥所言,那當年魔宗殺林萬萬一家,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寒峰.......” 云海天面色終于有了變化。 他這一生,樹敵無數,友只兩三,寒峰已然是為數不多的之一了。 他突然搖頭,長嘆一聲: “原來,你也不信我.......” 一聲長嘆,烈日暴曬之下的所有人,心頭卻不由的泛起一絲涼意。 這一絲涼意并不強烈,卻好似由心底升起。 涼的讓人心頭發酸,涼的讓人想要痛哭。 “這樣的強大的‘神’” 遠處陰影之下,一襲紅衣輕紗之下,無雙的臉上浮現一絲驚容。 遙隔數十丈,她的心頭都升起一絲悲涼。 她知曉,這不是她自己的感應,而是那云海天的‘神’無比強橫,無意間的心情變化便影響了在場所有武林人士,乃至于諸多氣脈大成的高手! 這樣強大的‘神’,無雙從未想過能在一個神脈未成之人身上體悟到。 但同時,她也微微松了口氣。 這云海天固然強橫無匹,但曾經赤練法王留下的神傷仍在,精神不得圓融,此時終于還是產生了波動。 就如萬里無云的晴空上突然浮現一朵云。 雖然微不足道,但卻是圓滿與不圓滿之隔,其中差距之大不可以道理計。 “我還有人證!” 戚長平一咬牙,突然指向了俠義門中的一個消瘦身影。 “不錯!” 眾目睽睽之下,那消瘦漢子抬起頭,面無表情回答: “十七年前的血案,的確是我師所做,那時,我便在一側。” “云東風!” “七師兄!” “你!” 四周人群頓時嘩然。 一眾俠義門弟子更是目眥欲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兒子!” “是他殺了我師兄!” “就是他!是他奸污了我的女兒!” 云東風這一抬頭,之前沉寂的‘苦主’們頓時叫嚷起來,好似終于看到了仇人。 一個個怒吼著,欲要擇人而噬。 “云老哥,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沽名釣譽至此!可嘆,可笑!” “我燕蒼大好漢子,如何能與你這般人為伍!” 到了此時,一眾氣脈高手也終于發話,離開。 轉瞬之間,云海天身側除卻自己弟子之外,幾乎已經一片空空蕩蕩了。 “云老哥,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 寒峰長嘆一聲,也走到了對立面。 一時間,千夫所指,眾人唾罵,洶涌的殺意,比起曾經的敬重更為狂猛十倍,讓一眾俠義門弟子臉色蒼白,心中絕望。 群情洶涌之下,唯有云海天依舊平靜,身子也仍舊筆直,沒有一絲變化。 “云老哥,此事其中當有隱情,我南宮慶與你相交多年,斷然不信你這種人。” 南宮慶咬牙看向云海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