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任。

    唐惟被薄顏這個說法說得一頓，隨后眼里有殺意迅速聚攏，連同邊上的醫生都能夠感受到唐惟驟然壓低的氣場，以及身上凜冽擴散的寒意，他看向薄顏，“問我討債？”

    “我哪兒敢啊，只是看你這么火急火燎地為了這個奔過來，怎么也得讓你心想事成一把。”發現唐惟對她的檢查報告沒興趣并且表現出了強烈的厭惡的時候，薄顏收回了自己的報告單，感覺自己挺傻的，自嘲地笑了兩聲，“可惜了，讓你期待落空了，我沒懷孕。”

    沒懷孕。

    “只是因為最近壓力大，加上情緒不穩定，整個人精神狀態有抑郁，導致我的身體器官也開始了慢慢的排異反應。”說完一大段話，薄顏回頭看了眼剛才這么和她敘述身體狀況的醫生，才繼續道，“并不是什么懷孕，我們之間會有小孩？唐惟，是我在做夢，還是你在做夢？”

    這話說的太過鮮血淋漓，稍微了解他們兩個人就能立刻明白，這話其實太準確了。

    薄顏和唐惟都各自恨對方恨得要死，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么關系發生，多出來的那個小孩，結局也會像當時年幼的他們一樣，那就是——活受罪。

    “所以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懷孕的跡象，或者是懷孕了。”薄顏頓了一頓，“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小孩生下來的，所以唐惟，你省了這份心吧。”

    唐惟完全沒有料想到自己能從薄顏嘴巴里聽到這樣的回答。

    他愣住了，而后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指，“你現在，是在故意用這種話刺激我嗎？嗯？別讓我查到什么——”

    “我不怕，你盡管去查。”薄顏抬頭，大無畏地看向唐惟的面孔，“但凡有查到點什么，那都只會是，唐惟，你欠我的。”

    說完薄顏上前，一把拉住了葉宵的手，“正好看完了，下樓陪我去付個錢，然后我們回去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壓根沒有考慮到站在邊上的唐惟，就這么大咧咧地直接擦肩而過，當他不存在一般——冷漠得像是一個路人。

    葉宵一開始還有點不爽薄顏這個使喚他的態度，只是看她眼底深處像是強忍著什么痛苦一般，破天荒地沒有甩開這個女人的手。

    換做別的時候，有女人想靠近他，都會直接被他趕走。

    到了樓下，薄顏往回看了一眼，發現唐惟沒有跟出來，喘了口氣排隊付錢，醫生給她開的都是緩解心理壓力的藥物，上面長串的都是看不懂的音譯藥名，付了錢拿了藥，薄顏一言不發地走到了停車場，葉宵這才開口，“唐惟，就是你男朋友？”

    “不。”薄顏很快出聲否認，隨后像是自嘲一般，她低下頭去，“怎么可能呢，也就是我倒貼他吧，你現在應該看出來了吧？和我有過關系的人，就是他，唐惟。”

    唐惟，那個當年才驚艷絕手眼通天的薄夜的兒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他比他爸聰明，比他爸會做生意，比他爸有城府。”

    ——卻也比他爸爸，要更加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