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江凌說,“更糟糕了,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詩也是人,人心都是肉做的,在接受刺激的時候會痛苦,當(dāng)這個痛苦積攢到了一個臨界點的時候,一個人的內(nèi)心就會崩潰。 所謂的崩潰,可以體現(xiàn)在各種方面,比如說從此六親不認,分不清任何身邊人;比如說陷入抑郁,數(shù)次想找死;也有像唐詩這樣直接失憶的,大腦受了波動再也不肯回憶過去。 她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個狀態(tài),整個人掉進深淵里,甚至拒絕有人來救她。 “她對這個世界很失望,所以身體在本能地防御,也就是所謂的保護她。” 江凌把手里的煙按滅了,“不讓她記起來,不讓她和別人對話,不讓她和任何人有聯(lián)系,這樣,就是最基本的防御姿態(tài)。” 薄夜的眼睛有些紅,“到底要這么做……才能讓她好起來?” “她現(xiàn)在太危險了,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江凌嘆了口氣,“薄夜,你當(dāng)初造下的孽,對她進行了嚴重的傷害,后人的加害更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唐詩的心靈世界很可能就此死了。”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從此就這么抑郁自閉,把自己的心關(guān)起來,不讓任何人進來。 好友盯著薄夜的臉,“毀掉一個人,讓她死了,那不算毀了。讓她活著,卻像是死了一樣,這才是真真的摧毀一個人。” 薄夜如遭雷劈立在原地,所有的罪孽追溯源頭,原罪都是他。 他是原罪,徹底摧毀唐詩的原罪。 “你知道嗎,抑郁的人為什么會讓人覺得危險。” 江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因為他們的精神思維失去了正常的功能,因為他們的心病了。他們和這個世界就此脫節(jié),仿佛和我們隔了一層透明的,卻巨大的屏障。所有的情緒無法傳達,他們只能感受悲傷,日復(fù)一日地悲傷。” 薄夜光是聽著,就覺得萬箭穿心。 “到了那個時候,生死已經(jīng)不再是阻攔他們的東西了,因為是生是死對他們而言已經(jīng)沒有區(qū)別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千萬種理由,讓他們努力活下去,努力過著生活,可是唐詩這樣的病情,顯然是可怕的。因為她沒有任何理由了,也就是和這個世界毫無聯(lián)系。” “那么……”江凌看見了薄夜眼里如同慢鏡頭回放一般,整個世界正在慢慢崩塌的壯烈,他覺得有些不忍,便輕聲道,“她就會陷入一種隨時隨地都可以去死的狀態(tài)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