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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服侍著的蔡攸，臉上沒了絲毫煩躁與焦慮，見父親嘆息，好像知道他在憂愁著什么，猶豫著說道:“父親為我大宋朝嘔心瀝血，可畢竟是得罪了天下百姓和鄉(xiāng)野士紳，一旦官家露出些許不滿，我蔡家恐有傾天災(zāi)禍，而官家最是寵愛茂德公主，咱們蔡家也只有五弟與公主年齡相仿。”

    “昨日五弟當(dāng)街與霸州馬幫起了爭執(zhí)，茂德公主回宮后與官家說起過五弟事情，聽著言語，像是對五弟有些好感，還讓人詢問過五弟事情。”

    蔡京一陣沉默，沉浸在官場上多年，又怎能不憂慮死后蔡家興衰？想著今后蔡家會面臨何種困境與災(zāi)禍，想著今日父子談?wù)摚胫∥逯白鱿碌氖虑椋南乱魂嚜q豫不舍……

    見他神色猶豫，蔡攸咬牙說道:“父親今日也是見了，五弟根本不愿舍去那個講武小學(xué)堂，今后縱然中舉也必是廢人一個，朝臣們絕不會允許五弟這般人的存在。”

    “五弟聰慧異于常人，想來是明白日后所遇困難，可五弟依然選擇了講武小學(xué)堂，以孩兒看來，五弟成為了都尉駙馬也算是件好事，雖不能入仕為官，為學(xué)堂山長，教授學(xué)生弟子卻是可以的，而且……孩兒也不認(rèn)為哪個大臣會用此事亂言亂語。”

    ……

    “唉……”

    蔡京一陣搖頭嘆息，心下知道兒子話語是對的，可今日再次感受到了小五的聰慧與敏銳，很是不舍放棄這個孩兒，可一想到今日早朝后官家話語……

    “罷了，罷了……”

    蔡京深深嘆息，又莫名冷臉看著蔡攸，冷聲說道:“你若再敢做了杭州之事，再敢針對三兒，莫怪為父不顧父子之情！”

    蔡攸心下一陣恐慌，忙低頭說道:“之前是孩兒犯了糊涂，今后不敢再胡作非為，若……若再有昨日之為，孩兒愿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蔡攸發(fā)起毒誓，蔡京也未有半分阻止，冷臉許久方才微微點頭。

    “明日你搬出蔡府吧，你那小院和東廂房一并留給小五。”

    “啊？”

    蔡攸心下一陣驚慌失措。

    “父親，孩兒……”

    “蠢貨！”

    蔡京猛然一拍桌案，潔白長眉豎起，見他真的惱怒了，蔡攸忙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靜靜看著跪在地上兒子許久，蔡京才深深吸了口氣，很有些失望搖頭。

    “老蔡太師，小蔡太師，你以為正常情況下，官家會承認(rèn)了你小蔡太師之名？”

    “哼！”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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