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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說笑了，京城居大不易，咱家人多，占的又是寸土寸金的地兒，縱然家里有萬貫銀錢，也不能強逼著他人搬離的。”

    綠桃自入了這座府邸，就成了尋常丫頭，哪里還有杭州時的靈動，春花年歲較長些，經(jīng)歷的事情也多，神色也自然了些。

    又勸解道:“西院小是小了些，擠擠也能住的下咱們，可不敢有了怨言，會被老爺罵的。”

    “罵？”

    蔡鞗看了眼一旁的張管事，對清瘦且有些陰冷的中年不是很喜歡。

    “庭院太小，人就顯得陰郁……十七，讓人將娘親的別院收拾收拾，這里距離煙花柳巷太近，不是個安心讀書的地兒。”

    “諾。”

    十七抱拳答應(yīng)。蔡鞗再次打量起眼前木樓來。木樓上下兩層，一樓原本住著七弟蔡筱和十三姨娘王氏，二樓住著八弟蔡悠和九姨娘趙氏，蔡鞗自杭州而來，兩個小弟和姨娘也擠在了二樓，為他騰出了整個一樓房舍，看著也挺照顧他了，蔡鞗心下還是不怎么滿意，不是對趙氏、王氏不滿，而是對蔡京不滿。

    打心里就不愿來了汴京，更不愿住在蔡府整日相見，不是蔡鞗矯情，而是實實在在不愿。

    綠桃將物件一一搬進院子，又按照他的習(xí)慣一一擺放齊整，僅這些爛事就用了兩個時辰，直到深夜她才算消停。

    頭一日，住在一起的兩個姨娘只與他照了一次面，也沒說了什么話語，有十七這個無論如何都要守在身邊的親隨在，兩個女人也不方便過多逗留。

    一夜無話，沒有人前來打擾，蔡鞗也早早的起了床，綠桃比他還要早上一些，提前將習(xí)武練拳的木樁豎了起來。

    硬拳霸道，一拳一腳都是以殺傷他人性命為目的，注重力量和速度，看著較為呆板僵硬。原本蔡鞗也以為武術(shù)只是花拳繡腿，有些招數(shù)看著比較累贅和無用，實際上并不是如此，看著胡亂揮舞，跟跳大神似的亂蹦亂跳，其實不是，只是因為所練拳腳也不一定就是拳腳，很可能是刀術(shù)或盾術(shù)，是混亂中廝殺搏斗之術(shù)，之所以后世看著花拳繡腿，是因為缺少實戰(zhàn)，人們也不允許動輒傷人性命，殺人者心若猛虎，猶豫遲疑也是練武之人最大的障礙。

    硬拳剛猛霸道，看著有些僵硬呆板，實則動輒傷人要害、取人性命，而且硬拳的招數(shù)不僅僅只是拳腳，也用于刀盾槍矛，只不過沒有太多花招，都是簡單的一擊致命，之所以稱作硬拳，更多的原因是山林里百姓不常用刀劍搏殺，更多的是拳腳私斗。

    “哈！”

    小手用素布緊緊纏繞，每一拳都要很有氣勢的“哈”一聲，不是練拳都這樣，根據(jù)阿儂老人說法，一開始是如此，練拳不是練刀劍，擊打木樁對雙手造成很大的傷害，吼叫的同時會憋著一口氣息，擊打木樁可以減少些疼痛，等習(xí)慣了，熟練的可以壓住胸中氣息，胸中憋著一口氣時，吼叫不吼叫也就沒了多少意義。

    “哈！哈！哈！”

    “砰！砰！砰！”

    直拳、側(cè)轉(zhuǎn)肘擊、踢腳膝撞，三連擊很是順暢使出。

    “哈！”

    “砰！”

    又是一個側(cè)轉(zhuǎn)肘擊，接著就是一陣“砰砰”拳打，偶爾會夾雜著腿腳膝撞。

    天未明，就聽著院中一陣怪叫，顧琴娘、綠桃早已習(xí)慣了他的吵鬧，趙氏、王氏卻是一陣心驚肉跳出來察看，正見樓下蔡鞗擊打著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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