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薛蟠被扛回了薛府,交由家丁抬回了內院安置。薛姨媽和薛寶釵進去一看,見到他錦衣繡袍被撕得一條一塊的,那張圓臉和身上仿佛開了染料鋪子,紅的、紫的、青的、黑的,什么都有。 薛姨媽見了這個樣子,流著眼淚,嘴里“兒”“肉”地叫個不停。薛寶釵在一旁也默默含淚,不過都強忍著,開口問退回到門外候著的小廝仆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大姐兒,小的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哥兒是劉府四爺的隨從們抬回來的。聽說還有賈府的璉二爺,馮府的大爺,都給送回府去了。言語中好像是哥兒們跟忠順王府和廣安王府的外戚發生沖突了。劉府隨從都說了,他們檢查過大哥兒,都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養幾天就沒事了,還留下一瓶藥油,說是關東軍中專治跌打損傷的。” 這小廝口齒伶俐,倒是說了個清晰。 “母親,不必擔心,劉府軍將世家,最擅長這等外傷,他們說沒事,那定當沒事。這樣也好,兄長吃了這頓皮肉之苦,受了教訓,以后也不敢再這般肆意而為,也是好事。” “我的兒啊,”薛姨媽拭干,拉著薛寶釵的手說道,“我不僅是哭你兄長,更是哭你。你父親那個樣子了,你兄長又是如此的不知事,只知道四處惹禍生非,早晚要壞了事。你又是個好強的性子,總是要念著府里上下,念著我,念著你這不爭氣的兄長。可你總是要嫁人的,萬一老爺也走了,想著這些,我覺得天都要塌了。” “母親,你何必說這些話。劉府的四爺說了父親大好了,只是需要調養。他都直白自己不擅肝損調養,讓我們另尋名醫良方。老爺肝蟲癰這樣的奇絕癥都被醫好了,區區肝損,肯定也有良方。母親萬不可擔心。” “我的兒啊,你慮事還是這般萬全,要是離了你,我和你兄長可怎么辦啊。” 母女這么一番哭訴,倒是把薛蟠給吵醒了。今天鬧了一天,又被打了一頓,薛蟠又累又困。被劉玄救脫了苦海,當即放了心,穩了神,居然在路上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這會子醒了,抬頭看見母親和妹妹在一旁垂淚哀嘆,薛蟠嚷嚷道:“我只是挨了頓皮肉傷,你們哭喪什么,像是要給我辦白事。” “你這混賬子,說得什么渾話!”薛姨媽氣不過,照著那肉厚的地方狠狠地來了幾下。 薛蟠咧著嘴胡亂叫喚了兩下,然后又說道:“太太和妹妹是沒看到,劉四郎那個威風了,忠順王和廣安王的小舅子們,被他一句話給拿住了,捏扁搓圓了,半分都不敢違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