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高處不勝寒,那你早該被凍死了才對!” 劉睿影繼續(xù)說道。 他就是要激怒老馬倌,或者說這位自稱神仙的“星劍老人”。 不論是人還是神仙,都只有在激動和憤怒的情緒之下才能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這也是劉睿影惟一的機會。 “你錯過了最明智的事情,你一向都不愛冒險的。” 老馬倌還在做著最后的努力。 “勝負先不論,但我為天下人,自然要做天下事。天下礙事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劉睿影說道。 老馬倌深吸一口氣,知道多說無益。 他身形一轉(zhuǎn),抬手之間已經(jīng)帶著劉睿影離開了“逍遙窟”所在的海島。 兩人面對面立于海上。 劉睿影回頭看到了安東王域的海岸。 這里是東海之濱。 海岸上沒有一艘船,只有四個人。 寒燈、獨夜、遠行三人以及任洋。 連他們四人都感受到了海水的沸騰。 劉睿影被震耳欲聾的波濤聲所包裹著,但這種雷鳴般的聲音沒有讓他感到任何懼怕,依舊神色平靜的望著老馬倌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這海上的風(fēng)光要比陸地更遼闊。” 老馬倌說道。 “陸地有陸地的踏實,不是海上這種飄搖能比的了的!” 劉睿影說道。 “你更喜歡陸地?” 老馬倌問道。 “都是天下,我都喜歡。” 劉睿影回答道。 “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不過咱倆要是在陸地上動手,會死很多平白無故的人。不過若是你想,也可以。” 老馬倌微笑著說道。 死人對他來說好像是最為微不足道的事情。 一個只為了泄憤就用眼神掀起波濤,殺了萬千人不眨眼的所謂神仙,根本不配說起“平白無故”這四個字。 劉睿影和老馬倌兩人相隔足有一二十丈,可一舉一動宛如在眼前似的,看的異常清晰。 遼闊海面上,驟然響起一陣龍吟虎嘯之聲。 世人聽聞過虎嘯之人少有,更無一人聽過龍吟。但此刻聽聞這般響動,卻無一人覺得不是如此。 岸上四人也覺得頭暈?zāi)垦#M在咫尺的海岸都看不清楚。 劉睿影的心神被這股聲響激蕩的難以平靜,努力調(diào)整氣息這才堪堪穩(wěn)定。 “昔年,我曾一劍開出條太上河。” 老馬倌徐徐說道。 “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難道神仙就不是好漢了 ?” 劉睿影揶揄道。 老馬倌并不在意,渾然不覺與他話中的嘲諷之意。 只是平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兩把劍,然后眼神死死地鎖住劉睿影。 劉睿影沒有絲毫懼意,也回以同樣的目光。 兩人的目光相互凝視,極為堅定,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撼動、改變! 就在這時,老馬倌雙臂平平舉起,向上一拋。 兩柄星劍頓時化為兩束星光,彼此融合。 星劍的的光芒要比夜幕中的星更亮、更璀璨,刺的劉睿影都幾乎睜不開眼睛來。 此時已到落日時分。 金色的落日為背景,縱橫的星光卻將其破開。 劍氣與落日輝映,猶如七寶蓮池輪轉(zhuǎn)。逼人的氣勢讓劉睿影幾乎無法呼吸,劉睿影身形一震,絳紗衣、芙蓉冠、紫綬金章等物紛紛顯露,還有一縷幽藍的火在他身外游走,抵御了大部分氣勢。 “這也是我的東西,就一并拿回來吧!” 老馬倌說道。 但當(dāng)他看到劉睿影周身縈繞的幽藍火光時,不由氣的牙癢癢! 老馬倌認出這是寒燈人的韓燈火,當(dāng)初他在這火上也吃了不少苦頭。 雖然他對這火依然不屑,但成王敗寇,畢竟輸過一次,多少有點忌諱。 只見劉睿影此時以對外界渾然不覺。 身子站的筆挺,三把星劍除了手中一把外,其余兩把從后身后背著的皮筒子里飛出,也和手中這般合為一體,化為了比老馬倌那兩把星劍更加璀璨、更加多奪目。 手握星光的兩人,各自指向了對方。 老馬倌腳下空空,直接站在了海浪上。 無論海浪如何飄搖,他手中的星劍都不離開劉睿影咽喉的位置。 “怎么,你不是有劍開太上河的本事,又何必這樣的耽誤時間?” 劉睿影問道。 “你可知有個詞叫做投鼠忌器?” 老馬倌慢悠悠的反問道歐。 劉睿影當(dāng)然知道這個詞,也知道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但他不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老馬倌說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你用的都是我的東西,尤其是身上穿戴的芙蓉冠、絳啥紗衣,還有紫綬金章。” 老馬倌出言解釋道。 劉睿影回看了一下自身,點了點頭。 這個理由絕對說得過去。 都是世間罕有的寶物,也和星劍一樣,是他的依仗所在。要是毀在自己手上,當(dāng)真是可惜的很。不過這也就成了老馬倌的掣肘,使得他只能用巧力。 兩人腳下的波浪有意無意的將兩人推近。 距離越近,老馬倌看向劉睿影的眼神越是狂熱。 從劉睿影那次騎馬之后,冥冥之中,他便是選定了,就和寒燈、獨夜、遠行選定劉睿影一樣。 面對這種眼神,劉睿影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這種狂熱中除了一種發(fā)泄的情緒之外,還帶著復(fù)仇的快感。 劉睿影不明白為何老馬倌會以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像!” 老馬倌再度開口說道。 他的氣勢已經(jīng)逐漸攀登到了頂峰。 這時候是決計不該說話才對。 一開口,氣勢便泄了。 當(dāng)然,這是劉睿影的認知。興許他真的是神仙,和凡人不一樣。 “真是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老馬倌再度說道。 “你在說什么?” 劉睿影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還是問出了口來。 “要不是你爹娘最后以命相搏,然后你叔父趁人之危下了黑手,我怎么會落到這般地步?” 老馬倌的用近乎嘶吼的嗓音說道。 話音剛落,不等劉睿影反應(yīng),老馬倌驟然欺身上前,手中星劍的光芒直指劉睿影的咽喉。 劉睿影也挺劍直出,當(dāng)仁不讓! 雙方這一件絲毫無變化,甚至平庸的猶如三歲小童拿著樹枝打架一般。 只一眨眼! 兩人身形交錯,明明看似都是最為凌厲的攻勢,實際上卻是守勢。 交換身形之后,兩人的劍芒甚至都沒有波動。 重新站定,老馬倌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成長的真快,我以為至少還得十年你才能達到現(xiàn)在,沒想到你竟然已經(jīng)掌握了‘勢’!? 劉睿影照舊沒有答話。 環(huán)繞在他身形外的幽藍焰火漸漸消逝在空中,越來越淡,竟是化成了風(fēng)。 這股風(fēng)越吹越大,越吹越激烈! 但他腳下的海綿卻越來越平靜。 反倒是一直逼殺著劉睿影的劍芒有些頓挫的勢頭,開始慢慢退散…… 這風(fēng)! 竟然吹動了劍光!緊接著這股風(fēng)裹挾著劍光朝老馬倌撲過去,兩人身影再度交錯。 老馬倌側(cè)著身子,目不斜視,手中劍芒穩(wěn)如泰山。 想要迎面劈開這一股詭異的風(fēng)! 但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淡定和從容。 星劍的光芒高舉過頭頂。 使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這劍芒之下,蘊藏著無窮的最本質(zhì)的混亂。 火焰化成風(fēng),被劉睿影劍勢攪動,引得海風(fēng)呼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