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睿影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那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的? 因為后背傳來的觸感很是綿軟。 若是躺在地下或是桌板上,是不會有這樣綿軟的觸感的。 劉睿影不知道這張床在哪里。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這張床上的。 更不知道他為何會睡著。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個時辰之前,在客棧的大廳里和眾人喝酒時。 歡聲笑語似乎還在耳畔未走。 一張張笑臉也仍舊歷歷在目。 只是忽然那些笑臉開始變得扭曲。 從鼻子開始。 像一個旋轉的陀螺般,扭曲。 繼而飛速的轉動起來。 歡聲笑語倒是還未走遠。 不過卻是在一遍一遍的重復,且速度越來越快。 到最后,每一句話都像一根絲線。 密密麻麻的編織成了一張輕薄的毯子,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起自己在查緝司時,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睡得很早。 可是睡得早,不一定就能睡得著。 雖然也吹滅了燈火,但起碼還要過半個時辰他才會閉上眼睛。 就和現在一樣,劉睿影極為享受這般黑暗。 不僅使得他的眼睛極為舒服。 也讓他有親切的安詳。 這樣沒來由的情感,劉睿影自己也不知是怎么產生的。 但既然已經有了,只能敞開心胸去接納他。 只是當時并沒有這些歡聲笑語,和扭曲的,急速旋轉著的笑臉。 “哇!”的一聲。 劉睿影吐了。 他都來不及起床。 只顧的上稍微把腦袋移到床邊。 吐出來的污穢之物,冒出一股濃濃的酒氣。 劉睿影知道,這是自己喝多了。 聞著這股酸爛腐敗的味道。 卻是讓他更加惡心…… 但他的胃里已經著實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吐了。 這會兒只感到頭疼欲裂,口渴難耐。 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 竟是不小心“吧唧”一腳踩到了自己方才的嘔吐物。 可是他現在也顧不了這許多。 他只想喝水。 即便是洗澡水,洗腳水也不介意。 劉睿影在心里想著,誰要是能讓他喝水,誰就是他的第一大恩人。 劉睿影跌跌撞撞的摸到了一張桌子。 這會兒他的視覺似是恢復了一點。 其實是因為習慣了黑暗。 這樣一來,便能看到一些物件的大致輪廓。 所以他看到了桌子上有一個瓶子。 劉睿影拿起之后發覺沉甸甸的。 里面定然是裝滿了清水。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么瓊漿玉液能比得上一口清水的。 可當他把這瓶子里的液體喝到嘴里時,卻一口噴了出來。 瓶子里不是水。 而是酒。 仍舊是酒。 和他昨晚喝進去,剛才吐出來的東西一樣。 劉睿影苦笑。 喝一口水難道就會這么難? 他卻是根本都沒有想到,走出房門,去外面看看。 只是呆呆的坐著,盯著手里的瓶子發呆。 酒也是水釀的。 但卻不能解渴。 不過劉睿影轉念一想,若是再度喝多了,昏睡過去,豈不是就感覺不到口渴了? 于是他竟是真的“咕嘟咕嘟”幾口,把這一整瓶酒全都喝了下去。 酒過喉頭時,他便開始微微發汗。 此時屋內酒氣更濃了。 尚未消解的酒,隨著他發汗時,從渾身上下的毛孔中一點點滲透了出來。 “完了……” 劉睿影在心中想到。 發汗是醒酒的標志。 吐完之后,再出一身汗,這酒卻是就完全醒了過來。 但越清醒,他的頭越痛。 頭越痛,反而更停不下來思考問題。 現在他要找的,不是水。 而是自己的劍。 他不推開房門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他的手中沒有劍。 這么些時日來,不說他歷經險惡,至少也是險象環生。 所以手中無劍,他是定然不會走出門去的。 好在這劍就放在他的床頭。 先前躺著的時候,和他的臉平行。 劉睿影捂著腦門,抱著自己的劍重新躺了下來。 一個能把劍放的如此平整的人。 要么是在清醒的時候,是個極為冷靜的人。 要么就是喝的還不過多。 劉睿影也不知道自己算是那種。 權且各占一半吧…… “咚咚咚!” 就在他準備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待著酒汗散盡時,屋響起了敲門聲。 劉睿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邊有月笛,還有華濃,還有晉鵬,所以一定不會有什么危險。 可是這人還未等劉睿影言語,便直接推門而入。 這樣一來,敲門又有什么意義? 還不如直接進來的好。 起碼直接了當些。 如此的敲門,未免太過于虛偽。 “你醒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月笛。 她手上舉著一盞燈。 普通的燈。 燈火是橘紅色的。 燈芯剛剛剪過。 火焰很是穩定。 “壽宴結束了?” 劉睿影又問道。 這卻是一句徹頭徹尾的廢話…… 壽宴當然早就結束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