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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不破不立【上】-《邊月滿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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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平鎮中。

    霍望和葉偉兩人,圍著那口大黑鍋站著。

    先前不知去向的瘸腿大雁此時也急不可耐的飛上飛下。

    這口大黑鍋沒有鍋蓋,

    香味隨著蒸汽一道飄了出去。

    鎮中的很多人都聞到了這陣香風。

    他們不知道一貫慵懶的葉偉卻是抽了什么風,怎的做出了如此美味的東西。

    聞著香味,全都不約而同的來了飯堂。

    一個二個露著腦袋,眼巴巴的看著那口大黑鍋。

    他們自是不認識霍望。

    但一個生人臉還是很好分辨的。

    何況,霍望的穿著也與那些博古樓中的文人老爺近似,想必是個大人物。

    “自己去拿筷子,等好了一起吃!”

    葉偉對這門口的眾人擺了擺手說道。

    話音剛落,他們便一哄而散,睜著去前廳的筷籠里取筷子。

    有些個小孩,雖然身材矮小,擠不過大人,卻剛好借此在大人的腿間來回穿梭。

    一冒頭,便已經到了桌旁,伸手就夠到了一雙筷子。

    卻是比那些大人爭來搶去要快得多。

    “我有好久沒吃過火鍋了。”

    霍望說道。

    “你現在吃的有多精細?”

    葉偉問道。

    想當初他們南征北戰,一日三餐全靠著一口大黑鍋制成。

    無論是什么,只要添上水一燒開,往里面一丟再煮熟就好。

    那會兒,誰還顧得上講究什么味道?

    若是泥巴湯能填飽肚子,說不定整片大地都能被吃下去一層。

    有一回,葉偉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只活雞。

    為了不讓那雞叫,一路上都把雞揣在懷里,還用手死死的捏著雞嘴。

    沒想到一回了營地,雞卻是已經憋死了。

    葉偉本想沖著霍望炫耀一番,這下卻是弄了個心氣兒全無。

    他把雞藏好,想著晚上燉了吃,吃完正好美美的睡一覺。

    結果戰況突發,他不得不披掛上陣。

    等到再回來時,霍望正美滋滋的用一根極細的雞骨頭剔牙。

    留給葉偉的,只有一地雞毛。

    這事兒,到現在葉偉卻也沒忘。

    甚至每次想起來都還能把自己氣個半死。

    一生氣,他就要喝酒。

    可是卻總是越喝越氣。

    葉偉想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不知不覺間,就喝了十天酒。

    他平均每個月都會把這件事想起來一次,所以他每個月都會喝十天酒就是這么來的。

    其實他哪里是生氣?

    他只是懷念那段時光。

    或者說,他很想念霍望。

    只是他從不承認,再想也不會說。

    自己當時講了二十年那就得二十年。

    若是早早跑了去,還不是讓霍望笑話?

    他寧愿自己不舒服也不想被霍望笑話。

    如今,看到霍望,看到這一鍋內煮的東西,他又想起了那一只雞的事。

    不過此時葉偉卻一點都不想喝酒,反而有點想哭。

    “你這底湯里放的辣椒也太多了,這煙氣熏得我眼睛疼!”

    霍望說完,就扭頭離開了后堂。

    定西王霍望會受不了辣椒熏眼睛嗎?

    葉偉不相信。

    但既然霍望這么說了,他也就這么聽著。

    “我先煮雞!”

    葉偉說道。

    “好。”

    霍望遠遠地應了一聲。

    “這只雞我都要自己吃!”

    葉偉說道。

    “沒問題。”

    霍望說到。

    “當真要這么大方?不想讓我留個雞屁股給你嗎?”

    葉偉笑著說道。

    “因為我是定西王,所以我帶了兩只雞!”

    霍望回頭伸手比劃著說道。

    ——————————

    博古樓內,劉瑞影的房中。

    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瞬落寞。

    那是一種對現實深深的無力感。

    白衣人說‘如果’。

    因為他真的有如果。

    劉睿影說不出如果。

    因為他著實沒有任何應對之策。

    若是白衣人依舊是左手持單刀,劉睿影倒還是可以用剛才自己的隨機應變來抵擋一陣。

    再不濟,也能堅持片刻。

    要知道這里可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或是無人小巷。

    這里是博古樓。

    是天下文宗。

    是八品金綾日狄緯泰的住地。

    不說天下間,起碼也應該是博古樓內最為安全之所在。

    不過燈下黑的道理,劉睿影明白的很。

    白衣人也明白得很。

    但最為致命的不是等下黑不黑,有多黑。

    而是這盞燈放在哪里。

    燈若是放在了定西王府,那即便是站在霍望的身邊也不安全。

    燈若是放在了中都查緝司,那就算是和衛啟林面對面吃飯也難免被毒死。

    劉睿影猛然間想到,卻是還有一點,比燈本身更為可怕。

    那就是掌燈之人。

    屋內的燈架沒長腳,他不會自己亂跑。

    若是無人變動,它就這么經年累月的立在墻角,直到和這房子一并作古。

    但若是有人手故意變動,甚至吹滅了燈,那情景可就大不相同。

    燈下黑只黑在燈下,而滅了燈卻就是全屋黑。

    白衣人在劉睿影進門之后就把門閉死,為得就是讓這屋子成為一處徹頭徹尾的,黑漆漆的所在。

    沒人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只能看到結果。

    但是結果是無法更改的。

    就好像‘若’是天底下最沒有出息的字眼。

    每一筆都包含著悔恨交加,抱怨頹廢。

    刻骨銘心的錯過以及一廂情愿的私心。

    況且,死人連說‘若’的機會都沒有。

    這邊是劉睿影落寞的根源。

    屋外的陰晴現在已與他無關。

    不管是大雨瓢潑,還是艷陽高照。

    都不會改變屋內的任何格局情調。

    十死無生的格局,步步殺機的情調。

    劉睿影沉吟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劍。

    “怎么,放棄了?”

    白衣人持雙道問道。

    劉睿影搖了搖頭,默默的看著手中的星劍。

    “我沒有放棄,但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堅持。”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白衣人說道。

    “因為我不想做一個討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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