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切磋宜見血【上】-《邊月滿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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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
屋內,狄緯泰卻是起身準備送客。
“兩分,你安排一下,讓這位小友與歐姑娘在此暫且歇息一日。明日之事,明日再做計較,無須著急。”
他把兩分叫進來吩咐道。
“明明今夜就留在我這里吧,剛好還有些話要對你說。”
看得出,狄緯泰對鹿明明這位弟子很是重視。
只是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讓兩位如此惺惺相惜,彼此珍重的師徒硬生生的拆散分開。
“劉睿影呢?”
酒三半問道。
“劉省旗與故人久別重逢,自是有數不盡的知心話要說,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為妙。”
狄緯泰笑著說道。
歐小娥向著狄緯泰行禮話別,輕輕扯了扯酒三半的袖口,示意他如此照做。
兩分躬身答應之后,便帶著歐小娥和酒三半走出了這間小院。
歐小娥看到四下里黑暗安靜,竟是連一星火光都看不到。
四下里萬籟俱寂,也沒有任何蟲鳴鳥叫。
這里的黑暗很是完美。
要知道,不是每一處的黑暗都會做這般完美。
總會有那么一點點的瑕疵來破壞掉這最極致的深邃。
“這里只有樓主一人住在此地嗎?”
她問道。
“不,還有旁人在的。只是住在這里的人都很遵守自然的規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卻也用不著點燈,自然也沒了火光。”
兩分解釋道。
同時叮囑二人跟緊自己,小心腳下。
但歐小娥和酒三半卻一點都沒有覺得這里很自然。
因為自然不會這樣的刻意完美。
自然一定是參差不齊才對。
雖然四下里一片籠統,但是兩分卻依舊快步穿行著,翻溝過坎,不在話下。
饒是歐小娥和酒三半的身手,在目力無用之時,卻也是有些費勁,不得已只能勁氣外放,又夾雜著少許精神來輔助探路。
“歐姑娘,就請您屈尊在此了。”
兩分忽然停下來說道。
但是歐小娥卻并沒有看到有什么能住的地方。
只見兩分在腰間摸了一把,隱約能看到他指尖夾著不知什么東西。
“咚!咚!咚!”幾聲。
隨著兩分的手腕抖動,卻是全部射出。
每有一處聲響,便會亮起一處火光。
第一響,是院門出的一盞掛燈。
第二響,是園中小路的一盞地燈。
第三響,是房舍門口的一盞窗燈。
一座和狄緯泰住處一模一樣的小院民舍已被勾勒出了輪廓。
歐小娥回頭對兩分微微點頭致謝,而后對酒三半輕輕說了句:“少喝點酒,別惹事!”
“我哪有……我最聽話了,不懂就問!”
酒三半不服氣的聳了聳肩說道。
但卻只是換來了歐小娥的一個白眼。
不得不說。
歐小娥雖然與阿黃和常憶山只見了兩次面,但這翻白眼的功夫確實長進的異常迅速。
“你剛才那是什么功夫啊,好神奇!甩幾下手,燈就亮了!”
酒三半說道。
“覺得有意思?”
兩分問道。
他眉毛一挑,頓時心里已有了一番計較。
“是啊,怎么做到的!”
酒三半連連點頭說道。
“我倒是想教你……但這卻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
兩分皺著眉頭,故作深沉的說道。
“我不是一般人,我很厲害的!”
酒三半一聽頓時不服氣了,拍了拍胸脯說道。
“酒量厲害?”
兩分語帶輕蔑的說道。
“酒量當然厲害,別的也同樣厲害!你先說要求我聽聽,保準都能做到!”
酒三半說道。
“不著急,我先送你去往住處。你若是真心想學,等我向樓主回稟完事物之后就來找你。”
兩分說道。
“一言為定!”
酒三半伸出右手小拇指,便要與兩分拉鉤。
“好,一言為定!”
兩分微微愣了下,隨即與他拉鉤作數。
“誰爽約誰是王八蛋!”
酒三半似是還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說道。
“好,不僅是普通的王八蛋,還要是個沒屁股的王八蛋!”
兩分說道。
他帶著酒三半走到他的住處前,似是有意賣弄一般。用更加花哨的手法,連甩五次,卻是比歐小娥的住處還多點亮了兩盞燈。
這下,卻是令酒三半更加的欲罷不能!
感覺到身后傳來的驚羨眼神,兩分得以的笑了笑。
從過那四季不同河開始,他就對這酒三半很是不爽……
雖然他制止住了花六的尋釁,但并不代表他自己就沒有想法。
方才卻酒三半卻又是與樓主無禮爭辯,還恬不知恥的要酒和,這下讓兩分卻是再也咽不下這口氣了,非要找個機會懲治他一番不可。
剛才,他點燈的手法無非就是普通的暗器之術罷了,并沒有什么過多的玄奧。
但兩分兄弟五人,都專精于棋藝,每日執子日積月來下來已不少于百萬次。
要論這指尖的觸感與對腕力的控制,已逝邁入了絕巔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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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蕭錦侃的屋中卻是已經點上了燈。
“好久沒來過人了,東西都信手亂扔,你自己騰個地方出來就好。”
蕭錦侃說道。
隨后走進了里屋,從床下搬出了一壇酒。
劉睿影看到后剛想去幫忙,但想起蕭錦侃先前的話,卻是又止住了身形。
“來來來,這壇酒可是我的珍藏。我叫他萬家密釀!”
蕭錦侃回到了屋中,卻是也用不著拄杖了。
這里面的地形他早已爛熟于心,何處有桌椅,何處是門框,全都能穿梭自如。
劉睿影看著他手中抱著的普普通通的壇子,卻是不清楚這壇酒究竟耗在了哪里。
況且,那封泥的顏色也很新,也談不上是什么陳釀。
“是不是看不上?”
蕭錦侃這心眼簡直是如通鬼神。
不但能看到肉眼可見的,就連著內心所想的都能體會到個七七八八。
“不喝酒的人都知道,這好酒有雙標。”
劉睿影摸了摸壇子說道。
“一是釀酒,這取決于酒曲的品質。而酒曲又取決于是用了何地何種糧食,何處何方之水。再加上發酵時的氣候變遷。諸多因素之下,才能及巧合的釀出好久。”
蕭錦侃接過話茬說道。
“二是貯藏。這酒窖挖多寬多深,溫度濕度幾何,也都有明確的講究。另外,這儲酒的壇用的是何地的瓷,是清漆表外還是釉面附身。用的封泥是黃泥還是黑泥,裹泥的是綢還是緞,上的色是月光白還是春喜紅,都能讓這酒味大變模樣。”
劉睿影說道。
話音一落,蕭錦侃便大笑起來說道:
“想不到,滴酒不沾唇的劉睿影,如今也算半個飲者了。”
“和你這個這酒蟲朝夕相處了那么久,不會喝酒卻也沾染了一身酒味。與其讓別人拿我根本沒做過的事來指責我,還不如干脆去做個徹底,倒也對得起這冤枉。”
劉睿影說道。
蕭錦侃人忙劉睿影幫忙打開封泥,自己卻回身拿了一本書點在酒杯下面。
劉睿影看到這一幕,不知想起了什么,臉上表情端的是哭笑不得。
當時,兩人同住一屋。
蕭錦侃愛喝酒。
劉睿影好讀書。
兩人一個酒鬼,一個書蟲,雖然看似不搭,實則卻都是怪人。
劉睿影讀書也不是真做學問,卻單單是為了挑刺兒找茬兒。
蕭錦侃喝酒也不是真的貪杯,只是為了做這玩世不恭之姿。
因此兩人一個假讀一個假喝,倒也是真能湊成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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