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接下來的日子里,承平伯夫人也沒能輕閑,她可以請客也可以拜客,請帖雪片般的飛來,不管去多少家又意味著大雪紛紛般的回請,如果她是一位出身良好的姑娘,就敢于拒絕幾家、禮遇幾家,可她偏偏不是。 她像嫁個商人掌柜那般,成為伯爵夫人以后,當的儼然是個商人娘子,從客似云來當歡喜的角度上,伯夫人對于任何一家也不會拒絕,遇到重復日子的請帖,就客氣的打發一個管家去詢問一聲,可否改變一個日子,像是人人都愿意答應。 于是,她從早飯后就開始忙碌,承平伯不在了,伯府的里外事情全是她的,離午飯前一個半時辰就要放下伯府事務,梳妝換衣是個時間,提前過去是對主人的尊敬。 從伯夫人的角度可以高高在上,可這位不是沒有出身,而且行使著商人娘子的身份,她時常推銷自家商鋪里進的衣料,新打出的首飾,林家那只為自家人翻新首飾方便的珠寶鋪已經正式有出售的穩定贏利。 伯夫人和老妾還是不怎么穿大紅大黃大紫或者五彩七彩而艷的衣裳,也一改孝期里深藍近黑、濃綠近幽,淺藍、輕藍、粉綠、豆綠這些看著輕快些的顏色,在出門的時候把自己和老妾打扮一新,有時候知道對方家里有小孩子,就把林喜兒和林虎子姐弟打扮成兩個大阿福般的色澤,也是展示自己商鋪的新式樣。 林喜兒如今常在秦氏身邊,跟她學針指和湯水,女孩兒可不就是這樣,這就是她的功課;林虎子在王城上學,茶香給他點心從來慷慨,林虎子時常帶著大批的學友輪流給小樹子送點心,至今躲得過屠巨山的眼睛。 對待下請帖的人,伯夫人稱得上殷勤而不敢怠慢,可她不計較地位和身份,未必其它的人也肯放過,有些官夫人反對秦氏步步跟隨,認為這將助長她家的妾室造反,也確實有些妾室提出伯夫人午后的時辰打個噴嚏也是風向和時尚,自家的主母虧你還是官夫人,你怎么敢不跟上。 請客拜客還沒有超過半個月,承平伯夫人實在掛不住和氣面容,隱隱的想發脾氣。 她不知道有個詞叫邯鄲學步,可她愿意亦步亦趨的學著官夫人的腔調交談,也勉強自己接受官眷們對地位的計較、商人娘子有些很可笑的銅臭談吐,其實伯夫人也還沒學會“銅臭”這兩個字。 她做這么多,僅希望對方也能容忍她一些,比如她去哪里,秦氏就要在哪里,看不起種的花花草草都是非議主人,這點宅門也好民間也好,倒都有這門學問。 望著繼續來的請帖,伯夫人嘟囔著不肯去了,秦氏問她半天,承平伯夫人低著頭細如蚊蚋:“別人還是瞧不起我。” “瞧不起的是我,關你什么事兒,你還是去吧,官夫人個個都是難纏的,就沒看到王妃家里還有大將軍呢,她們也敢欺凌到頭上,唉,說起來這男人可不一條心,和沒有男人有什么區別,這殿下也不管管,這里面的事兒說起來可復雜著很呢。” 秦氏還是把伯夫人打扮了,多派幾個丫頭跟著,再加上不出城門至少三十個護院,把伯夫人送去拜客。 歸來她指點著林喜兒學針線,家里已經郭舅爺,看上去諸事松一口氣,主管商鋪的林忠、林誠也沒有二心,可是林鵬這種在外行走的還是要結交,林喜兒又人如其名,是個討喜的姑娘,秦氏長天白日也寂靜,她一心一意的教導小姑娘。 學針線費眼睛,又頭低上半天很是難過,半個時辰左右,秦氏帶著林喜兒在家里走走,欣賞花草神韻對刺繡有利,又就便的再采些香花麗朵,把一早丫頭沒有更新的花瓶一一更換,小姑娘最喜歡玩花弄朵,林喜兒跟前跑后伶俐活潑。 門上來了客人,冬巧聽完回話,帶著滿臉的詫異來見老妾:“了不得了,王府里來一位周媽媽求見伯夫人,回她伯夫人出門,她又要見姨娘。” 周媽媽? 秦氏一想就知道她的身份。 人都有劣根性,像是沒人能夠避免,承平伯夫人抱怨著官眷們不讓她帶上秦氏,而她去王府那天秦氏知趣沒去,伯夫人也沒說什么,她敢于帶著秦氏去領殿下賜宴,見王妃嘛,就算了吧,不給人挑眼的機會也罷。 回來后,伯夫人嘰嘰呱呱說上半天的各色人等,秦氏就知道這位周媽媽主管王妃房中各種事情,甚至在一些地方能當王妃的家。 秦氏說著這樣的貴客見我能說什么,冬巧興奮的道:“一定是知道伯夫人聽姨娘的話,所以有話和姨娘說也是一樣。”秦氏停下腳步,先謹慎的白眼兒她,鄭重的道:“丫頭,夫人忙里忙外的,還想著你成親的事情,你可不能亂規矩,夫人是誰,我又是誰,夫人怎么能聽姨娘的話?” “是是。”冬巧趕緊懺悔,侍候著秦氏來到小客廳上,周媽媽打扮一新,首飾也看得出來鮮亮,應該是平時不舍得佩戴的那些,帶著四樣禮物并不花費,透著精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