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承平伯夫人那里暫時得不到晉王梁仁的支持,林鵬從安全上考慮還是跑單幫的好,哪怕帶上侯三也是個人精鬼亂,表兄弟逃命也好、丟人也好,都沒有其它的牽掛。 這就是他猶豫著帶上土財主們的原因。 老孫趕來,懸在林鵬心里的大石落下地面,帶上三個土財主的好處瞬間凸顯,這三位隨時掏得出來大錢,這是個好事情。 火堆旁邊重新坐下,林鵬帶著幾分懶洋洋的招手聚攏大家,侯三見到這一幕以為林鵬想開,也是咧著嘴過來,五個人聚精會神的拿地面當地圖,城池、鹽商等等展開,到最后周大貝瞪著眼、李元寶張著嘴、姚福星吸著鼻子,發出同樣的疑問:“林老板,對西咸你知道的相當清楚。” 林鵬神秘而有得色的一笑,那是當然,這些私鹽世家里的不和,家族的矛盾,都由承平伯夫人提供,那還能假嗎? 做生意有賺也有虧,亡命之旅對這里的五個人構不成深刻的傷痕,火旺旺的燒著,他們熱烈的討論著,在開春后回家備貨以前還有的日子里,讓這一回西咸之行沒有白來。 ...... 奚大夫人不知道別人家的主婦怎么過正月,自從出嫁,她每年的正月扳著手指數日期。 她的婆婆奚老夫人自從生下奚端秀,常年病臥在床,稚氣未脫的江氏進門就當家,在別人的羨慕里悄悄咽下自己的淚水,認真來說她就沒有在奚家悠閑的度過任何一個年節,密密麻麻箭矢般的親戚有時令她記憶全失,認得這位就忘記那位,需要在侍候人的提醒之下重拾舊日有過的聯絡。 “老太太來拜年。” 江氏手捧著茶碗目瞪口呆,問進來的通房靈鵲:“剛送走兩個房頭的老太太,哪里又來一位老太太?” 靈鵲笑道:“您想啊,咱們家的房頭不比官家的差。” 江氏暈暈沉沉中抽出一絲清明,面容微微失色,不情愿的道:“是婉姑母的親娘老太太?沒事就讓我好好照看十五姑娘,別拿沒娘的女兒不當一回情的那個?” “可不就是她。”靈鵲陪笑:“她今年又拖家帶口的來了,比去年還要齊全,爺們媳婦、女兒姑爺,比吃團圓飯還熱鬧。” 江氏聽完反而定心,她微微笑著:“她房頭的爺們和姑爺如今在書房?” “是呢。” 江氏起身往里,經常侍候她的人知道這是換大衣裳鄭重的待客,不敢怠慢的跟進去為江氏換裝一新,江氏趁著收拾的功夫取出湯媽媽新送來的信又看一遍,雖然克制自己也笑得揚眉吐氣。 婉姑母和她的親娘老太太是奚家大林子里永遠唱不合調的鳥兒,江氏沒有收到奚端秀求援的信件,而奚端秀不可能不求援,最有可能收信的就是婉姑母和她的親娘老太太。 猜得到對方來說什么,揣著對策會客永遠不愁,江氏前往的路上甚至笑吟吟吩咐靈鵲:“書房里看看大老爺動靜,要是他發脾氣,嗯?”她出神的想想:“這不可能,這是正月里,要是大老爺不發脾氣,”江氏又犯愁:“把他氣悶住可怎么好。” “火盆減炭。” 奚重固示意小廝走到身邊換茶,低聲告訴他,胸口的沉悶感讓他有沙場百萬的重壓,客人們說的每一個字增加這份重壓。 小廝露出為難的神色垂手:“再減就要熄滅,不如撤去火盆。”他明白問題的癥結在哪里,可他不能明說攆走客人,他的主人領將軍之職,最煩的就是聽家長里短,特別談論這家長里短的人平時沒有表現出才能,讓人無法在他每每啰嗦的時候報以耐心。 奚重固擺擺手,小廝默默退后,望著主人擰著眉頭繼續聽,小廝和江氏不謀而合的報以同情。 對面坐的客人,婉姑母的丈夫、婉姑母的兩個哥哥,還有奚端秀親筆寫的求援信,這造成三個爺們沒完沒了的說著,仿佛逼出奚重固的回話才肯罷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