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猜怎么著,老掌柜的上街買了一匹藍布,回家去央求掌柜娘子做了一件衣裳,” “新衣裳。”林虎子叫道。 “對,新衣裳,可這新衣裳不是一般的新衣裳,它里面上下一百零八個口袋,老掌柜的這鏢保的是珠寶哇,他一件一件的全裝到這些口袋,把衣裳往身上一穿,外面套個舊羊皮襖子,重新收拾珠寶匣子,第二天起五更出城門,帶著伙計們走鏢上路。” 小樹子左手握點心,是個虎式,右手握點心,是個鷹式,笑道:“果然路上遇賊,這難不倒樊老掌柜啊,他把珠寶匣子當空一扔,就像這樣,” 隨著這一聲,小樹子的點心往上一拋,他一擰身子張大嘴,就想表演個空口接點心。 這臨時說書的比正經說書的還要認真,除去說還帶比劃招式,林喜兒和林虎子看得眼神筆直。 眼看著點心就要落到小樹子嘴里,斜刺里魚躍出一個少年,“咔嚓”一聲,一塊點心落到他嘴里,他都沒怎么咀嚼就此下肚,再來一聲“咔嚓”,上下牙齒一合,第二塊點心也消失在他唇齒。 兩個少年打了起來,一個讓賠點心,另一個說讓你賣弄,你的功夫又不行,還是別賣弄了吧,林喜兒和林虎子再次負責叫好,姐弟默契的分別助威,再就催促:“后面的呢,珠寶匣子里真的不是珠寶嗎?” 第三個少年眼尖,看到茶香帶著點心又過來,賣力的接話:“當然不是珠寶,珠寶不是全穿在身上了,匣子里放的是......”他閉上嘴,搔了搔頭,搔頭像是晃動腦袋,他的眼神掃向茶香手里的點心。 林喜兒和林虎子聽他們說書好些回,心有靈犀的奔向茶香,知道這些點心是給少年們的,向著茶香甜甜的笑,接過她手里的點心往少年手里塞:“給你吃,你快說吧。” “哎哎,你怎么能吃獨食,”一迭連聲的叫喊里,少年們打了起來。 一刻鐘后,他們垂著腦袋乖乖站在茶香面前,茶香把他們一頓好訓:“人人有份,為什么要搶!還有你,小樹子,你又吹牛了,一件衣裳里怎么可能縫一百零八個口袋?你才是個騙點心的。” 茶香又想到這句話。 點心最大,小樹子不敢得罪她,堆笑道:“我也覺得夸大,可我聽來的就是一百零八個口袋,也許,嘿嘿,也許樊掌柜娘子手藝好。” 茶香撇撇嘴,打發茶花去檢查茶碗,去伯夫人面前聽呼,聽故事是種娛樂,聽的太久耽誤時間,茶香和茶花輪班兒聽,林喜兒和林虎子閑人兩個,聽到多久都沒負擔。 承平伯夫人和秦氏走出來的時候,見到就是一笑,妻妾繼續向著正廳走去,就要過年的日子里,收拾庭院更換擺設是每個主母的差使,正廳的后面還有十幾個雇工補種松柏,以期讓承平伯喪期內最后的這個年頭增添肅穆。 種植最好的季節是春天,地軟好挖,冬天的雪地硬的像石頭,忙碌的大漢們滿頭是汗,有的打著赤膊,露出胸膛、背后、手臂上鐵塊般的肌膚。 有的黝黑,有的雪白,向上冒著熱氣,都知道這非常吸引人的眼球,男性的陽剛之美和女性的柔媚之美是千萬年里的主場美麗。 好看。 秦氏流露出滿意,和伯夫人在正廳的后門站定的她低聲道:“看看吧,哪個你順眼,就留下來當長工,園子里還缺花匠,讓他進進出出二門也罷,再看一段日子也就春天,酒我幫你準備好,床我幫你鋪好,先把他酒醉倒,我送你過去,就能有孩子了。” 老妾開始笑的合不攏嘴。 伯夫人也說不上羞澀,老妾一力承當,她也答應領情,身前隔著后門,她從門的木格里仔細打量老妾相中的幾個短工。 秦氏在耳邊介紹這全是今年的新到難民,盤查過在南興沒有熟人也就不會有根基,又盤查過見聞不高,也就不會事后想到告官什么的,像是萬無一失。 對于未亡人來說,借種是天大的事情,從心理到世事都需要經心,承平伯夫人還是不放心的挑剔著:“怎么姨娘相中的,全在這會兒脫去上衣?” 她這是隨口的挑刺,源自無法向這種事情內心強大,就患得患失的反復掂量對錯,秦氏看了看:“是啊,我挑中六個,這六個全熱了就解衣裳,這可不行,”她板起臉:“這不莊重,孩子萬一也這樣可不好,這長大了還怎么當伯爺。” “再看看,不著急。” “嗯嗯,就是相中他,也得把這壞病根兒改過來再行事。” 妻妾說著向著二門回去,在她們離開的那一瞬間,種樹的男子里有視線抬起,精赤上身的男子從不同的角度齊唰唰看向正廳緊閉的后門,北風隱隱吹來脂粉香,剛才這里有女人。 ...... “脂粉香,”曹夢星下意識的搖頭,看向六個大漢:“你們不會弄錯吧,守寡的人不涂胭脂香粉。” 魯王器重的這位幕僚先生潛居王城的日子里,看得到晉王殿下和承平伯夫人清白的像白石和清水,這對曹夢星也好、龐石也好,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事情要根據魯王的意思走,真相僅僅是個了解,并不重要。 曹夢星想了想:“應該薰衣的香,要么就是正廳里點的薰香。” 六個大漢們只能稱是。 曹先生選人首先像個難民,這就意味著他拿得出來貴族子弟,卻無法演繹貧寒氣質,又要有陽剛美,又不能渾身油光的像吃飽穿暖,人還是選出來,指望他們分得出薰衣香和脂粉香就是個奢望。 短工不住在伯府,大漢們所以晚晚來向曹夢星稟告今天在伯府的發現,曹夢星不敢多留,讓他們回去休息,明天再次尋找機會。 獨自在房里,曹夢星想想如果是脂粉香倒也不錯,這說明守寡的人不曾嚴守規矩,春心萌動也來得容易。 他就是年青人,懂得春夜的思慕、夏日的渴望,秋的飽滿和冬的懷抱同樣煎熬未亡人。 男人看女人衣著不整時的心情,女人看男人其實同樣。 曹夢星笑了笑:“你若春心早動,倒省我費事的力氣,你若冰清玉潔,那只能吃些掙扎的苦頭,最終還是要就范的。” 身為魯王器重的幕僚,曹夢星清楚的知道承平伯為晉王梁仁走私弄來兵器和盔甲,更清楚的知道文聽雨、丁烏全都栽在承平伯府那塊地兒,在曹先生眼里,伯夫人縱然為人上清白,和魯王殿下作對這件她洗不清白。 既然如此,收拾伯爵夫人也沒有心理障礙,本來呢,夢星運勢的人難道不是做什么都對? 把伯夫人在“私情”上早早的按住,盡早送往京里受審,好配合世子爺梁謀在京里的構陷,是曹夢星此行的主因。 ------題外話------ 8000寫的腰不太舒服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