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來時容易去時難-《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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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不滿涌起在喬老爺的胸膛,他望著哭哭啼啼的三姨娘,又看看憤怒而導致委屈的喬夫人,對于老妻他并非不心疼,嘆息的道:“我百年以后,夫人你能像伯夫人那樣守住家業,我死也閉眼。”
喬夫人如五雷轟頂,血色瞬間從嘴唇褪去,她上了年紀的人,胭脂是最好的補色,仿佛也減退顏色。
喬老爺拂袖而去,三姨娘跟在后面哭嚎:“老爺啊,老爺啊......”
喬夫人瞪著他們,不是為三姨娘的撒潑生氣,這些年她要是還學不會少生氣,也早就氣死了,剛才表現出的憤怒和委屈,有沒有?有!可是有那么憤怒和委屈?倒不至于。
她的情緒奔跑在喬老爺的話里,也不是為喬老爺看似心疼她在激動。
一遍遍驚濤拍岸般重復喬老爺的話,百年以后你獨自能撐得住嗎?
喬夫人在秋雨里失聲痛哭。
.....
喬老爺也有自己的底限,三姨娘跟到書房的外面就停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望著他,喬老爺頭也不回的進去,回到熱烈的談論里。
“喬翁,”
一個秀才衣巾的中年人從激昂的抨擊里退出,向他拱手,朗朗的道:“好歹,承平伯也是咱們南興的人士,他當初迎娶雜貨店的姑娘,我任某曾好心好意的登門提醒與伯爺,士大夫怎么能做出門不當戶不對的榜樣,南興民間倘若效仿,豈不是罪莫大焉,伯爺不聽我的肺腑言,果然現在我的話成真,伯夫人這是要攀上晉王殿下,還是打算與南宮家蔣家這些失節的女人結為知己,以后時時的穢亂伯府?”
“是啊。”
“承平伯去世,當推喬翁為首,你要正南興的風氣啊,”
敢情書房談論的一直是承平伯夫人。
今晚的商會舉辦以前,這書房就人來人往,他們憤慨的指責著伯夫人的大膽妄為,口口聲聲欺我南興士大夫沒有人了嗎,推舉喬老爺出面壓制。
晉王梁仁帶來暢所欲言的新風氣,和老洪王在的時候不許說話截然相反,這風氣讓梁仁收到好的諫言,反作用也同樣的大;讓梁仁收枕邊人的時候有一定的余地,也讓如伯夫人這樣的貴族府第受到監督。
有時候世俗眼光的約束,還真不是為當事人好,承平伯夫人的年青美貌,承平伯府的富貴家業,讓監督的人產生異樣的快感,他們要的也有伯夫人的孤苦煎熬,和承平伯府的轟然倒塌。
這位任某是王城官學里的先生,土生土長的南興人,這雙重的原因讓他能出現在喬老爺的面前,在喬家書房里有個座位。
他有幾房嬌妾,花酒也喝得勤快,可是在任某看來他是個男人,這有什么關系呢?
承平伯夫人錯一點兒就是不行。
任某進不去承平伯府,承平伯成世的時候對他也無興致,這不妨礙任某小小的編個假話,把他背后對于老夫娶少妻的談論用在這里就成當面勸諫,而承平伯貪圖美色不肯答應。
伯夫人的商會他也進不去,任某家里沒有店鋪,他沒可能收到請帖。
任某眼睛紅的比秋雨還要潤濕,想想家業、美貌.....美貌和家業,恨的骨頭里都是酸的。
這讓他口若懸河,在他自己來看出口成章,大聲疾呼:“喬翁,你要管管吶,南興的風氣當由我輩維持!”
喬老爺黑沉著臉,冷淡地道:“任敬,殿下在承平伯府。”
整個書房鴉雀無聲,特別是談論最兇的人,像老僧入定又或者突化石頭泥塑,保持中立及反對干涉別人家宅的人則悄悄在笑。
在這寧靜里,喬老爺緩解家宅和書房雜事帶來的煩惱,氣定神閑的再道:“列位,殿下的事情還是不要談論的好。”
“那是那是,”所有的人唯唯諾諾。
隨后就有人告辭,徹底還喬老爺清靜,喬老爺也不挽留,天也晚了,他確實也想睡了,任敬和幾個人默不作聲的走出喬家,都覺得心神散亂難以收攏。
他們漫步在秋雨里,任由秋雨打濕衣裳,直到一個人羨慕的道:“承平伯府那么些錢,這就歸了殿下。”
任敬冷哼:“伯夫人也正青春呢。”說完他就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忙換個口吻:“承平伯生前受殿下看重,殿下照顧也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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