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云蘇淡淡一笑,卻是轉身望向鎮(zhèn)元子,這一次,并沒有把他當作普通的洪荒大能了,熟悉云蘇的人都知道,這是鎮(zhèn)元子已經(jīng)漸得信任的跡象。 “師弟,事已至此……” 然而,鎮(zhèn)元子卻微微擺手,嘆息道:“師兄,事已至此,再也沒有了退路。唯有全力一搏,且讓我再助你一臂之力,若是不成,便是天數(shù)注定你我有此一劫。若是我隕落,五莊觀和一應事物便都交于你了。若是你隕落了,不周山一脈,或是你還有其他放不下之人與事,我也會視為己出,全力照拂。” “你小心自保便是,他要殺我,怕是沒那么容易。” 如果現(xiàn)在的元始上人已經(jīng)成就了圣人,云蘇是絕對不會在此刻去捋虎須的。 從純粹的修為來講,云蘇確實落后太多太多了,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在混沌中,被自己的混沌神體撞死的混沌魔神就不在少數(shù),元始上人雖然是三清之一,在成就混元圣人果位之前,未必就能遠遠超過那些混沌神魔。 那些混沌魔神中的某些個極其強大者,給云蘇的記憶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即便在那種玄妙狀態(tài)下,也能讓他心頭驚悸不已,但饒是如此,依然被撞死了,或是被吞噬了。 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喚出本源,看看那混沌神體到底有多強,可惜一直做不到。 畢竟如今的修為還是太低了,離太乙金仙都還差得遠,而今日的對頭元始上人,除了肯定還沒有達到圣人之境外,到底有多強,沒人說得清,哪怕同樣身為三清的另外兩位,也最多只能拿他們自己來做估測。 今日作過這一場,看似是靈寶之爭,實際上是上次奪了盤古幡的后遺癥,躲不過,讓不得,避不開,至于什么轉嫁因果,禍害他人,別說云蘇沒有如此想過,就算想了也沒有用。 元始上人,已經(jīng)盯死了自己。 云蘇甚至忍不住自嘲,真把自己打的原形畢露,回歸本源,說不定還是幫自己返璞歸真。 “師兄,小心了!” 鎮(zhèn)元子念動真言,這是一串極長,又極為古老的法咒,就連云蘇都沒有聽到過類似的。 只見一件閃耀著濃郁先天靈寶光芒的奇寶,從鎮(zhèn)元子體內(nèi)抽離出來,和女媧借山河社稷圖那么輕松不同。 鎮(zhèn)元子如今的做法,卻是將地書的控制權都交給了云蘇,只有這樣才能在鎮(zhèn)元子的幫助下,讓云蘇將地書的威力發(fā)揮到最大。 “師兄,我已以大道本源勾連地書,將它的控制權交給你,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鎮(zhèn)元子抽離了地書,似乎有些虛弱,這等于硬生生在消耗自己幫云蘇。 云蘇見狀也是大驚,心里甚至不禁大聲狂呼道:“你鎮(zhèn)元子不是先天生靈嗎,你鎮(zhèn)元子不是洪荒大能嗎,你鎮(zhèn)元子不是高高在上的地仙之祖嗎,為什么你這么傻,要如此幫我!!” 然而,等到說出口時,卻變成了另外一句話。 “師弟,你可曾想過,如此做,也許不值得。” 這一句,云蘇是認真的。 鎮(zhèn)元子苦笑著搖搖頭:“師兄,難道這大道走到了我們這樣的高度,還不能順應本心,隨著自己的想法去做,那這道又修來做什么。何況,開天辟地以來,我這一身道行早已停滯不前許久了,直到遇到了師兄,相交日深,越來越有一種好像遇到了在大道之上極為契合之人的感覺,我不幫你,誰幫你。我不幫你,這洪荒天帝之大,誰又值得我鎮(zhèn)元子以一身所學去幫? 你若問我怕不怕,自然是怕的,可是我既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你被……,又無法容忍自己如此懼怕,我是幫你,也是幫自己,三清上人又如何,大家同在紫霄宮前聽道,難道盤古正宗就一定比我們都高貴嗎!!” 鎮(zhèn)元子的一番話,似乎說的多了,好似不是在回答云蘇,而是在訴說心中的迷惑,只見他話音一落,便化作一道青光射向那不周山腳。 冥冥中,青光綻放,只見無數(shù)的青光涌現(xiàn)出來,在那不周山腳下居然長出了一株參天大樹,那大樹越來越高,最后儼然下觸黃泉,上接云霄,成了不周山的一株神樹。 “師兄,放手去做吧,便是輸了,日后我便是舍棄前路,附身靈根,和這不周山共存亡,也絕不讓他們得逞。” 鎮(zhèn)元子的聲音遠遠傳來,然后就陷入了無聲無息中,這是神與樹通,達到了一種極高的化物狀態(tài),可以說此時的鎮(zhèn)元子就是人參果樹,人參果樹又和不周山相連。 他將地書給了云蘇,自己便只有這個辦法自保,順便也保下不周山,以及不周山和師兄有關的一切。 “師弟……” 云蘇沒有再說什么,躬身行了一禮,這才身懷地書,全身都裹在地膜靈光中,走向那夸父,然后裹挾著地膜靈光,打向了夸父。 “夸父,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離去吧。” 夸父眼看就要被擊飛到無數(shù)萬里之外,正要全力折返,卻是心頭忽然一動,這才施展巫法,踏破虛空,遠遁而去。 “好道人,本小姐會陪你打到最后的。” 一旁,小石頭依然不離不棄地跟著,它似乎對什么洪荒大能,先天生靈,乃至玉清仙符,元始上人這些完全沒有絲毫感覺,以前什么樣,如今還是什么樣。 “好嘞!我謝謝您呢。” 云蘇抓過它,輕輕貼了一下面,然后正在小石頭高興的時候,全力一丟,已經(jīng)將它丟到了不周山下的人參果樹根部。 這次,只剩下云蘇自己了。 偌大洪荒,除了鎮(zhèn)元子,應該是再也沒有人回來幫忙了,對于那些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的師兄弟妹們,不落井下石已經(jīng)是最大善意了。 云蘇收了那先天靈藤上的金光靈寶,果然是個葫蘆,只是比想象中強大了太多太多,至少在靈寶最關鍵的氣數(shù)一說上,已經(jīng)達到了先天靈寶中的佼佼者。 而且,即便是已經(jīng)瓜熟蒂落,這葫蘆依然在時刻吸收著某種詭異的物質(zhì),這種物質(zhì)難以言明,像是殺氣,又像是氣運,總之是一種難以名狀,但卻被云蘇真實察覺到了的。 “也許,我若是敗了,它便難成大氣候。我若勝了,它也是除我之外最大的贏家。” 云蘇也不去想這么多,揣進懷里的,就沒想過要交出去了。 在這先天葫蘆入手的一刻,他除了察覺到此物確實是早生混沌之中,一直偷偷摸摸長到現(xiàn)在,既吸收了混沌的許多東西,也吸收了開天辟地的許多東西,然后才熬成了如今的品階。 讓他非常欣慰的一點是,這先天葫蘆只要支付足夠大的代價,居然能帶走。 一百枚長生仙令,這是帶它出去的代價。 雖然這個代價極為高昂,但云蘇幾乎是一瞬間就做了決定,如果手段用盡都事不可為,就帶著它先撤,然后再回來參加完最后一場紫霄宮講道后,從長計議。 但如果事情沒有到那一步,這一百枚長生仙令還是省一省的好。 這個比預計中強大得多的先天葫蘆,不是長生仙令對應的機緣,所以帶出去的代價極為高昂,而此時想來,如果當初那盤古幡不是長生仙令對應機緣的話,就算能帶出去,怕是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長生仙令。 云蘇手中顯出一把仙劍,卻是那天殘仙劍。 雖然在如今先天靈寶和后天靈寶比比皆是的洪荒天地間,這天殘仙劍作為平平無奇的極品仙器,好似也沒有那么起眼了。 但是,云蘇握著它時,卻有一種特別的安寧。 對面手持三寶玉如意的廣成子不茍言笑,也不再出聲嘲諷,之前施計離間了女媧和這位師叔,鎮(zhèn)元子又拉不下身份來和這位師叔聯(lián)手對付自己一個,所以,終于等到了這個良機。 只見他頭頂靈光一現(xiàn),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物,卻是一面黃色小旗子,正是那傳聞中的戊己杏黃旗。 頭頂戊己杏黃旗,手持三寶玉如意,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的廣成子,已經(jīng)完全代表了玉虛宮出戰(zhàn)此役。 直到這一刻,元始上人依然不愿意親自出手,云蘇也不知道他是顧忌面皮,還是怕親自出手,牽連太大,萬一不小心殺了自己,在紫霄宮都沒辦法圓謊。 “師叔!請賜教。” 廣成子雖然不是元始上人座下大弟子,但一身道行神通卻是早已達到了太乙金仙之境,而且是無限高的那種。 雖然距離踏出那大羅之境還遠得很,但依然是比云蘇現(xiàn)在的真實實力要高得多。 “呵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