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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零回 大結局(下)-《旺門佳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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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善應了,與她又說了幾句話,羅晨曦伸著懶腰進了花廳,“痛快睡了一覺,可真是太舒服了。”

    季善與程大奶奶都笑道:“那是,不然為什么都說‘男的靠吃,女的靠睡’,這睡不好可比吃不飽難受多了。”

    大家說笑了一回,便一起去了褚氏屋里,到得晚飯時分,又一起折回花廳里開飯,人還是昨晚那些人,心境情緒卻都與昨晚大不相同了。

    這一夜,京城也比昨晚還要安靜一般,好似整個兒都被籠罩在了一層微妙而沉默的氣氛當中。

    季善等人卻因塵埃終于落定,睡了個好覺,待清晨起床后,眾人的心情都很不錯,直到宮里來人宣季善和羅晨曦進宮去。

    既是宮里傳召,姑嫂兩個自不可能不去,雖然滿心都是疑惑,面上還是笑道:“請公公稍等片刻,我們換身衣裳就走。”

    羅晨曦是主人家,與宮里的人交道也打得多,說完還示意紅綾塞了紅包過去,這才打聽出來,原來是七皇子妃——如今該叫皇后娘娘了,傳的她們。

    那便更沒什么可擔心的了,姑嫂兩個遂趕著素色衣裳素色首飾的妝扮了一番,又把家里和孩子們都交代托付給了程夫人和程大奶奶,方急匆匆進了宮去。

    一時進了宮,羅晨曦本來還有些擔心季善這是第一次進宮,饒她再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呢,怕也免不得緊張惶恐,縮手縮腳。

    卻見季善從頭到尾都淡定如常,——畢竟皇宮上輩子早就見過,大場面也經過見過不少,實在生不出多少所謂的敬畏之心來,當然不會緊張畏縮了。

    羅晨曦不由暗贊,善善果然是善善,她可真是杞人憂天了!

    姑嫂兩個由接她們的太監引著走過了一段很長的長街,又拐了好幾個彎,總算在一座宮殿前停下,見到了一身孝服銀頭面,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眼神卻很明亮的皇后。

    二人忙拜了下去,“臣婦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待二人拜完了,方笑道:“還沒正式冊封呢,你們倒先叫上了,都快起來吧,也不是旁人,就別與本宮客氣了。”又問二人,“這幾日擔心壞了吧?本宮也差不多,好在如今總算雨過天晴,陽光明媚了。”

    季善與羅晨曦都笑道:“托皇后娘娘的福,我們雖擔心,但一直都平安也安全,如今更是腳踏實地,再無畏懼了。”

    彼此又寒暄了幾句,皇后正色說起請二人進宮的緣由來,“先帝駕崩,雖主要是前朝主理喪事,后宮瑣事一樣千頭萬緒,偏太皇太后又悲傷過度病倒了。所幸太后執掌六宮多年,一應事宜都得心應手,本宮幫不上什么忙,便自請侍疾于太皇太后榻前。如此一來,本宮的孩子們便沒人照管了,想來想去,只能請你們來暫時幫本宮照管幾日,等本宮娘家母親和嫂子進了京,便不用你們再勞心勞力了,你們可愿意?”

    雖只短短幾句話,卻已足夠季善與羅晨曦聽過后,至少大概猜出如今后宮里是什么局勢了。

    顯然大權仍盡在舊皇后——太后的手里,新皇后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去太皇太后跟前兒侍疾,見微知著,眼下太后與定國公府有多得意,也是可想而知。

    也就不怪皇后不放心自己的兒女們,只能自宮外傳從頭至尾都對皇上絕無二心的趙穆與沈恒的夫人,同時也是她自己比較信得過的她們進宮來了,如今她的一雙兒女便是她的命,于皇上也至關重要,絕不容許有半點閃失!

    季善與羅晨曦飛快的對視一眼,都明白了此事的重要性,忙都鄭重道:“皇后娘娘既信得過我們,我們定不會讓皇后娘娘失望的!”

    皇后到底還沒徹底適應自己的新身份,還是沒忍住在二人面前露出了幾分苦澀來.

    低低道:“本宮還以為,只要熬到皇上正位大寶,一切便都好了,可惜舊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馬上又來了……本來便是嫡母,又執掌鳳印多年,我也不敢奢求什么,就只是想見一見我的珞哥兒而已,可惜如今明明已近在咫尺了,還是見不著……皇上連日也忙,我同樣連個照面兒都打不上,府里……潛邸還一個能信任敢信任的都沒有,其實都不該現下還帶孩子們進宮,該留他們在潛邸的,哎……”

    季善忙笑道:“娘娘別沮喪,來日方長呢,等忙過了這幾日,您慢慢兒適應了,一切也上了正軌,自然都好了。這才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呢,我們都只看到娘娘與皇上恩愛情深,娘娘母儀天下,至尊榮耀,卻不知道娘娘也自有煩惱,幸福的煩惱,甜蜜的煩惱。”

    羅晨曦也笑道:“是啊,娘娘這些煩惱都是小事兒,不值當放在心上。您只要想一想九十九步都走完了,最后一步自然也是穩穩當當,心里是不是就好受多了?大皇子和公主您只管放心交給我和善善,我們一定會照顧得妥妥帖帖的,都是當娘的,誰舍得與兒女分開的,當然是要時時都與自己待在一起,才能放心了。”

    又道,“便是等國丈和國丈夫人、國舅爺們進了京,我們一樣樂于為娘娘分憂效勞,只不知國丈和夫人幾時能進京?我和善善到時候定要去給國丈夫人好生請個安才是。”

    皇后娘家不顯,還都不在京里,就算皇后派去迎他們的人一到,他們便立時進京,也得十來日后才能抵京,不然皇后也不至把自己的孩子們托付給季善和羅晨曦了,她當然更信得過自己的娘家人。

    不過如今好了,皇后的娘家至少也能封侯爵的,往后她的娘家人便都在京城,要見面、要說個什么體己話兒都更方便了,那時間長了,她總能見到她的珞哥兒,一切總會慢慢好起來的……這般一想,皇后心里終于好受了許多。

    笑著與季善羅晨曦道:“所以本宮喜歡與你們兩個說話兒呢,好像天大的事在你們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事兒,都可以一笑置之,讓本宮也跟著變得豁朗樂觀起來。來人,去把大哥兒和姐兒帶過來。”

    自有嬤嬤答應著去了。

    季善因笑問,“怎么不見雪翡雪翠幾位姑娘,她們不是從來不離娘娘左右的么?”

    皇后道:“潛邸里人多口雜的,也離不開人,本宮便把她們留下了,帶了素常用慣的幾個嬤嬤進宮,宮里的人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嬤嬤們經的見的事要多謝,與他們打起交道來總比丫頭們老到。”

    正說著,嬤嬤們已帶了皇后的長子趙玦和女兒平樂郡主過來。

    季善與羅晨曦忙給兄妹兩個行禮:“臣婦參見大皇子、參見公主。”

    大皇子不待皇后發話,已笑道:“穆嬸嬸和沈夫人快快請起,不必拘禮。”,又給皇后行禮,“母后只管放心忙您的去吧,兒子定會好生聽穆嬸嬸和沈夫人的話,好生照顧妹妹的。”

    小小少年雖才只到皇后的肩膀,卻已然又知禮又沉穩,頗有乃父之風了。

    季善因笑著與皇后道:“不怪之前晨曦和外子每每說起大皇子都贊不絕口,大皇子實在龍章鳳姿,人見人愛,娘娘真是好福氣。”

    羅晨曦則已接過了小公主,跟著笑道:“我們家那兩個能有大皇子一半的懂事沉穩,我做夢都要笑醒了。公主也長大了好些呢,越發像娘娘了,將來定是個美人胚子……公主,笑一個,笑一個,真乖……”

    皇后心里便仍有幾分郁悶的,這會兒瞧得兒子的懂事女兒的笑臉,也盡消了,笑道:“本宮馬上要去仁壽殿服侍皇祖母吃藥了,兩個孩子就交給你們姑嫂了啊,只要不出宮門,便是安全的,不過你們還是盡可能經心些吧。需要什么就只管吩咐下去,尚宮局以下雖都忙得很,還是不至怠慢了本宮的。”

    畢竟太后再是大權在握,到底上了年紀,又只是皇上的嫡母而非親娘,將來會如何,誰也說不準,尚宮局以下四司六局哪個不是人精子,當然不會傻到真怠慢了皇后這個如今真正的六宮之主。

    待季善與羅晨曦都應了,“娘娘只管放心,我們定會照顧好大皇子和公主,絕不會出任何差池的。”

    皇后又叮囑了大皇子幾句,方被簇擁著,急匆匆去了。

    余下季善早想抱一抱大公主了,小姑娘與槿哥兒差不多大,看見她季善便難免想起槿哥兒,也不知他這兩日見不到自己,會哭成什么樣兒?

    遂自羅晨曦懷里接過大公主,也笑著逗起來,“大公主,給我也笑一個,好不好……大公主已經長牙了?我們家有個比你小一些的弟弟,他還沒長牙呢,下次我帶了他進宮,讓他跟大公主一起玩兒好不好?”

    羅晨曦跟大皇子熟悉些,則笑著與大皇子道:“大皇子昨兒是跟娘娘一起進的宮嗎?那豈不是進了宮就沒再出過門兒……那昨兒大皇子是怎么打發時間的,只管吩咐便是。”

    大皇子擺手道:“穆嬸嬸不必這般客氣,我昨兒還是跟往常一樣,寫了五篇大字,讀了一個時辰的書,只下午的騎射沒能練成,之后母后不得閑,我又一直守著妹妹。我這會兒先練大字吧。”

    自有嬤嬤輕手輕腳給大皇子備了文房四寶來,大皇子便認認真真的寫起大字來。

    季善與羅晨曦不欲打擾他,便抱著公主去了外間,這才低聲道:“大皇子實在是個懂事勤奮,不驕不餒的,這么小的年紀,便一點不受外界的影響,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在他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

    “那是,皇上以往那么忙,聽說都是一有空就親自教導大皇子,盡可能帶在身邊耳濡目染,這次要不是人太多太雜,大皇子又身份貴重,容不得半點閃失,皇上也肯定會帶在身邊。這可是國喪,能學到不少東西呢!”

    姑嫂兩個低聲說著話兒,大皇子一直刻苦學習,公主也是個乖巧的,餓了拉了自有奶娘嬤嬤們,困了就自己睡覺,自然不至多受累,也不難打發時間。

    午后,皇后又派了人來請羅晨曦去仁壽殿,“皇后娘娘午膳時說起了夫人在宮里,太皇太后說也好久沒見您了,皇后娘娘便打發奴婢回來,請夫人去給太皇太后問個安。”

    羅晨曦當孫媳的,本來也該去給太皇太后問安,忙笑道:“一直都想去給皇祖母問安的,只怕打擾了她老人家靜養,既她老人家提到了我,勞嬤嬤帶路吧。”

    又低聲與季善交代了幾句,便隨來請她的嬤嬤去了仁壽殿,到傍晚,才跟皇后一起回來了。

    皇后滿臉的疲色,笑道:“今晚幾位太妃自請侍疾于皇祖母床前,本宮倒是輕松了。今兒真是辛苦你們姑嫂,主要是辛苦善善了,兩個孩子都還乖,宮里也沒什么事兒吧?”

    季善忙笑道:“大皇子好生勤奮,上午一直在學習,下午也學習了許久,還幫著帶公主,又小睡了一會兒,娘娘便回來了。我先還有些惶恐,怕自己有負娘娘所托,如今總算松一口氣了,娘娘給我的,分明就是件輕松得不能再輕松的差事嘛。”

    皇后笑起來,“輕不輕松,本宮心里有數的。好了,忙一天了,你們都去歇了吧,明兒還要辛苦你們呢。”

    季善與羅晨曦知道她這是也想歇息和與兒女們獨處了,忙笑著應了“是”,卻行退下,由嬤嬤們引著去了后面的廂房里。

    羅晨曦這才低聲與季善道:“皇后娘娘往后怕是有的跟太后斗呢,那些宮人動輒便是‘太后娘娘說’、‘太后娘娘怎么樣’,縱不敢真怠慢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想做真正的六宮之主也難。何況潛邸里還有個太后的族侄女,肯定是要封妃的;又有個兒子在太后手里,太皇太后情況還很不樂觀,一旦……后宮里可連個能彈壓太后的人都沒有了。”

    季善聽得皺起了眉頭,“太皇太后病勢很嚴重嗎?”

    “嗯。”羅晨曦點頭,“本來就那么大年紀了,身體也一直不好,此番又白發人送黑發人,哪里還撐得住?聽說昨兒斥責過靖江侯和誠親王,轉頭便暈倒了,我剛瞧著,也是氣若游絲,沒準兒就這幾日的事了。”

    季善咝聲道:“那皇后娘娘往后的路的確不好走哈,不過只要皇上心里明白,只要大皇子地位一直牢牢的,太后也翻不了天。”

    羅晨曦道:“總歸往后的路還長著呢,咱們也不必杞人憂天。皇后娘娘也沒那么弱,之前回來的路上,她還與我說,要做一個能真正母儀天下的皇后,不拖皇上和大皇子的后腿,再難她也要去做,還一定要做好呢。”

    “皇后娘娘有這個心當然就最好了,那咱們眼下把大皇子和公主照管好,便是對她最大的支持了。說來這也是她對我們的抬舉,我們來守著大皇子和公主她固然能更安心,旁人知道我們竟得她如此信任,也只有更羨慕的。”

    “是啊,我們往后就可以狐假虎威了呢,嘖……”

    姑嫂兩個說了一回話,待用過晚膳,又在屋里來回走動了一會兒,便睡下了。

    卻是剛睡著不一會兒,便被喪鐘驚醒了。

    二人忙翻坐了起來,再聽得外面隱隱的說話喧闐聲,對視一眼,都知道定是太皇太后薨逝了,一時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晚飯時,她們還在說太皇太后的病不樂觀,誰知道不過幾個時辰后,人就已經不在了……

    還是外面忽然傳來聲音:“少夫人、沈夫人,太皇太后薨逝了,皇后娘娘請二位趕緊去前殿。”

    二人方醒過神來,忙胡亂穿戴好,趕去了皇后的前殿。

    就見皇后也已穿戴好了,一見二人進來,便沉聲道:“別行禮了,直接說正事。穆弟妹,你立刻隨本宮去仁壽殿,送皇祖母最后一程,力所能及的幫忙;善善,兩個孩子本宮可就都交給你了,皇祖母一薨逝,宮里肯定只有更忙更亂的,你保全了他們,就是保全了本宮,本宮往后自不會負你。”

    季善忙屈膝應了,“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不辱使命。”

    如此送走了皇后和羅晨曦,她方吐了一口氣,去了公主屋里,之后又去看了一回大皇子,見兩個孩子都睡得安安穩穩的,心里卻仍一點不敢放松了。

    接連兩場國喪,前朝后宮都不知得忙成什么樣兒,也不知什么時候,她才能再見到沈恒和槿哥兒,一家人團聚了?

    明明一家人便離得并不遠,也分開得并不久,她卻覺得已經好久沒見了似的,——老話說的“平淡才是福”,還真是不假!

    之后幾日,皇后與羅晨曦都是忙得腳打后腦勺,太后再是大權獨攬,終究上了年紀精力有限,也不可能真把六宮的權柄捏得死死的,一點不分給皇后,還是那句話,她到底只是嫡母,不是親娘。

    還是分了一些不甚要緊的權給皇后,卻也足夠“新手上路”的皇后忙活兒了,好在有羅晨曦和宗室里另幾個向來便與她走得近的長輩妯娌幫襯,倒也沒出什么岔子。

    季善雖沒她們那么忙,大皇子和公主的一應飲食起居,都得親自過問,親自先嘗過,就怕萬一出個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設想。

    也是身不累,心卻更累,只恨時間不能過得快一點兒,一覺醒來,便已是一個月后,什么事情都做好了。

    好在又過了兩日,皇后的娘家人都到了,國丈夫人帶著兩個兒媳進宮后,便征得皇后的同意,接過了照顧大皇子和公主的重任,季善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方算是松懈了下來。

    羅晨曦眼見皇后已將手里的宮務理順,便也去征得了皇后的同意,姑嫂兩個終于可以出宮回家了。

    只是出宮之前,皇后讓羅晨曦帶季善去太皇太后靈前磕個頭,上柱香,也是讓奉旨進宮哭靈的誥命夫人們親眼瞧一瞧,姑嫂兩個到底在她面前有多體面,對皇上和她忠心耿耿的臣子,他們也絕不會虧待了的意思。

    季善進宮這么多日,方得以出了皇后暫居的宮殿,去別處也瞧瞧。

    太皇太后的梓宮停在先帝停靈的乾安殿旁的欽安殿,京城所有五品以上的命婦已進宮哭靈好幾日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阜陽侯府的一眾女眷,相比其他人雖太監一唱“跪——,哭——”,便都一副淚如雨下,哭完了卻立刻便能收淚的樣子,裴大夫人婆媳幾個可就要哭得情真意切多了。

    只不過她們哭的顯然是她們自己,是她們裴家接下來不知道會面臨什么的未來。

    滿朝文武都不是傻子,如今也沒有哪家的女眷與她們說話往來,包括裴大奶奶的娘家。

    當然,像靖江侯府、定北侯府、豫章長公主府這幾家的女眷也都一樣,只管哭自己的,既沒人理她們,她們也顧不得去理別人。

    季善與羅晨曦進欽安殿時,正好趕上眾命婦才哭完一輪,都滿臉掩飾不住疲憊的或坐或站在殿外臨時搭的靈棚里,在臨時補給湯水食物。

    瞧得姑嫂兩個忽然出現,大多數人都不認得她們尤其是季善,自然免不得好奇,還是左右有認識羅晨曦的人低聲一說,其他人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繼而便是滿臉的艷羨了。

    原來這便是誠親王府大公子的夫人和那位沈大人的夫人,如今趙大人和沈大人片刻不離皇上左右,皇上有多信任器重,可想而知;偏他們的夫人還這般得皇后娘娘信任看重,聽說這些日子,都是沈太太在寸步不離的照顧大皇子和小公主,滿朝文武,誰還能有這份殊榮?

    這也太好的福氣,太好的命了!

    季善與羅晨曦雖聽不見眾人對她們的議論艷羨,卻能感受到不約而同落到她們身上的目光,猜也猜得到這會兒大家都是怎么看她們、想她們的。

    不過二人只作不知,目不斜視的進了欽安殿,便給太皇太后上起香,磕起頭來。

    等上完香磕完頭,因眾哭靈的命婦顯然以定國公府的太夫人、夫人們為首,季善與羅晨曦少不得要應酬幾句,羅晨曦便罷了,季善卻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大場面,但也不卑不亢,游刃有余。

    不免又讓周圍的人暗自驚嘆了一把,不是都說這位沈夫人出身低微,肯定上不得臺面嗎,可眼前的人分明又美貌又從容,一點不輸豪門名媛,哪里上不得臺面了?

    也就不怪她夫君拿她當寶,皇后娘娘也看重了,人家的確有那個資本!

    裴大夫人與裴大奶奶遠遠瞧得季善如眾星拱月一般,心里則是越發的苦澀,越發的后悔了。

    早知道、早知道自家當初真不該做得那么絕,一點后路都不留的,那如今看在大家到底是骨肉至親的份兒上,季善沒準兒還肯拉他們一把。

    不,若真是那樣,當初程氏便也不會和離,裴欽也不會離開裴家,改姓了程,與裴家再無一絲一毫的關系了。

    那季善肯定更會拉他們一把,他們如今也不必惶惶不可終日,不用害怕指不定一覺醒來,刀已架在脖子上,眼看著就要家破人亡,成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權利更迭最慘的犧牲品了……可這世上哪來的早知道?

    裴大夫人婆媳想到這里,心里的苦澀與絕望又添了一層。

    縱明知季善不會理會她們,更不會心軟,畢竟“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能不落井下石,讓他們死得更慘,已是最后的仁慈了。

    卻還是打算上前去試一試,看能不能求得季善心軟,他們家的人根本見不到程氏婆媳,都見不到人,自然再多的眼淚再多的做小伏低,都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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