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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灰心 振作 成功-《旺門佳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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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見他二人都一臉的鎮定,章炎本來就是她的主心骨,季善也以實際行動,在過去的一個多月里,讓沈青數度看到、感受到了她的沉穩可靠。

    不自覺也鎮定了不少,只還是一臉的苦相,嘆道:“怎么四弟就這么的不順呢,他受的苦還不夠多,遭的罪還不夠多呢,老天爺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肯對他好一些?只盼明日能順順利利吧,不然……”

    后面的話忍住了沒說,而是看向季善道:“善善,娘有沒有跟你說過幾日打算去舅舅家一趟,估摸著兩位表嫂都快生了,要去瞧瞧,幫幫舅母的忙?正好舅舅家附近有個觀音廟聽說很靈,到時候要不我們跟了娘一起去舅舅家,順道給四弟還有相公,都求個符回來,好讓觀音菩薩保佑他們以后都順順利利,雙雙高中?”

    路舅舅七月里就帶著兩個兒子出遠門販貨去了,辛苦自然是辛苦的,收益卻也極為豐厚,所以才會兩個兒媳都那么巧有了身孕,前后還只差半個月不到,父子三人依然如期出了門。

    余下路舅母要照顧兒媳和孫子孫女們,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也顧不得旁的了。

    所以不管是沈恒之前一度病危,還是他之后娶季善,再到沈家分家,接連三件大事,路家都沒人到場,只托人帶了厚禮來,實在是因為暫時家里沒人。

    不然以路舅舅對妹子的看重和對沈恒的疼愛,沈家這個家豈能說分就分,真當路家沒人了,可以任由沈家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不成?

    季善倒是沒聽路氏說過要回娘家的事兒,道:“兩位表嫂都要生了嗎?那我們的確該去瞧瞧,幫幫忙才是。”

    章炎則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求什么符呢,求符若有用,大家還苦讀十幾年做什么?”

    換來沈青的白眼,“神佛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不知道就別亂說。四弟妹,這事兒就這么定了啊,我回頭跟娘說去,舅舅舅母對我們家從來都特別好,說來你既已進了沈家的門,是沈家的人了,也該去拜見一下舅母,讓舅母見見外甥媳婦才是。”

    季善對沈青的求符說其實跟章炎一樣的想法,但見章炎挨了懟,也就識相的沒有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道:“回頭看娘怎么安排吧……”

    話沒說完,就聽得路氏好像在堂屋叫她,忙出了門豎耳一聽,果然沒聽錯,遂與章炎沈青打了個招呼,去了堂屋里。

    就見沈九林和路氏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一見季善進屋,路氏便道:“善善,你爹和老四明兒要去拜見夫子,你覺著我們送點什么禮物給夫子的好?我本來想送一只雞的,可上次你們已經送過了,雞蛋暫時又沒有多的,送布料尺頭的,又怕夫子他們瞧不上,你有沒有什么主意?”

    季善看了一旁的沈恒一眼,才道:“這送禮物最要緊的便是心意,只要心意到了,送什么東西反倒是次要的。要不,我們做些米糕糍粑什么的,給夫子送去吧?”

    路氏想了半日,都沒有更好的主意,其實也不是沒有更好的主意,只是得花銀子,聽得季善這話,忙點頭道:“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那我這便蒸糯米去啊!”說完便往外走去。

    “娘,我幫您。”季善見狀,又看了一眼沈恒,示意他一定要振作起來,才跟著也出了堂屋。

    路氏的動作很麻溜,不一時便已將糯米給蒸上了。

    季善一直幫她燒火,不經意一抬頭,才發現煙霧后面的路氏早已是淚流滿面,忙起身走到路氏身邊,低聲道:“娘,您怎么哭了?沒事兒的,夫子明兒見了相公和爹,指不定又同意相公回去復課了呢?實在不行,相公還可以在家里自學啊,只要相公不再懼怕上考場,我相信他一定能中的!”

    路氏拿圍腰擦了擦眼睛,才搖頭哽道:“我就是覺著老四太不容易,我們都太不容易了,老天爺就不能對我們好點兒嗎?不過你放心,我沒事兒的,經過了之前老四差點兒就……之后,其實旁的事我都看淡了,只要他能好好兒的活著就成。你們爹應該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明兒若能成,當然最好,若不能,就這么著吧,不中秀才難道就不活人了?以后讓你們舅舅帶了他去販幾趟貨,待有了本錢后,去鎮上開個書店什么的,日子一樣好過。”

    可真的好難過,好不甘心啊,事情一樁接一樁的來,對他們母子稍微好一點怎么了嘛?!

    季善能理解路氏心里的沮喪與絕望,因為知道自己的力量在老天爺面前是多么的渺小,無論自己多么努力多么拼命,到頭來卻仍是那么的不堪一擊,又讓人怎能不絕望?

    便是季善自己,之前因為莫名其妙就來了這個鬼地方,壓根兒沒有絲毫回去的希望,又何嘗沒絕望過呢?

    可絕望能解決什么問題,惟有挺直了腰桿,無論疾風驟雨,都直接面對,咬牙挺過去,才能讓自己不被命運打倒!

    季善少不得把之前勸慰沈青的話,又原樣說了一遍給路氏聽,“……娘也別太擔心了,之前相公能絕處逢生,這次我相信一樣也能的,情況再壞,難道還能壞過之前他人差點兒就沒了不成?”

    奈何路氏聽罷仍是一臉的沮喪與迷茫,季善只能打住了沒有再說,讓路氏自己靜靜、緩緩吧,這么大的打擊與絕望,總得給她承受的時間才是。

    次日天沒還亮,季善便習慣性的醒了過來,卻沒如往日那般,聽見沈恒那邊有什么動靜。

    因試著叫了一聲:“沈恒,你醒了沒?該起床了。”

    沈恒卻仍是沒有動靜,直到季善又叫了一聲:“沈恒,該起床了!”,他才終于有了聲音,“我今兒有些不舒服,季姑娘,不然就別跑步了?反正跑了也是白跑……”

    季善知道他昨晚沒睡好,哪怕他翻來覆去的動靜再小,在安靜得落針可聞的夜晚,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她的耳朵?

    可沒睡好不是理由,任何放縱與墮落也是從細微之處開始,所謂“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的!

    季善想著,已摸黑飛快穿好衣裳下了床,到桌前點了燈后,快步到了沈恒床前,然后不由分說掀開了沈恒的被子,“什么叫‘反正跑了也是白跑’,沈恒,你這是打算自暴自棄了嗎?不好意思,你沒那個資格自暴自棄,我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

    冷笑著說完,還上手扯起沈恒來,“你給我起來,起來!”

    沈恒不防她說上手就上手,怔了一下,才忙忙要坐起來:“季姑娘,有話好好說,你這樣、這樣不行的,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我馬上起來,馬上起來就是。”

    一面說,一面要往回撤自己的手,卻因動作太大,不小心把中衣的衣襟給拉開了,露出了半片胸膛來,本就已在發熱的臉更是霎時要燒起來了一般,隨即還蔓延至了全身。

    季善一開始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就是露個胸嗎,多大點事兒。

    還是見沈恒一副都快成煮熟了的蝦子,地上若是有道縫,他只怕毫不猶豫就要鉆進去的樣子,才后知后覺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忙松開了他的手,訕訕道:“那你快起來吧,我不拉你了就是。但你也別再說方才那樣的話,別再自暴自棄了,又不是真已到了絕路,夫子那里分明還有回轉的余地,就算真沒有了,你不還能自學嗎?這些話從昨兒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說幾遍了,真的早已說倦了,不希望這次過后,還要再說,好嗎?”

    沈恒還是頭也不敢抬,低聲道:“我、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起來,季姑娘稍微等我一下。”

    季善余光見他一直將自己衣襟抓得死死的,不由又是尷尬又是好笑,他倆是不是弄反了,她才是男人,他才是女人?

    不過他看著瘦,又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竟然好像還有胸肌……但光線這么暗,有可能是她看錯了也未可知……

    季善想到這里,臉不由自主的也有些發起燙來,忙扔下一句:“那我先去把粥熱上,你快點兒啊。”,出了房間。

    余下沈恒看她出去了,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覺得渾身沒那么不自在了。

    連帶心里的郁結與苦悶,好像也霎時少了大半似的。

    但隨即又忍不住苦笑起來,季姑娘始終這般的坦蕩,人又是這般的好,就算爹娘都不同意他放她自由,他也該趁早放她自由,別再拖累她了才是,離了沈家,離了他,她肯定能過得更好,更舒心……

    一時季善與沈恒跑完步回來,路氏已在裝帶給孟夫子的米糕和糍粑了,裝好后卻覺著實在有些拿不出手,又咬牙添了二十個雞蛋,才覺得能看了。

    因與沈九林道:“你和恒兒趁早出發吧,省得遲了,夫子已經開始在講課了,白白耽誤夫子的時間。”

    沈九林沉沉“嗯”了一聲,待季善與沈恒吃過早飯,沈恒也換過衣裳后,父子倆便一前一后出了門。

    路氏和季善一直將他們送出了家門外的小徑上好一段距離,又目送他們直至快看不見身影了,路氏方低嘆道:“希望這一趟能順利吧,若不然,將來我死了都沒臉見你們姥爺姥姥去……不過話說回來,你姥爺姥姥既然那么盼著恒兒能中,臨死前都只掛著這一件事,怎么就不說保佑保佑他,讓他能順利點兒呢,哎,這到底是什么命!”

    季善能體諒路氏做母親的心,想了想,道:“娘,昨兒二姐說您打算過幾日去舅舅家一趟,還說舅舅家附近有個觀音廟很靈?那到時候我們順路去給相公求個符吧,指不定有了菩薩的庇佑,相公就自此都順順利利了呢?”

    還是給路氏找個寄托吧,省得她不幾日就熬壞了身體,給沈恒雪上加霜。

    路氏聞言,忙道:“昨兒你二姐與我提過一句,善善你也覺著這個法子好?那過兩日我們就去吧,都怪我沒早點想到這一茬,之前都到咱們鎮里煙霞山去上香就完事兒了,我早該想到去你舅舅家那邊的觀音廟也拜拜的!”

    大抵心里有了寄托,路氏臉色很快好看了不少,也有心情關心季善了,“新棉襖穿著還暖和吧?聽你二姐說腰稍稍大了些,要不我給你改改?”

    季善還沒將昨兒才得的新棉襖上身,畢竟還沒到最冷的時候,且那款式是真的……反正她穿上之后,更活脫脫一村姑了,還是容她先看幾天,看順眼了之后,呃,再上身吧……

    婆媳兩個說著話兒,很快回了家。

    快中午時,沈恒與沈九林回了家。

    路氏早等得很著急了,不待父子兩個進到堂屋里,已急聲問道:“怎么樣,怎么樣,夫子怎么說?”

    季善見沈恒和沈九林臉色雖算不得難看,卻也沒有笑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忙笑道:“娘,還是讓爹和相公先進屋坐著歇歇,喝點熱水后,再慢慢說也不遲啊。”

    說完便到桌前,倒了兩杯熱水,先遞給沈九林,再遞給沈恒。

    沈恒不由感激的看了季善一眼,低頭喝了半杯熱水,覺得沒那么冷后,才開口道:“娘,夫子還是不放心我的身體,讓我最好就在家里自學,那樣冷了餓了都更方便些。不過夫子說了,他若是新授了什么課,規定了什么題目,都會讓二姐夫告訴我一聲,我做的題目文章他也會如往常一般,及時替我批閱,所以,其實回不回去復課,差別也并不大了。”

    沈九林也道:“夫子說得也有道理,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別看老四如今氣色大好,瞧著已經痊愈了,但之前到底大傷了元氣,還是得小心一點的好,不然……”

    孟夫子的原話是‘不然就算開了年恒兒能中,身體卻垮了,豈非后悔也遲了’,又與沈九林大談做爹娘最大的心愿,不外就是兒女能平安一輩子而已,旁的說到底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那般執著?

    說得沈九林大是贊同,本來覺得兒子不能回去復課很嚴重的,也漸漸覺得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了,畢竟失而復得一次后,于他來說,其實已將很多事都看淡了。

    路氏卻是快要哭了,“怎么可能差別并不大,這離縣試只得三個月了,老話還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呢,他爹,讓你去是去求夫子的,怎么你還覺著夫子說得有道理了?你到底怎么辦事兒的,早知道你這么不靠譜,我也一起去了。”

    沈恒不欲爹娘因自己爭執不愉快,忙道:“娘,不怪爹,夫子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便是您去了,也會這么覺得的。我也想通了,在家自學反倒更清凈,且娘子給我模擬考一考就是幾日,本來我也得告假,去不了學堂的,倒是正合適了。”

    頓了頓,從袖里拿出一本書,“對了,夫子還給了我一本集注,說是他一位同年的,那位大人中了舉人后,因雙親身體不好,便沒再繼續往上考,而是在府城也開了一家私塾,很是有名。這本集注可是那位大人的親筆集注,夫子連親女婿都沒給的,卻給了我,所以娘別難過了,我這次,一定不會再讓您和爹失望!”

    舉人老爺的親筆集注?

    路氏又驚又喜,也顧不得難過著急了,忙道:“真的是舉人老爺的書,夫子也真就這么給了你?”

    沈恒點頭道:“如今書就在我手里,難道還能有假不成,爹當時也在場親眼瞧見了的,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季善也很驚喜。

    孟夫子只是秀才,若算一級教師的話,舉人怎么也得是特級教師吧?

    特級教師的親筆輔導資料,甭管孟夫子是不是真連親女婿都沒給,能給沈恒,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吧,看在這一點的份兒上,她也懶得再去想孟夫子和孟師母是因何忽然不愿讓沈恒回去復課的了。

    季善因笑道:“爹和相公一早就出門,肯定累了,我現在就去做飯啊,早些吃了,爹和相公都好睡一會兒,下午才有精神忙各自的事兒。”

    說完就要出去,打算早些忙完了,再與沈恒好生談談,看他是不是真想通了,接下來又是怎么打算的,只要他能把心態放平,積極樂觀一點,肯定事半功倍。

    “等一下。”路氏卻叫住了她,“善善,你做你和老四的就是了,我和你爹我們自己吃,你三嫂這兩日沒什么胃口,我打算給她做兩樣她愛吃的菜,你就別管我們了。”

    說著湊近季善,壓低聲音道:“你再好好開解一下老四,他自來就心細,我怕他嘴上說是說想通了,心里卻還沒想通,回頭又給憋病了……事情已經這樣了,除了往前看,還能怎么著呢,好在夫子還是看重他的,還特意給了他書,指不定這次真能中了呢?”

    季善見路氏心態還挺好的,能有一點點收獲與補償就滿足,點頭低聲應了:“娘放心,我會好好開解相公的。”

    路氏這才對沈恒道:“那你們就先回房吧,換換衣裳洗把臉,暖和暖和。”,打發了小夫妻兩個。

    彼時孟夫子也散了上午的課,回了后宅。

    孟太太一見他回來,便忙迎上前小聲道:“跟沈恒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他幾個月內,都不會再來學里了吧?”

    孟夫子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見孟太太還催命一樣,立時沒好氣道:“你難道沒讓楊婆子去親眼瞧著沈家父子離開呢,還明知故問什么?沈恒天資盡有的,此番大難不死,定然也已脫胎換骨了,那此番得中的希望無疑也會增大許多,如今卻因你的私心,讓我只能將他拒于學堂之外,要是因此誤了他的前程,我一輩子都難以心安!都怪你養的好女兒!”

    這話孟太太過去十來日已聽孟夫子說過好幾次了,這會兒聽他張口就又指責起自己來,從來不反省一下自己同樣有錯,也有些壓不住火氣了,冷笑道:“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嗎,何況書上說的是‘養不教父之過’,可不是‘養不教母之過’,你口口聲聲怪我養的好女兒,我還想怪你養的好女兒呢!”

    孟夫子自詡讀的是圣賢書,向來不屑與老婆吵嘴的,當然,也的確吵不過,見孟太太不忍氣吞聲了,喘了兩口氣,到底沒再針鋒相對,扔下一句:“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懶得跟你多說!”

    拂袖而去了。

    躲在門外的楊婆子見他走遠了,才忙忙進了屋里,低聲問孟太太,“太太,老爺跟沈相公把話說清楚了,幾個月內沈相公都不會再來學里了?……那就好,總算暫時了了太太的心事,太太也能安心為二小姐挑選一個好婆家了。”

    孟太太聞言,眉頭反倒皺得更緊了,煩躁道:“就怕還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短時間內挑不好,偏梅兒那邊暫時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了,總不能真讓我將她低嫁了,去受苦受窮吧?我如珠似寶的養了她十五年,十指不沾陽春水,沒道理嫁了人,反倒要柴米油鹽醬醋茶,做飯洗衣,每日操勞個沒完了!”

    前幾日孟太太的長女孟姝梅帶著夫君兒女一道,回娘家住了幾日,除了看望父母,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妹子孟姝蘭的婚事了。

    孟姝梅也的確帶了好消息回來,縣城城東褚家的二少爺就很合適,家里是開生藥鋪子的,家底非常之厚實,那二少爺也在縣學念書,雖暫時未有功名,據孟姝梅的公公說來,學問十分的扎實,得中功名不過是遲早的事。

    唯一的不足,就是那二少爺有些肥胖,外形氣質都因此很是平庸。

    孟太太聽長女說完后,倒是覺得褚二公子外形平庸算不得什么不足,又不是女兒家,長那么好看做什么,這過日子最重要不就是夫君人好,踏實上進,家里也簡單殷實嗎?

    可惜孟姝蘭不這樣想,聽得褚二公子又肥又丑,先就翻了天,說若孟太太真要將她許給那樣一個人,她寧愿去死,還真當日就絕了食。

    叫孟太太哪里還敢再逼她,只得讓孟姝梅回縣城后就婉拒了這門親事,另外再給孟姝蘭物色人選。

    問題褚二公子已經是孟姝梅能物色到的最好人選了,就這還是托的她婆婆,畢竟孟姝蘭自身條件也沒有多好,孟夫子說到底不過一個秀才,家里最大的進項,也不過就是孟夫子每年的束脩,加一些田地和孟太太嫁妝的收益,一年下來,撐死二三百兩。

    褚家一年卻至少幾千兩銀子的收益,除了最來錢的生藥鋪子,還有不知道多少的田地商鋪,家里也有有功名的子弟,若不是孟姝梅的公公是教諭,婆婆也與縣尊夫人交好,這事兒還真輪不到孟姝蘭。

    卻不想孟姝蘭竟還瞧不上人褚二公子,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孟姝梅便是親姐姐,也忍不住有些火大的。

    遂忍氣應了孟太太的話,回去就回絕了褚家,且只在娘家住了兩晚,便帶著丈夫孩子一道,又回了縣城去,以實際行動表示再不會管妹妹的事兒。

    只終究是親妹妹,之后孟太太也立時打發了楊婆子親自去縣城給孟姝梅賠不是,好話說了一籮筐,到底還是讓孟姝梅心軟松了口,說會繼續替妹妹留意著,可究竟什么時候能有譜兒,她就說不好了。

    楊婆子見孟太太煩躁,小聲道:“太太,縣城數得上號的人家就那么十來戶,要么就是與咱們家差不多的人家,可不是家里沒有適齡的兒子,就是一家子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這幾日都在想著,要不,咱們還是再好好勸勸二小姐,也讓大小姐與那褚家再說說?一時三刻間,怕是真再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

    覷了覷孟太太的臉色,又道:“那褚家聽說每個主子身邊都至少五六個人服侍,女眷們更是月月做新衣裳打新首飾,咱們二小姐生來便是享福的命,太太亦舍不得她受苦,這不是正正好了嗎?”

    說得孟太太苦笑起來,“我們覺著正正好有什么用,那個傻丫頭一門心思愛俏,她不點頭答應,我們答應了又有什么用?回頭真鬧出了人命,或是鬧著大家不愉快,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還要弄得梅兒在夫家也難做,哎,她怎么就這么不省心呢,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攤上這樣一個氣人的冤家?”

    楊婆子聞言,也沒了著,那畢竟是自家二小姐一輩子的事,的確要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尤其得她自己愿意,不然縱然成了親,只怕也是一對怨偶,屆時豈非更多的麻煩,更多的氣生,后悔也遲了?

    沉默半晌,楊婆子才勉強笑道:“太太也不必著急,二小姐年紀還不大呢,且如今那沈相公也至少幾個月內,都不會再來學堂來,咱們還有的是時間,挑一個老爺太太也滿意的,二小姐自己也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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