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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林甫和牛仙客從宮里出來。

    牛仙客對李林甫的佩服已經(jīng)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先前面圣時他一頭霧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在皇帝面前張口結(jié)舌，一句話都對不上，而李林甫卻可以對答如流，完美地把事情給糊弄過去。

    這就是兩人間的巨大差距！

    “我說李令公，你可知貴妃娘娘在何處？”牛仙客很擔(dān)心，要是找不到楊玉環(huán)，下一步皇帝就要降罪了。

    李林甫正在思索怎么找人，聞言瞪了牛仙客一眼，一點都不像是在對待上級或者平級的態(tài)度，兇戾的眼神就像是訓(xùn)斥下屬。

    李林甫冷聲喝道：“貴妃失蹤，如此大的事情，陛下既然感到擔(dān)心，我們就應(yīng)主動為陛下排憂解難，至于幾時找到……這種事能做出承諾嗎？但陛下讓我們怎么找，我們就怎么找?！?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其實都是廢話。

    牛仙客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路遠(yuǎn)不如李林甫清晰，干脆裝聾作啞。

    李林甫正在犯嘀咕，心想：“之前有我那女婿在京師，有事找他就行了，以他在玄學(xué)上的造詣，要找他姐姐自然是易如反掌……現(xiàn)在怎么個找法？”

    二人作別后，李林甫急急忙忙回府，派人把法會結(jié)束后一直逗留洛陽傳教的張高給找來。

    張高作為天師道的掌教，名聲在外，李林甫覺得，有張高相助，找人應(yīng)該不難。

    等李林甫把面臨的難題跟張高一說，張高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心里已然篤定一切跟楊云有關(guān)。

    “令公切勿心急，不如由貧道試著找尋看看……或許就算人遠(yuǎn)在天邊，但轉(zhuǎn)眼便近在眼前了呢？”

    張高一臉自信之色，顯然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主意。

    ……

    ……

    楊云從張鏡彥處，得知張高邀請他到洛陽商談事情。

    通過這件事，楊云立即知道，即便他已身在蜀地，張鏡彥也能時常接觸張高，這只能說明雅柔可能被張鏡彥給“收買”了。

    楊云暫時沒心思計較張鏡彥和雅柔暗地里做了什么交易，他先讓雅柔打開空間門，跟張高在洛陽城外一處清靜的道觀內(nèi)見面。

    “國師，望您不要介意，貧道請你來，不過是想問及有關(guān)貴妃娘娘之事……貴妃娘娘突然失蹤，陛下夜不能寐，憂心忡忡，朝中上下對此也滿是憂慮，國本不固??！”

    張高覺得自己理虧在先。

    送張鏡彥到楊云身邊，卻讓張鏡彥充當(dāng)他的眼線，甚至把楊云做過的事告訴他，現(xiàn)在還希望通過楊云找回楊玉環(huán)，難免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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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云問道：“張道長覺得，貴妃失蹤之事與我有關(guān)？”

    張高嘆息道：“貴妃娘娘時常出宮，這件事貧道早就知曉……莫怪小女，她偶爾會跟貧道見上一面，說一些你的情況……”

    這下張高自己承認(rèn)利用女兒獲取楊云的情報。

    楊云在使用張鏡彥、吳元和乙丹三女時，也曾想過這三女不是自己首先發(fā)現(xiàn)擁有超能力，必然會跟原來關(guān)系親密之人有聯(lián)系。

    現(xiàn)在看來，吳元和乙丹基本已跟過往割裂，沒有暴露他的秘密，反而是張鏡彥因為背后站著的人是父親，且張高有著把天師道做大做強的野心，稍微加以誘導(dǎo)，張鏡彥自然就和盤托出了。

    楊云臉色變得鐵青，沒好氣地說道：“張道長好算計，居然在我身邊安釘子，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這樣做好像不合適。”

    張高道：“小女在國師身邊得到提點，修為大進(jìn)，這是她的福分，貧道不過是知道一些秘辛，卻從來未將這些情況傳揚到外界，況且就算傳出去也未必有人信……再者，國師倒臺，對貧道有何好處？”

    眼下天師道得到朝廷的支持，發(fā)展迅猛，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張高跟楊云關(guān)系密切的基礎(chǔ)上，張高自然知道，開罪楊云對他來說大為不智。

    楊云黑著臉道：“不是我不想把姐姐送回去，只是她現(xiàn)在厭倦了宮里爾虞我詐的生活，有孕事在身后對于宮里的明爭暗斗極為厭倦，暫時找個地方散散心，難道不行嗎？”

    楊云這么說，其實也是在試探張高，看看張高對于他的計劃到底知道多少。

    因為楊云多少對張鏡彥有提防，以至于楊云用張鏡彥在宮里協(xié)助楊玉環(huán)時，并沒有說明是假懷孕，張鏡彥或許有一定察覺，或者是從吳元處探尋到一些內(nèi)情，現(xiàn)在從張高的反應(yīng)就能判斷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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