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p> 放衙前,韓鐘帶著整理好的一摞奏表申狀,送去了樓上,讓值夜的游師雄晚上多了點事可以做。 “子鈞……你真會辦事!” 已經(jīng)忙碌了一天的游師雄,痛快地丟下了筆。干脆不去看桌上堆成七八摞,永遠也批復(fù)不完的公事了。 韓鐘當(dāng)初在守選授職之前,韓岡曾安排他在游師雄幕中學(xué)習(xí)過半年多,熟悉了鐵路事務(wù),方才能夠在上任后很快便上手,應(yīng)付起從敵人到自己人的所有需求。 雖然年齡有差,但韓鐘與游師雄其實有幾分忘年交的意思,早已熟不拘禮,聞言笑道:“這些都是今天須批復(fù)的,那些能拖幾天的還在樓下沒拿上來。” 游師雄聞言揚眉,“之前那個被你送去寧夏的堂后官,是不是就這么說的?” 韓鐘打了個哈哈:“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侄兒也就卻之不恭了。” “說不定他只是想奉承你。” 韓鐘冷笑:“自來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只打不長眼的。沒一點眼色,蠢貨要來何用?” 游師雄哈哈笑了兩聲,心道果然還是衙內(nèi)脾氣。 韓鐘初至都堂,一下子就接手樞密院詳檢的差事,一時忙碌少不了。他手底下的一個堂后官,就自作主張,把送到他那里的上下文函分門別類,急務(wù)放前,不急的延后。堂后官這么做是奉承還是下馬威還是兩說——游師雄覺得是前者,滑吏一貫是設(shè)計逼得上官主動放手——但韓鐘認定他別有用心,到張璪那邊打個招呼,尋了個差錯,直接就送去寧夏戍邊去了。 要說有錯,那個堂后官的確有錯。不管初心如何,本質(zhì)上還是代上官做主,逾矩了。不過他遇到的不是韓鐘,而是東府五房的幾位好出身少經(jīng)歷的檢正官,說不定就引為心腹了。可惜他撞上了韓鐘。 韓鐘年雖少,卻是在戰(zhàn)陣上辦了一年多的差,生死事上更見得人心萬端,在前線做一日,比京中做一月還要能歷練人。公事中經(jīng)驗豐富,又是世家子翻臉就下死手的性子,撞到這樣的人手中,只自身去寧夏,沒牽連到家人,已經(jīng)是萬幸。 只是在游師雄看來,比起其父韓岡,韓鐘性子上還是缺了點寬厚,少了些對下情的體諒和寬容。至少沒必要送去寧夏,開革了就可以了。 “現(xiàn)在好了,詳檢房內(nèi)人都給你整治得服服貼貼,辦事順手多了?” “還算是老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