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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兆蘭也是一副沒轍的樣子，提議道，“還是集思廣益吧，把你們軍巡能調(diào)來人都調(diào)來，留下值守的，剩下都過來。一起商量一下怎么把賊人給挖出來。”

    “這樣行嗎？”

    “當(dāng)年韓相公被圍在羅兀城中時，也是靠了這個辦法，集思廣益，找了一條好辦法。相公都在用，你我也沒必要放著。”

    說服了軍巡使，丁兆蘭的計劃就順利的展開了。

    但到底什么時候能抓住興風(fēng)做浪的這一批，丁兆蘭也殊無把握。

    這一片位于新城外東南角的十四座里坊，十幾年前，還是相鄰很近的兩座村子，以及屬于兩座村子的上千畝田地。

    十幾年后的現(xiàn)在，則更是人滿為患。

    這兩年，東京城中，上京來討生活的外地人越來越多。都是不知開封府的辛苦，幻想著鋪滿黃金，要做的只是彎腰。實在過不下去，直接投到衙門里，拿一張免費的車票，也能去邊境生活。

    丁兆蘭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持續(xù)追蹤著包永年。包永年不能算是他追捕過的最狡猾的犯人，但也是最狡猾的之一。

    一個國子監(jiān)里的讀書人，一輩子只在上層飄著，竟然能夠在東京城中的東躲西藏這么久，大出丁兆蘭的意料之外。

    丁兆蘭揉了揉鼻子，詭異的氣味直沖囟門，感覺頭腦更加糊涂了。

    此處的空氣中一直都彌散著一股惡臭味，剛才一陣風(fēng)過來，臭味頓時濃烈了一倍，丁兆蘭等人紛紛掩鼻，但路上的行人仿佛沒有嗅覺，照常行走說話。

    軍巡使一直都在關(guān)注了丁兆蘭的舉動，一看見丁兆蘭的動作，就在旁邊做起了翻譯和掮客。

    不遠(yuǎn)處就是堆肥場，其實還是積硝場——這是一個秘密，但對于丁兆蘭這一級的捕頭來說，普通人的秘密不是他的秘密——從此處出產(chǎn)的硝石提供了軍隊十分之一的需求，在此同時也將人畜的排泄物改造成了能夠用以肥田的上佳肥料。

    這原本上是在京師內(nèi)部勢力龐大的糞行，如今看起來聲勢小了許多，但實際上只是控制權(quán)轉(zhuǎn)移了，原來的大小行首們多半被官府打發(fā)去開拓邊疆，他們留下來的一切則被京師的豪門、富戶給瓜分。

    但不管怎么分，終究還是臭。

    又臭又亂還窮的地方，不斷逃竄的那一位選擇了一個好地方。

    雖然不清楚包永年選這里是不是就是看中了這里的混亂，但丁兆蘭確信，離捉到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可以向相公匯報了。丁兆蘭期待的想，然后臭氣又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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