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府正是兵荒馬亂一般的風(fēng)景。 前院停了七八輛大車,十幾堆箱籠擺在一旁。 十幾名家丁在太陽底下忙上忙下,將箱籠擺上大車, 為了文府的體面,這些家丁都沒打赤膊。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最后結(jié)起了一層白花花的鹽漬。 幾名家丁站在箱籠堆成小山的大車頂端,正整理著拋上去的繩索??匆娢募案貋?,躡手躡腳的跨過箱籠,跳下車來,跟同伴們一起,向文六衙內(nèi)行禮。 馬車上的箱籠搖搖晃晃,文及甫抬頭看得直皺眉頭。 如果是一路坐馬車走官道回洛陽,肯定不能這樣裝貨。但只是出城去車站的幾里路,倒是不用擔(dān)心裝貨太多,路上一顛簸就斷了車軸。 迎上來的都管察言觀色,立刻就沖著家丁們大聲叫道,“都綁緊點?!? 家丁們立刻忙碌起來,剛剛下車來的幾人,又開始往車上爬。 “還有多久。”文及甫不耐煩的問道。 “快了,快了,六郎放心。”都管沒口子的保證。 “申時前一定要弄好,送到車站裝車!” 文及甫說完,就往里面走,身后又聽見都管的叫聲,“再快一點。別偷懶,仔細(xì)你們的皮?!? 文及甫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如果是過去得用的管家,一言一行都帶著簪纓世家的風(fēng)范,絕不會如同粗漢一般大呼小叫。要催促家丁,不要說話,一個眼神過去就夠了。 可府中的幾位老都管,在之前的案子中,都被拘入衙門一并審問。 為了能脫身,不得不將罪責(zé)推到他們身上,這才讓文及甫兄弟能夠脫罪和減罪。 文府在開封洛陽兩地,總計十幾名同時受拘的大小管家,兩個被定罪,流放西域,遇赦不得歸,一個在獄中重病,放出來兩天就死了。剩下的倒是都釋放了,也不知他們在獄中招了什么,不敢再放在身邊,全都趕去鄉(xiāng)下的莊子上了。 少了這些得力的身邊人,新上來的一沒經(jīng)驗,二沒能耐,家里許多事都亂了套。這樣的小動作,也許稱不上狠辣,卻讓人惡心透了。就像出去辦的事,一點點的小絆子,讓人實在是忍無可忍,卻又作不得。 讓人通傳了之后,文及甫走進(jìn)書房中。 只有文彥博一人在書房中等待回信。文及甫的兩位兄弟在釋放后的第二天,便被文彥博匆匆趕上了列車,返回洛陽將養(yǎng)。只剩文及甫一人在身邊服侍。 “都安排好了?”文彥博放下手上的報紙,問道。 似乎是因為賭了一口氣,文及甫感覺自己的父親這幾天來反而更加精神煥。 “已經(jīng)好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