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韓維突地動了一下,其實韓縝說了一句廢話,雖不愿往那個方向去想,但韓縝、韓維在收到了北地軍情之后,就開始懷疑起這件事并非是巧合。雖說政事堂那邊也有一些解釋流傳出來,可終究不是那么讓人確信。 只是現(xiàn)在需要注意的重點已經(jīng)不是政事堂和北方軍情之間的關(guān)系,而是怎么解決問題。 “此事或可不論。”韓縝看了眼兄弟,“既然政事堂對文寬夫還有我等早有預(yù)備,想必對北虜也有所預(yù)備。” 韓維登時搖頭:“章、韓不可信?,F(xiàn)在是文彥博與東府相爭,韓岡又寫了那篇檄文,即使河北打成一團亂,政事堂也能將文彥博拉出來頂罪?!? 過去兩黨相爭時,舊黨就是恨不得新黨主導的戰(zhàn)事輸?shù)脕G盔棄甲。當年羅兀城之敗,文彥博為的樞密院在其中居功不少。 如今章韓恨不得文彥博去死,用河北一地的百姓,換來穩(wěn)握大政,誰會多眨一下眼睛?就算死了一百萬,國中也能找出兩百萬人移民河北。 韓宗儒清了清嗓子:“父親、叔父,其實不必擔心,想想韓相公,他的名聲一向是很好的。” 韓縝嘆道,“韓岡名聲是好,可他當真會在乎河北?這叫人如何不擔心?!? 幾十年的官坐下來,早沒了那腔熱血,身在自家之中,也沒必要自欺欺人。 換做是他們兄弟兩人,也不會太在意千里之外的邊民死活。升斗小民除了在政爭時用來攻擊政敵,對穩(wěn)坐中樞的重臣們來說,只是紙面上的數(shù)字而已。 “侄兒不是這個意思,侄兒是說,韓相公的名聲之所以好,就是因為他時常注重自身清名,不會明做背信之事。只要我韓家早日向東府輸誠,河北定將穩(wěn)如泰山?!? 韓縝聞言,立刻苦笑起來,韓維也是一聲怒哼。 要是兩人愿意這么做,早就這么做了。 上京前他們也曾想過站在韓岡一邊,以延續(xù)韓絳留下來的舊情分,但這是要做盟友,可不是俯稱臣來著。 韓宗儒就像沒看到兩位尊長的表情,“有了父親與叔父的支持,潞公不足為患,相公們自是不會再與外樹敵。攘外必先安內(nèi),若內(nèi)已安,外夷自然易攘耳?!? 有議政會議在前,便可知韓岡早已處心積慮,布局多年。所謂大議會,絕非突然而至的靈光。而太后突然病倒,這么巧的事,當真能相信嗎?往深里去想,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其實自家父親和叔父應(yīng)當已經(jīng)想到這一點了吧。韓宗儒想著。否則很難解釋他們對章、韓的態(tài)度與上京之前迥然相異,只是都不敢多想。 這樣的指控當真泄露出去,就是逼著章惇、韓岡下死手。 漢末董卓初掌權(quán)時,還是很注重名聲,對士大夫也算禮重。待名聲一壞,就什么都敢做了,焚洛陽、皇陵,遠比換個皇帝嚴重得多。 這就像是青樓里的妓_女,清倌人時,尚可如大家閨秀般矜持,等到失了元紅,可就生張熟魏,無所顧忌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