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一旦對為父下手,之前做的那些張致都會不戳自破,比王莽還不如。”文彥博斬釘截鐵。“一時逞威,事后必敗。章韓必不敢如此,只要再拖一段時日,京中人心就要亂了。六哥,你明不明白?” 文及甫低頭受教,“兒子明白。”放大地方的敵人日晷覺得該地方官 文彥博信心百倍,重重哼了一聲,“當真以為趙氏人心是那么容易散掉的?!” …………………… 正當文彥博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的時候,梧桐巷的主人家迎來的一個出人意料的客人。 韓維、韓縝放下了報紙,結束了議論,一起出來迎接這位稀客。 無視了王中正身后的幾個小內侍所帶來的賜物,甚至沒有謝恩領旨,韓維瞅著王中正的眼神里面,盡是警惕和懷疑: “王中正!是太后派你來的?” 為了和文彥博撕拼,韓岡都赤膊上陣了,王中正與政事堂相表里,自不會置身事外,韓維韓縝之前得到消息,文彥博因韓岡在報紙上的攻訐而入宮找太后評理,正是王中正把守門禁,將文彥博趕去了太廟。 剛把文彥博趕去太廟,又轉過來登門造訪,王中正的舉動,不免給人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異樣感。 “中正豈敢捏造圣諭,假借太后之名?”王中正一派溫順馴良,并沒有因為韓維的無禮而動怒。 盡管換在十幾年前,韓維此舉,肯定會換來幾份彈劾,可這年月,禮崩樂壞,君不君臣不臣,誰還不會在乎這點點失禮? “太后知資政和諫議憂心北地虜情,故而遣了中正來,希望能讓資政、諫議安心。” 韓維不假辭色,“想要讓吾等安心,就不要將宰相拒之門外。” 王中正躬身,“諫議說得是,太后其實也不欲如此。想必諫議應該知道,潞公雖老且昏,可畢竟還是宰相,太后一向對潞公優(yōu)容有加。但潞公這一回做得實在是過分了。” “太后不欲見,你也該勸著太后見!”韓維聲色俱厲,“爾等阻宰相見太后,太后是否安好,外人可是難知……隔絕中外,王中正,你擔得起這個罪名嗎?” “若諫議以為太后為逆臣所囚,盡可徑自往宮內去。太后只命中正阻潞公,從未命中正攔諫議。”頓了頓,王中正又道,“何況太后這些日子安心休養(yǎng),身體也好了許多,便經常招命婦入宮陪著太后說話。” 他低著頭,姿態(tài)謙卑到了極致,“若有人說中正隔絕中外,正好有全京師的命婦佐證。若非如此,中正處嫌疑之地,怕是天天都難睡個安穩(wěn)覺了。” 王中正綿里藏針,韓縝見韓維被堵住了,站了出來,“為什么不能和衷共濟?章、韓二相,治國之功歷歷可見,足表青史。但文潞公亦是元老勛臣,有大功于國,更曾授命平亂,鎮(zhèn)守四方。若能得兩方之力,朝堂將遠比一方掌權更加安穩(wěn)。” 韓縝的語氣比韓維更和緩,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王中正則是左擋右遮,軟硬不吃,“縱是小民,也愿朝廷內外和睦,可共御外敵。中正雖是刑余之輩,卻也是中國之民,決不愿看見北虜肆虐中原。可如今是潞公攻擊兩位相公,太后、官家能得保全,全虧了韓相公、章相公一片赤膽忠心。兩位相公十年來的嘔心瀝血,亦是歷歷可見。潞國公疑韓相公,可太后不會疑,天下人亦不會疑。混淆黑白,可太后豈會不辨是非;妄污忠良,太后又豈能忍?” 韓維冷冷說道,“可知太祖曾說過,有兵馬者為天子。” “唉,”王中正嘆了一口氣,“諫議、資政為潞公所蒙騙了。自來禮樂征伐自天子出,章相公和韓相公如今欲以大議會暫代天子之權,又豈會忘了這一事?將征伐之權交予大議會,太后早已知曉。” 看著目瞪口呆的韓維韓縝,王中正藏起心中的譏嘲,反問道,“非如此,太后又豈能安居宮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