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彥博的面前,包綬喘著粗氣:“岳……岳父,京……京里……” 園中不能騎馬,包綬入園后趕了一里多路,來到藥困堂時,早就喘不上氣了。 看著包綬的模樣,對老朋友的這個兒子,自己的這個女婿,文彥博銀白的雙眉就不免皺起,“慌什么,先歇口氣再說話。” 如果這會兒是兒子、孫子這般浮躁的站在自己面前,文彥博肯定要上一通火。但對自家的女婿,文彥博就不好多說什么了。不過心里還是有些失望 文、包兩家世代交好,至包綬已有三代。把幼女嫁給包拯幼子做續(xù)弦,正是文彥博顧念故人情誼才做的。但要是包綬能夠有更出色的表現(xiàn),雖不是文彥博擇婿時的目的,卻也是他樂見的。可惜包綬少了宰輔應(yīng)有的沉穩(wěn)厚重,這個女婿,走不到最高處的位置上了。 包綬卻心急,邊喘著氣,邊說出了那件驚天動地的消息,“岳父猜得果然不錯,韓岡的確就是在這兩天下手了。” “還是先歇口氣吧。”文彥博把藥鋤放下,坐了下來,“把邸報給我。” 文彥博接過邸報,又從一邊的小童手中接過眼鏡,瞇起眼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先一目十行的從頭看到尾,然后才開始細(xì)細(xì)推敲文字。 文彥博低頭看邸報,包綬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 望著岳父越挑越高的雙眉,包綬能感受到文彥博心中的震驚。 這就跟片刻之前,看到邸報時包綬的心情一樣,也跟在兩三天前,從文彥博那邊得知韓岡的信中內(nèi)容是相差不遠(yuǎn)。 當(dāng)時聽到文彥博說起此事,包綬的腦中就是當(dāng)?shù)囊宦曧憽? 一方面是韓岡信中的內(nèi)容,另一方面,是自家岳父和韓岡之間竟然能夠鴻信往來, 包綬曾聽聞,富弼一直都很賞識韓岡,韓岡對富弼也禮敬有加,甚至為嫡長子定了富弼的孫女。 但文彥博跟韓岡的關(guān)系,卻十分惡劣。昔年韓岡任職京西,文彥博在他手里很是吃過幾個啞巴虧。之后,兩邊便是勢同水火,雖然因韓岡坐穩(wěn)宰相之位,讓文家不得不設(shè)法彌補(bǔ)關(guān)系,可這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不至于達(dá)到兩邊寫信互通消息的地步。而且這是要行尹霍之事,韓岡怎么就敢事先透露給文彥博這樣的老對頭。 直到此時,包綬依然猜不透韓岡的想法。 “當(dāng)真要做伊尹。” “拗相公找了個好女婿。” “五年……章惇有苦說不出啊” “大議會……有點意思。” “終究是膽小。” 文彥博一邊看著邸報,一邊喃喃自語。 臣不密,失其身,就是前幾年,包綬也沒見文彥博會自言自語,泄露心中所想。 瞅著岳父的銀須皓,包綬心道,看來是年紀(jì)大了,嘴也碎了。 不知過了多久,文彥博合上邸報,“信上寫的倒是都做了,看來韓岡沒誆騙老夫。” 包綬能在岳父的話語中聽到幾分得意。 當(dāng)朝權(quán)相對自己還能有足夠的尊重,對任何一個官員來說,都是足以自傲的一件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