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濮王府老宅的后園,向以岸上垂柳,水中青蓮,聞名京中。 能遠觀垂柳,近觀青蓮的池中水榭,僅以一道虹橋與岸上相連,風(fēng)景更是別致。 故而每到春夏,水榭之中,多有飲宴。虹橋之上,往來仆婢絡(luò)繹不絕。 但今日水榭之中,除了濮安懿王趙允讓的血脈,再無他人。 天下最尊貴的一群趙氏子弟,正環(huán)坐底層廳中,卻沒一個人開口。 甚至連視線也不與其他人相交,幾乎每一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做足了菩薩樣。 坐在靠近下的趙宗祐左看看又看看,得到消息后提議召集眾兄弟子侄的是他。被邀請的人,心里肯定都在擔心所以才會來,可人到了之后,卻一個個都裝啞巴。想著,他心頭就是一陣火:“說話啊?廿二?你還真睡著了?!” 過世的濮安懿王趙允讓,一共生了二十二個兒子,其中第十三子過繼給仁宗做了皇帝,趙宗祐則是他第二十一子。 排行二十二的趙宗漢打了個哈欠,他是老幺,也是皇帝的嫡親叔祖,但他寧可裝老糊涂,“說什么?” “說什么?”趙宗祐氣得笑了,“沒天子,沒太后,幾個宰相就把朝臣找過去開朝會了。你說他們要做什么?” “難道還能把我們這些宗室都給殺了不成?”趙宗漢懶洋洋的,“既然不至如此,還不就安心等著看。而且,不是說要設(shè)議會嗎?” 趙宗祐怒沖回去,“你信?!” ‘鬼才信。’趙宗漢咕噥一下,沒說出口。 趙宗祐憤然道,“那些亂臣賊子根本就不是辦什么議會。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是商量廢立之事,還能是什么?” “廿一叔,還請慎言。”坐在更下面一點的趙仲鸞忙提醒。 趙宗祐就像吃了火藥,“這時候還講究什么?!” 趙仲鸞很無奈。他是趙允讓的長房嫡孫,年紀比趙宗祐都要大。 但長幼有序,嗣濮王的爵位還在他叔叔之間傳承,落不到他手上,他說話,卻壓不下趙宗祐。 “擺明了就要另立新君,只是領(lǐng)頭的幾個獨自做不來,又不想落個壞名聲,就這么拉幫結(jié)伙。”趙宗祐義憤填膺,拍著幾案,問下手的趙宗漢,“廿二,你怎么說?” 趙宗漢翻了翻眼睛。 兄弟中就數(shù)他趙宗祐小,而侄子們又不夠資格被趙宗祐點名,所以倒霉的全都是他。 “廿一。”坐在最上處的趙宗暉看不過去了,睜開了眼。 趙宗暉是濮安懿王趙允讓如今還在世的兒子中最年長的一位,同時也是現(xiàn)如今的嗣濮王,他開了口,趙宗祐立刻就只能乖乖的洗耳恭聽。 趙宗暉道:“就是相公們要廢立天子,能接位的也只有孝哲才是。” 如果趙煦退位,從親緣上,的確只有趙頵的長子趙孝哲最是合適。但宰相們要廢立,絕不會這么順理成章的選人。 排行第九的趙宗晟轉(zhuǎn)著手上的青玉扳指:“若是孝哲繼位,太后當如何自處?若是太后要是打算為先帝過繼一子來繼位,那孝哲的長子之身,反而是個阻礙了。” “九哥說得是。”排行十二的趙宗愈點了點頭,“不過要過繼,當也不會選孝哲的幾個弟弟,太近了。” 趙宗愈沒明說出來,但他的意思,在座各位都明白,全都是他們的兄弟鬧出來的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