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皇歇下了嗎?” 楊戩靜悄悄的走近保慈宮。雖然是在問,不過他已經(jīng)有了肯定的結(jié)論。 否則保慈宮中,不會這般安靜。 “已經(jīng)歇息下了。”值守保慈宮的御醫(yī)如此回復,“太皇太后喝下了藥湯,就睡過去了。” 御醫(yī)的臉上有著長長的幾道血痕,可得出來是指甲留下的痕跡,其中最長的一條,從左邊額頭拖到了右邊下頜,將相貌還算不錯的一張臉,給變成了兇狠猙獰的盜匪。 “辛苦了。”楊戩由衷的說道。 與那些被認定為叛黨的罪臣不同,太皇太后不論做了什么事,都不會,更不可能受到任何處罰。 父母殺子女,都不用判刑坐監(jiān),連理由都不必給出來,溺嬰之事天下各州各縣都沒燒過,何曾見哪家官府為此抓人了?而子女若是弒父弒母,甚至只要故意毆傷父母,報官后,基本上就只有死刑一種判決。 太皇太后盡管已經(jīng)被軟禁在保慈宮中,又是犯下了謀逆的重罪,可若是她受到任何身體上的傷害,刑律和輿論依然會站在她這邊。負責看管她的內(nèi)侍、宮女還包括御醫(yī)等人,都因此而束手束腳,免不了要受些傷。 “這也沒辦法。”御醫(yī)嘆著,“太皇太后今天脾氣大了點。” ‘只是大了點?’ 楊戩環(huán)視周圍,一多半的宮女和內(nèi)侍的臉上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破損和傷處。 不過她們不會像王中正一般對高滔滔請求其體面一點,只能任打任罵,但她們心中的想法卻一般無二。 太皇太后沒有太皇太后的樣子,撒潑耍橫如同一個年紀老大的潑婦。 究竟是老了之后學會撒潑,還是潑婦變老了,其實宮中早有定論。 ‘圣性嚴毅’,已經(jīng)是對高滔滔最善意委婉的評價了。親手將她撫養(yǎng)長大的慈圣光獻皇后,說她一句都會被頂回來。 但之前再如何脾氣大,也還可說一聲嚴毅,但方才一陣鬧騰,什么形象都沒了。好歹也是在宮里面長大的,竟如市井婦人一般罵街毆人。還弄傷了好幾個。 ‘幸好來得遲了。’ 楊戩暗念著自己的幸運,悄步走進內(nèi)廂。可能是踩中了地上的碎瓷,他的腳底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太皇太后的床榻?jīng)]有垂下帳子,直接就能看清她的一舉一動。 服侍太皇太后的宮女和內(nèi)侍都是方才才被派來的,一個個神情緊張,肅立在壁角,大氣也不敢出。 房內(nèi)的空氣因此緊繃著。另外還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楊戩嗅了嗅,轉(zhuǎn)身問道:“這就是給太皇太后的藥?這是什么味道?” “正是方才給太皇太后喝的藥。是阿片的氣味。” “主藥是阿片?”楊戩不通醫(yī)術,但他曾在御藥院做過事,盡管宮中御藥院并不是單純的一個主管宮中用藥的機構(gòu),但這也是其中的一項職責之一,楊戩多多少少擁有一點有關藥材的常識,“對身體是否會有所妨礙?” “這點份量只會讓人快入睡。” 楊戩點點頭,那就是量大便有毒了。 第(1/3)頁